“陳如東?”
聽到這名字,顧文韜顯然有些吃驚,“竟是他!”
“顧伯認識這人?”顧晨有些意外。
“認得!”顧文韜閉著眼睛,輕嘆道:“陳家原來也是東洲市富甲一方的存在,后來全面戰爭發,陳家先輩與顧家先輩一樣,都投到了戰爭。”
“陳如東與我一樣,了家里的獨苗苗。但不同的是,我的母親帶著年的我躲到了鄉下,幸運遇到了我岳母收留。年時期雖然過著清貧辛苦的生活,但好歹有口飯吃。”
“而陳如東失去了家跟家人,據說耳朵還被炸彈碎片削掉了一只,他后來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我沒有再見過對方,但我聽兒時認識的友人們提到過他,據說他后來去了特殊學校當老師,專門教那些有疾的孩子上課。”
“還說他是個大善人,一生都在做慈善,回報百家飯的恩。”
“那是個真正菩薩心腸的活佛啊,可他那樣可敬的人,卻死在了我孫子的手里...”
顧文韜雙眼含淚,悲痛地慨道:“是我教子無方啊!”
顧晨兄弟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淮舟的天生就薄一些,查到真相后,他在經過最初的打擊后,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理智。
他沒有顧文韜這麼多的緒。
顧淮舟冷靜地指出:“據我所知,這位陳老先生生前不止教育過無數的特殊孩子,他還出資默默地養大了39個孤兒。”
“12年前綁架案,應該是這群孤兒自發組織的復仇行。他們是在替無辜死去的陳老跟陳澄復仇。”
“爺爺。”
顧文韜看向顧淮舟,“你說。”
顧淮舟微微握拳,他輕聲說:“我跟周警還會徹查當年這件事的真相,若真相真跟我的猜測一致,待到破案日。”
“我希爺爺你能放過那38個從犯,只對那個白子追究責任。”
聞言,顧文韜眼神很震,顧晨兄弟也覺得顧淮舟這想法太婦人之仁。
“淮舟,他們殺了人!”
顧淮舟看向他大舅,他說:“可我哥殺人在先,他仗著有權有勢,在沒有查清真相的況下,隨手就弄死了陳澄跟陳老。”
“他無辜嗎?”
“顧家的禍端,不是那群復仇者帶來的,是我哥造的。”
...
顧晨兄弟直接不吭聲了。
顧文韜老淚縱橫,他撐著額頭,痛惜地說:“淮舟,或許薄涼,對你而言也是個好事。”
正因為薄涼,所以他才能這麼容易地說出放過那群從犯的話。
而顧文韜一想到無辜慘死的兒子兒媳,想到英年早逝的長孫就心痛不已。
“...這事,我不參與了。”
顧文韜嘆道:“我現在只求你平安健康,跟黎熹和睦。”
“我老了,或許這事,我是不該干涉過多...”
*
因為這件事,中午吃飯氣氛都沉甸甸的。
顧文韜坐在餐桌旁,陪黎熹吃了幾口菜,他實在是撐不住了,便以不適回屋休息去了。
飯后,顧晨兄弟還是走了,臨走前熱地邀請黎熹若是去了京都,一定要去他們家里玩。
黎熹笑著應下。
等人都走后,黎熹問顧淮舟:“你將陳澄跟陳老的事,告訴顧爺爺了?”
“嗯。”
顧淮舟牽著黎熹的手在湖泊邊散步,他說:“熹熹,你說那子當年為什麼要找人玩捉迷藏的游戲?”
這是顧淮舟想不明白的地方,“難道就不知道斬草要除的道理?”
“知道。”黎熹停下來,仰頭對顧淮舟說:“我想,或許也是于心不忍。”
“你哥殺了陳澄,殺了陳老,對方便殺了你哥,殺了你的雙親。可你是整件風暴中唯一的無辜者。”
“不想殺你,于是便給了自己跟你一線生機。”
而黎熹的出現,就是那一線生機。
“現在想來,那日在茶館屋頂中,我幫你找回記憶時,你口而出喊的那聲‘橙姐姐’,就是至關重要的線索。”
“橙姐姐不是殺手的名字,橙姐姐是第一個害者的名字。”
聞言,顧淮舟腦海里有一下破碎的畫面一閃而過。
他按了按太,沒有對黎熹藏他的難,他說:“陪我回小樓去休息會兒吧,我有些頭疼。”
“好。”
這個下午,顧淮舟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他渾都是冷汗。
顧淮舟去洗了個澡,下樓來,才發現應呈風過來了。
他正和黎熹一起在廚房做菜,應梨在一旁打下手。
見顧淮舟醒來了,顧寒走過來,解釋道:“年年這一天,應醫生都會趕來陪你過生日。”
“瞧,今兒也來了。”
聽到聲音,應呈風和黎熹同時回頭朝他過來。
“醒了?”
黎熹洗了洗手,將一袋子土豆遞給顧淮舟,“你來剝土豆皮,我要做土豆燉牛腩。”
“...好。”
站在中島臺洗土豆,聽著黎熹跟應呈風請教自己的口味好,顧淮舟忽然覺得很幸福。
摯友,摯都在邊,這種幸福,他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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