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東治周邊的況遠比其他郡縣更爲複雜!”
“北面有山越爲患,西南尚有越人常來襲擾,這還了得!”
在魏越前來報信之後,秦瑱便讓大小橋後院等候,他則是詢問起了諸葛謹東治的況。
諸葛瑾早就有心平定東治象,奈何沒有餘力。
此時見秦瑱親自,便將東治的況娓娓道來。
原來東治位於江東最南端實際上早已經出了朝廷的掌控的。
不說此地周邊羣山環繞,道路難通,就說敵人的數量卻也不。
因是秦瑱在北面討伐山越人,導致不山越人遷居南下。
而丹南邊雖有大片耕地,卻也在魏延、祖郎、太史慈的包圍之中。
於是有相當一部分山越就來到了武夷山以南。
這顯然加重了諸葛瑾的防守力,須知劉備派魏越隨他南下之時,只有三千兵馬。
可週邊卻有洪明、洪進、苑、吳免、華當等人,各率萬戶。
衆人麾下百姓十餘萬人,可戰之兵超過四五萬人。
而除此之外,南邊安息漳州等地也盤踞著數萬南越人。
兩面加起來,敵人總數將近十倍之多,沒法剿滅。
於是諸葛謹抵達之後,便只組建民兵,負責防各。
同時招兵買馬,將麾下數量擴大五千人左右。
有了這等力量,雖然進取不足,卻足以防守郡縣。
不過在縣外居住的百姓,卻時常遭到越人襲擾。
聽到了這等狀況,秦瑱剛發完話,徐盛便皺起了眉頭道:
“彼等均是越人,尚且還會襲擾自己人不?”
而他一說罷,諸葛瑾便出了一臉苦笑道:
“文向乃是北人,不識此地風俗,彼等雖同屬越人,卻非一族!”
“遠在昔日越國未滅之前,嶺南分爲十二部。”
“諸越雖同祖同源,部族之間卻是戰禍連年。”
“似我東治城越人,皆是閩越國屬,至於再南邊,則是南越所屬。”
“彼等喚作馬蜂部,自趾郡之後,便遣至南邊安溪一地居住。”
“此一部越人極善於舟戰,從去年起便越海而來,至我東治殺掠。”
“彼等劫掠起來毫不手,且喜生人祭,掠奪之後不以爲民,只以祭祀。”
“我亦曾率衆嘗試埋伏,可彼等橫行水上,來去自如。”
“魏將軍不善水戰,故瑜雖牧使此地,卻也難以制之!”
徐盛聽得此言,一時自是皺眉不已,獨有陸遜聞此,注意到了一個重點:
“府君是說,彼等是從去歲開始,方纔至此劫掠?”
諸葛瑾見他問話,雖不知這小子是什麼職位,但還是點頭道:
“正是,說來也是瑜剛上任不久,彼等便開始前來劫掠。”
“吾初時本覺是我軍怒到了諸越,故遣使前去說和。”
“然則彼等卻無此意,直殺我軍使者,送還頭顱。”
“故彼等派兵來此是何緣故,暫未可知也!”
呂岱聽到此,也意識到事不太對勁,看向了秦瑱道:
“都督,此中必有異,定是有人在其中暗中謀劃!”
秦瑱聞之,自不言語,沉思片刻,便又問道:
“除諸越之外,北方山越羣賊是否也會前來劫掠?”
諸葛瑾見其問話,自是急忙恭恭敬敬的答道:
“會,之前謹方至時,彼等尚在武夷山中。”
“可自從謹到此地不久,彼等便時常南下,似有意攻取東治。”
“好在魏將軍弓馬嫺,與路上設伏幾次,這些損兵折將之後,便再不敢來。”
“不過在下聽聞洪明、洪進等人似乎正在集結兵馬。”
“故而在下開年以後,便準備不守城,防止山越進犯。”
“然則山越可防,南邊百越之衆,卻難以防之!”
聽著山越人也在圖謀東治,秦瑱便對衆人笑道:
“東治地邊陲之地,南越進犯尚在理之中。”
“彼等山越,我不去伐他,他卻敢南下,若非有人鼓,怎會如此?”
“幸得吾大病一場,不然還難知此地竟這般艱難!”
“諸位說說,現在是何人想謀我軍東治?”
他一說罷,衆人盡皆不語,唯有陸遜直接拱手道:
“多半便是州牧張津,而幕後指使,必是曹!”
“可有依據?”秦瑱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陸遜道:
“東治雖然比鄰州,然則北面尚有張羨劉表,爲何不是彼等?”
陸遜見其如此,便知秦瑱是有心考較自己,當即沉聲道:
“憑證有三,其一,劉表、張羨雖離此地更近,然則彼等圖謀東治並無益也!”
“若是劉表有圖謀,當求鄱、廬江等地生;
“張羨若對我軍有圖謀,當求廬陵等地生。”
“唯有張津地州,可從海路直達東治,奪取此地,便可進犯會稽。”
“其二,以如今形勢而論,劉表張羨戰於荊南之地,兩家不該在此時招惹我軍。”
“可曹戰於河北,後背皆在我軍之手,曹必然懼之。”
“然則曹現在不敢直接與我軍爲難,故當從我軍背後下手。”
“而張津地州,並無外敵,自可從容在後牽制我軍!”
