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服務員送上兩杯咖啡。

姜黛淺淺地喝了一口，張了張正準備進正題，顧言琛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姜黛不介意地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顧言琛俊臉上的歉意更深了，“家里突然讓我去接放學的小妹……”

“這樣啊。”姜黛有些憾，看來今天約得不巧了，顧言琛忙的，競爭的對手也多，不是每次都能恰好約到。

顧言琛看有些失落的模樣，抿了抿，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著我一起去，路上接著聊項目的事。”

姜黛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好！”

上了車后，兩人坐在后排，姜黛打開電腦，調出方案，全神貫注地介紹起方案的詳細容，建模也給顧言琛看了。

顧言琛頻頻點頭，對深空的方案還是滿意的。

彼此距離挨得比較近，顧言琛微微偏頭便能看見人認真專注的神，那雙眼睛很亮很亮，閃爍著對工作的認真和執著。

“這個方案的創新確實很不錯。”顧言琛微微頷首，“不過在一些技實現上，可能還需要探討和優化。”

姜黛記錄著要點，“顧醫生說得有道理，我們回去后會針對這些問題進行深研究和改進。”

很快，山灰保時捷停在圣輝中學門前，兩人剛下車沒多久，學校的下課鈴聲響起。

幾分鐘后，一個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看到顧言琛后，興地撲了過來。

“哥哥！”孩的聲音清脆悅耳，顧言琛了妹妹的頭，然后看向姜黛，笑著介紹：“這就是我妹妹，顧冰煙。煙煙，這位是哥哥的朋友，姐姐。”

孩看著姜黛，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瞧。

姜黛也看著，眼神中閃過一驚訝和慨。

這麼多年過去了，顧言琛的妹妹已經長這麼大了……應該已經不記得了。

笑了笑，正要打個招呼，就聽見顧冰煙忽然冒出一句：“這個姐姐，我好像見過的。”

聞言，姜黛愣住。

顧言琛看出神的不對勁，好奇地問，“難不你們還見過？”

姜黛回神，目閃了閃后否認，“沒有，我比較大眾臉。”

顧言琛笑了笑，沒再放在心上，可妹妹卻不依不饒，固執地說：“我見過這個姐姐的，我肯定見過。”

顧言琛了嘟嘟的臉蛋，笑著問：“那你在哪里見過呀？”

顧冰煙皺著眉頭，努力地想了想，卻還是說不上來，“我就是覺得……這個姐姐很悉。”

姜黛心里了，顧家兩兄妹年齡差很大，最后一次見顧冰煙的時候，顧冰煙快有五六歲大。

但記憶應該很模糊，畢竟那時候的自己也只是高中生，那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都變了。

“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顧冰煙轉頭又問顧言琛，“哥哥，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姐姐很眼嗎？”

顧言琛余看了一眼姜黛，他第一次見到姜黛時，的確有種莫名的悉……

“不好意思，有時候就是說話。”

姜黛輕輕搖頭，“沒關系……那顧醫生，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我送你吧。”他道。

姜黛婉拒，“謝謝你的好意，但不太順路，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顧言琛也不再堅持，“那好吧，路上小心。”

姜黛轉離開，坐上一輛出租車，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街景，思緒漸漸飄遠。

年時，父親曾教過一堂課，『人』。

父親說，倘若有一天被人所傷，不要傷心。

因為人本惡，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當時還反駁，堅持人本善。

后來家里出事，所有那些曾經與姜家好，過姜家恩惠，乃至真心相的那些『朋友』們，個個都對敬而遠之。

甚至，落井下石。

那時，終于明白了父親那堂課的意義。

“你等我，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會陪著你……”

腦海里響起清晰而又遙遠的聲音，空靈得仿佛擱了幾個世紀。

姜黛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騙子，都是騙子。

可想到顧言琛重遇時的陌生模樣，又不在想……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顧言琛完完全全忘記了。

“你好，到了。”司機的話拉回了姜黛的思緒，很快恢復正常，心無波無瀾。

往事，早就該隨風飄散。

后來幾天姜黛連軸轉忙碌著，到了周末終于能休息。

想到很久沒去看母親，干脆來了療養院，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傅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