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從房頂上一躍而下,徑直來到西門慶的面前。
“張教頭,您怎麼深夜……有勞了。”西門慶說著,雙手抱拳,施了一禮。
晚上喝酒的之后,張教頭就沒有喝酒。
卻不料,他竟然是因為,要等到天黑之后守夜。
這讓西門慶很是。
有他在,西門家安全便有了保障。
張教頭呵呵一笑,“此乃老夫分之事,大人切勿客氣。”
頓了頓,他又說道,“自從修建房屋之后的這幾天,孫夫人一直晝伏夜出,夜里看家護院,十分辛苦,大人還是快去哄哄吧。”
西門慶答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向孫雪娥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很快,房間傳來一個聲音,“我睡了,你且離開吧。”
深更半夜,可不想讓他進門。
西門慶想要央求兩句,然而又想到,這張教頭說不準在哪看著呢。
不讓進門,就已經夠丟人了,若再低三下四地求,那自己臉還要不要了?
將手中寶劍,放在了窗臺上,西門慶徑直來到吳月娘的房間。
手剛要敲門,卻聽到房間,均勻地打著輕鼾,西門慶無奈,只好轉又去了潘金蓮的房間。
此時,潘金蓮依舊沒睡。
自從上一次,西門慶答應,以后允許做香料,是十分的上心。
每天夜里自己都在研究,希能多做出幾款香料。
“金蓮,開門。”西門慶低聲說道。
吱呀一聲。
房門打開了。
潘金蓮面疑之,此時已經到了亥時,老爺怎麼還沒睡呢?
“老爺快請進。”潘金蓮說著,閃讓西門慶進門,然后上了房門。
西門慶頓時聞到一撲鼻的香味兒,來到桌子前,只見不大的十幾張桌子上,居然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香料盒子。
有的是香,有的是香水兒,還有的是塊狀。
西門慶拿過一個藍瓶子,“這是什麼香水兒?”
他說著,拔開木塞,打算往自己手上倒一些,嗅一嗅到底有多香。
然而潘金蓮卻說道,“老爺不可,這瓶藥水兒中,有提神的功效,若倒出那麼兩三滴,恐怕今夜咱們都別睡了。”
聞聽此言,西門慶面驚駭之,他是真沒想到,這香水居然如此厲害。
將這瓶香水放在一旁,西門慶又拿起一個香塊。
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悠悠的檀香味兒,西門慶心中明白,這定是放在香爐中,用來安神的香料。
然而就在此時,只見那潘金蓮掉外套,只穿著一件湛藍肚兜,白的皮與湛藍相映,顯得氣質出眾,更加貌人。
徑直坐在了西門慶的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滿臉風韻之,讓西門慶心中不由生出一激。
猛地將抱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將放在床上,西門慶火急火燎地掉服。
就再此時,忽然聽到門外幾聲鳥。
西門慶頓時打了個哆嗦,剛剛心中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頓時熄滅了下去。
張教頭此時正在門外守夜,若兩個人,在房間鬧出大靜來,豈不是死人了?
想到這里,西門慶像是癟了氣的皮球,躺在了一旁。
潘金蓮不解,低聲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搖了搖頭,西門慶說道,“我忽然有些頭暈,咱們還是早點睡吧。”
說著,他躺了下來,背對著潘金蓮,不再理會。
第二天上午,門口陸續來了一些穿長衫,文質彬彬的人。
那些著膀子的乞丐見狀,立刻將這些人到了一旁,“你以為你們穿著服,就能夠隊嗎?”
那些穿長衫的人見狀,頓時罵了起來,“你們這些外地的臭流民,敢在谷縣的地盤上撒野,當真找死!”
這些流民,雖然每天吃的東西不多,但是活量也。
平時只是蜷在角落里,只有到吃飯的時候,才會拿起碗筷,去排一下隊而已。
通過幾天的養蓄銳,他們的力漸漸恢復,這些穿長衫的算先生,哪里是人多勢眾的乞丐的對手?
一群人立刻沖上去,很快就把這十幾個算先生給打跑了。
西門慶在院子里,擺放了十幾個書桌,只等著那些算先生來參加考試呢。
然而,左等也沒人來,右等也沒人來。
西門慶心中正納悶,現在的算人才,這麼俏嗎?
如果真的那麼俏,不如開一個算培訓機構,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然而就在此時,只見一個高一米八左右,重約又兩百多斤的大胖子,手里拎著一袋小米走了進來。
“這是西門大人家嗎?”他甕聲嗡氣地問道。
見到他,西門慶心中暗駭,這貨是誰啊?
手里拿著什麼東西?
是來送禮的嘛?
然而就在此時,只見那吳月娘走了過來,“你是范一統吧?”
大胖子立刻點了點頭,“嗯。”
“娘子,這人是干嘛的?”西門慶問道。
吳月娘面尷尬之,“我不是說了嘛,四舅母家的鄰居,是個會算的先生。”
聽了這話,西門慶驚駭地張大了。
就這個人,還會算?
他腦滿腸,一看就不是聰明伶俐的人,怎麼可能會算呢?
西門慶用疑的口吻,低聲問道,“就這模樣,你確定他是來做算賬先生的,而不是來把咱們家吃垮的?”
他的話一出口,吳月娘連忙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他,“莫要胡說。”
而恰恰這句話,被那大胖子聽了去。
他連忙出一只手,叉開在西門慶面前晃了晃,“我吃的很,一頓只要五個饅頭便可。”
這五手指頭,宛如五搟面杖一般。
西門慶心中暗駭,五個饅頭,難道還嗎?
“在哪里考試?”胖子問道。
吳月娘指了一張桌子,“你坐在這里吧。”
是真沒有想到,告示出去了一整天,除了這個要走后門的胖子之外,居然一個算先生都沒來。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難道真的要錄用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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