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智取汝，關羽用兵

而正當劉備回軍之時，實則關羽已經抵達了新蔡境。

至於關羽之所以如此之快，還得從當日出兵汝說起。

卻說當日關羽了秦瑱之激，心想證明自己能力，就帶著兵馬一路沿著水路朝著汝方向行進。

一路上，爲了不引起汝守將陸勉的警戒，關羽與橋蕤均是晝伏夜出。

一路直到汝城下，都還未被陸勉發現。

若問其故，倒也簡單，別看中途發生了這麼多事，實則關羽出兵之時，距離壽春陷落，也不到十天時間。

又因紀靈壽春守軍幾乎全軍覆沒，導致無人向西邊傳信。

因而在汝視角看來，此城並非前線，自然也無須戰時警戒狀態。

而關羽與橋蕤到得汝城下，便見汝城規模不大，卻也不小。

城高近二丈，周圍皆是平原，難以藏，沒有攻城械，也難以強攻。

又知城陸勉足有三千餘兵馬，足以堅守。

看過之後，橋蕤便來到了關羽面前道：

“今我等來之甚急，未帶攻城械，難以奇襲強攻。”

“將軍既有取城之法，何不與末將道來？”

他自記得關羽來之前信誓旦旦，現在見得堅城於此，故而問計。

但關羽聞之，卻自須笑道；

“樂賓何憂也，即不能強攻，便當其出城！”

“且依我之言行事，必保此城得陷！”

當下其便在橋蕤邊耳語一陣，橋蕤聽得安排，大喜而去，領著兵馬千餘，悄悄朝著汝城邊行來。

兵馬也不攻城，就順著城邊農田收割糧食。

又說陸勉其人，本爲漢末名士，早年便投靠了袁麾下。

但他雖資格較老，卻不如張勳、紀靈等人被重用。

自曹袁開戰之後，就駐守於汝之地。

其人每日於此，心想建功立業，又苦於兵馬不足。

想請戰上前線，又因汝地勢過於重要，不被袁允諾。

由此使得陸勉越發焦躁，聽著前線敗退，暗罵紀靈、張勳等人皆是酒囊飯袋之徒。

這一日正在府飲酒，卻聽守門士兵來報道：

“報，將軍，城外不知從何行來大人馬，正於城外搶收糧食！”

陸勉一聽此言，自是大驚，心想這汝乃是袁麾下腹地，平白無故怎會出現大隊人馬？

下意識他就覺得要麼是曹那邊擊敗了袁，要麼就是東邊聯軍奪取了壽春。

心驚膽跳之中，他急忙又問道：

“敵軍是何旗號？共計多兵馬？”

而那士兵卻直搖頭道：

“敵軍沒有旗號，約莫千人之多！”

陸勉聞言，自是一陣懵，若是兩家人馬前來，至也有萬餘。

怎麼可能會只有千餘兵馬！

他搞不清什麼狀況，只得從府一路來到城上。

卻見遠有大量士兵正在拔除莊稼。

眼下莊稼雖說已經結出果實，卻還未到收之時，見此狀況，陸勉頓時大罵道：

“必是黃巾餘孽前來，取我軍之糧！”

須知現在淮南大旱，汝因近穎水，方纔保下了城外莊稼。

其他地方大多絕收，再無糧食。

他一見此狀，便知這些賊寇定是瘋了，大白天要從他手下搶糧！

當下陸勉也不猶豫，帶著兵馬便朝城外衝來。

陸勉剛一出城，橋蕤就收到了消息，當即下令道：

“全軍撤退！”

連戰也不接，撒開丫子就朝遠林中撤去。

陸勉見狀，自是大怒，一路朝著林間追來，直至林外，卻聽左右道：

“將軍勿追，恐防有詐！”