“其三,張津乃是朝廷委派南下,深得曹信重。”
“此人在建安初年便任州牧,彼時孫將軍在世,東治無人進犯。”
“可自從葛府君來此當政,山越與南越便開始屢屢進犯,顯然過於巧合!”
“因此再下敢斷言,彼等必是依從張津之謀而來。”
“乃爲從此進會稽,擾我軍後方,牽制江東兵馬!”
如此一番言罷,他便不再言語,秦瑱卻是掌笑道:
“伯言此語不差,來日我去之後,伯言可爲督也!”
這般讚揚了陸遜一句,他又看向了衆人道:
“而今我軍未犯州寸土,而張津卻謀我軍!”
“依諸位之見,我軍該當如何置此事?”
此言一出,徐盛便直接對秦瑱一拱手道:
“都督,無須再言,凡犯我軍土者,當伐之!”
衆人一聽這話,亦是紛紛拱手錶態,意見幾乎一致,伐之!
秦瑱看著衆人如此,自是暗自點頭,暗道軍心可用。
實際上討伐州這件事,他還準備等到秋收之後。
畢竟州雖然偏遠,但也是大漢十三州之一,沒有理由他也難以擅自出兵。
所以他準備先往州南邊的朱崖洲(海南)製造點,再行進軍。
沒想到他還沒手呢,張津反倒先把手了過來!
對於此事,他頗爲意外,但卻也並不奇怪,張津他也見過。
此人本是袁紹門客,昔日曹剛迎獻帝,州刺史朱符便遭夷賊殺害。
由是老曹便派遣張津南下,出任州刺史,不久後升州牧。
在原本歷程中,荊南被平定之後,老曹便讓張津繼續拖劉表後。
只可惜張津此人無甚才幹只和劉表戰了兩年,便被部下所殺。
而現在,隨著歷史逐漸改變,老曹的目標顯然也隨之改變。
所以用張津來牽制他們,顯然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思慮及至,秦瑱便看向了魏越,詢問道:
“南越人在城外劫掠之後,會往何?”
魏越對這些越人早已無比憤恨,連忙道:
“彼等越人常居海上,由此往南,有一大島,名爲海壇。”
“彼等於此有一營地,約莫數千越人居於其上。”
“再往西有一南日島,其中有一灣,亦是越人盤踞之地。”
“西邊還有一島,乃其祭祀之所,過此地便是其部聚居之地。”
“大小村落數十,其衆六七萬之多,能戰之兵不下萬人。”
秦瑱聽罷詳細況,又看向了徐盛問道:
“現在我軍停靠於此水軍共有多兵馬?”
徐盛聞之,便知秦瑱之意,當即拱手道:
“都督,我軍此次我軍分兵之後,水軍共有三千。”
“只需都督下令,末將即可領軍出擊!”
實際上他們這一次出兵的總兵力在一萬一千人之多。
不過因爲秦瑱的病,所以周瑜和甘寧帶著主力兵馬前往了夷洲。
秦瑱這裡,反倒只有三千兵馬隨行而來。
但三千看起來不多,卻都是裝備良的海軍。
爲了更好的捕捉夷人,秦瑱將一切最好的裝備都優先供給海軍。
他們這些兵馬,幾乎全部甲冑,手持橫刀,且有手弩。
即便最次的士兵,都穿著扎甲,裝備良。
越人卻是大多著膀子,鐵也很,論裝備,就是全面的碾。
所以徐盛說著這話極有底氣,即便秦瑱讓他直衝越人老家,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瑱看他如此,便即對衆人笑道:
“昔日明公言道文向乃我軍虎將,今有虎將出擊,區區南越何足畏也!”
“不過文向一人嫌,定公汝隨文嚮往之!”
定公便是呂岱的字,他一聽此,便出列道:
“敢問都督,不知此戰所獲俘虜該如何置?”
秦瑱看他直接詢問俘虜,便扭頭看向了諸葛瑾道:
“子瑜這東治,不知可缺勞力否?”
諸葛瑾看他詢問,不由搖頭笑道:
“此地不比吳郡,產雖,耕地卻!”
“且南越部衆,大多好勇鬥狠,難以管教。”
“男子留在此地也無大用,倒是子或可留之!”
這個回答顯然有些出乎秦瑱意料,想了一會兒,他便對呂岱道:
“既是如此,凡島上居民,高過三尺者盡屠之。”
“至於陸上越民,先殺巫祝,其餘人等,降者不殺。”
“餘者皆按照子瑜之言置,不得有誤!”
雖說他們現在幹起了劫掠異族的勾當,但異族也並非全部適合當奴隸。
畢竟當奴隸也需要一定的服從,要能聽話。
而南越人和閩越人不同,閩越人是文化基礎的。
南越人卻是純粹的野蠻人,尚在原始部落時期,巫祝掌握權力,還有食人的風俗。
對於這種部族,只有先殺夠了,才能心服。
再者,這些人在東治也犯下了不債,是該債償。
如此吩咐之後完水軍之後,他又對衆人下令道:
“另傳令子義,令之即刻率兵南下攻打龍川。”
“同時發令公瑾、興霸,即可返航,準備隨我南下州!”
“子瑜準備一月糧草,我等前往討伐北部山越!”
“待得兩部一除,我軍便水陸齊進,兵伐州,不得有誤!”
如此一番令下之後,衆人齊齊拱手應諾,紛紛下去準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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