陸勉一聽，也令兵馬止下步來，索令探子外出探查，他自己回到城外收取糧食。

看著一株株糧食被棄於地下，便是暴怒不已。

當下令人出城探知，此軍到底何兵馬。

由此直到下午時分，只聽探知彙報道：

“敵軍約莫千餘人，現正聚集城外林中，並未紮營！”

聽得此信，陸勉越發確定這是一支賊兵，雖不知從何而來，但數量不多。

本出城殲滅，卻聽左右道：

“敵軍此來蹊蹺，不可輕易出城！”

陸勉也知他們責任重大，只得按下心中憤怒，再度增加探子探查的範圍。

結果一到夜間，剛要睡，又聽探子回報道：

“將軍，城外兵馬又在割糧！”

聽到這話，陸勉差點氣炸當場，下令道：

“傳令下去，與我出城殲滅彼等！”

一聲令下，他自是再帶兵馬追出城來。

可在一次，這一次賊兵不與之戰，他們一出城，一人抱著一捆糧食朝著林行去。

再度追到林外，左右又道：

“如今天黑林，敵軍恐有埋伏，將軍不可再追！”

可陸勉一聽，卻自大怒道：

“敵軍不過千人，何來的埋伏？”

他自負已經探清敵軍底細，不過千餘賊兵，不放在心上，索帶兵朝著林中追去。

如此追了約莫半個時辰，正見一支人馬與林中休憩。

見得此狀，陸勉以爲得計，下令便道：

“與我殺上前去，勿賊寇走！”

當下率兵殺上前去。

橋蕤見其中計，並不與戰，下令士兵四奔逃，一路朝著林中行來。

陸勉見其四散，心中大怒，又見橋蕤騎馬急奔，心知此是賊酋，便怒喝道：

“與我追上此僚，休要逃了此賊！”

其實陸勉和橋蕤是認識的。

若是白天見得橋蕤，定然能認出橋蕤其人。

可此時正在夜間，又是林間小路，自然不識。

一路追之，忽見前方豁然開，陸勉大喜道：

“前方無林，正可捉之！”

大喝一聲，他朝著橋蕤便提刀策馬而來。

不料兵馬剛至於此，忽聽一聲大喝道：

“敵將何往！”

話音一起，便見一支兵馬正陳列於此。

隨著敵將喊出一聲，便朝他們衝來。

剎那間喊殺聲四起，一人提刀立馬，朝陸勉直衝而來。

陸勉見之，自是心神大駭，忙呼中計，撥馬便走。

然則他一回，便見剛纔四散的兵馬竟然不知何時重新聚攏，又從後方朝他殺來。

橋蕤亦是回，奔馬大喝道：

“陸勉小兒，往何？”

聽得此聲，陸勉頓時反應了過來，瞇眼看去，頓時大怒道：

“背主之人，安敢害我。”

怒喝之中，他知不是橋蕤對手，卻又撥馬再逃。

豈他剛纔看到的影正是關羽本尊，他這一回頭，正好撞到關羽面前。

關羽見之，那裡還和陸勉廢話，提刀奔馬上前，直將陸勉一刀砍於馬下。

因方纔聽得此人便是陸勉，關羽提起頭來便即高呼道：

“主將陸勉，某已殺之，衆等無罪，投降免死！”

其麾下將士見得如此，自不敢戰，紛紛投降。

得了衆人獻降之後，關羽這才率領大軍，提著首級來到城外勸降。

眼見關羽已殺陸勉，城自無戰意，只得開城投降。

這邊關羽賺了汝之後，得府，橋蕤自是讚道：

“將軍果有勇略，非將軍之計，我等不得城！”

他雖是降將，但多日以來常和關羽相，也知關羽忠義，心中早已敬佩其人。

如今又見關羽謀略，自然讚歎不已。

心想劉備麾下果是人才濟濟，秦瑱、張飛一文一武已可事，又兼關羽如此有勇有謀，這般何愁不大業！

關羽聽得此贊，自是須一笑道：

“區區小城，何值一哂，自當再取新蔡，方可全此次之功！”

見關羽如此，橋蕤自是笑道：

“但不知將軍又當如何奪取新蔡？”

隨之便見關羽手把長劍，踱步髯道：

“因某當日聽得樂賓言說那袁胤其人膽小，左右我等取城瞞不過彼等，索便以此激那袁胤出城！”

“今可令人將陸勉頭顱送上，告知此人壽春、汝皆陷於我軍之手，那袁胤恐懼我軍之勢。”

“待我軍至新蔡，再派一親信前去裝作袁潰軍，言說曹已經大敗袁，正朝新蔡行來！”

“如此，袁胤必然心懼，見我兩路夾擊，或會棄城而走！”

“我軍只需兵分兩路，埋伏於西進、南下兩條路上，必保可敗袁胤！”

橋蕤聽得關羽此策，不由嘖嘖稱奇，心道關羽此人用兵別一格，卻非尋常大將可比。

當下他便點頭應諾，依照關羽吩咐行事，帶領兵馬朝著新蔡這邊行來。

行路之中，又將關羽所吩咐之事安排了下去。

派人裝作信使和使者兩方，朝著新蔡城行來。

卻說袁胤其人本是袁從弟，無甚才幹，但因親屬關係，深袁重用。

自從遷都以來，他便覺力山大。

和汝陸勉一心建功立業相反，面對曹和一衆諸侯的四面進攻，他只覺膽戰心驚，生怕聽到袁被曹擊敗的消息。

幸得城除了有他鎮守之外，還有一將名爲黃猗。

這黃猗乃是袁的婿，本爲荊州族黃氏子弟，因模樣生得好，而被袁看重，納之爲婿。

但此人雖是出名門，卻也無甚本事。

唯一有點好，是個銀樣鑞槍頭，不中用，但是中看，每日來到城上巡邏，一副盡忠職守之相。

因有此人之助，袁胤倒也還能堅持下去。

可這一日，其正坐於府，卻見黃猗一臉慌的行城中道：

“將軍，大事不好了，壽春已被劉備等人攻破！”

“敵將關羽突襲汝，已將陸勉斬殺，現在大軍正朝新蔡殺來！”

袁胤一聽這話，差點沒從坐上跌倒，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方纔問道：

“此消息從何而來，關羽領軍多？”

黃猗聞言，一臉悲憤之道：

“因是那關羽遣使而來，勸我等歸降，又送上陸勉頭顱，末將方纔知曉。”

說著，有令後軍士擡來一盒，袁胤往盒中一看，正嚇得通發涼，只見盒中端放一頭，不是陸勉，又是何人！

見得此狀，他方知壽春已破，又聽關羽領軍前來，起嘆道：

“如今敵軍勢大，我等當如何是好？”

黃猗見其臉急變，不由沉聲道：

“如今之勢，我軍兵馬不多，可速發求援信前去與陛下，讓陛下速速發兵來援！”

袁胤聽得此言，心知壽春已陷，此城難守，只得下令傳出求援信報。

但他求援信使方纔派出，又見探子來報道：

“敵將關羽已領兵至此!”

袁胤聞言，急忙下令道：

“封閉城門，勿敵軍城。”

可他話音未落，卻見黃猗上前道：

“敵軍遠來，先下一城，必然疲憊，我軍城尚有兵馬，何不尋機一戰，挫敵銳氣？”

話語之間，他又問探子道：

“可探清敵軍多人馬？”

那探子急忙將所探報說出，直言敵軍只有三四千人，未知敵將何人。

黃猗自不知關羽已經分兵，還道這是前鋒兵馬，忙對袁胤笑道：

“此軍多半非關羽所領，或可出城一戰，若能斬將，正可挫敗敵軍銳氣！”

他因份尊貴，未曾經歷大戰，自負武藝不錯，直接請戰。

袁胤見其如此，心想一戰未接不知詳盡，是該前去試探試探，索令黃猗領兵兩千出城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