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寧姝遠離我并不是那麼難的事，你甚至可以像小時候一樣來找我，讓我主離開。可是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傷害寧姝的方式？”

“你難道不知道朱函星就是徹頭徹尾的人渣嗎？你難道都沒有想過，讓朱函星去凌辱寧姝，會給寧姝帶來多大的傷害嗎？”

沈亦言的質問，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尖銳的刀，準地切開寧瑾每一寸皮，痛得一個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緩緩的閉上眼，纖瘦的在風中搖曳，垂在側的手緩緩握拳，再睜開眼時，寧瑾眼里的潤卻是消失不見，看著沈亦言的目也尤為鋒利。

“我只知道，現在遠離你的小姝，比以前過得更好。”

“那只是你一廂愿的以為。”

干凈清澈的聲從巷口傳來，在聽見聲音的那一刻，寧瑾渾上下都徹底僵住，甚至覺到里的都是冰涼的。

不敢回頭，不敢看說話的人。

心中的防線在這一刻，仿佛被來勢洶洶的暴風雪襲襲卷，以一種緩慢但驚人的勢態坍塌。

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點點變得清晰，一道人影出現在寧瑾面前，和一模一樣的臉上掛著沒有到眼底的笑。

“姐姐，沈亦言說的都是真的嗎？”

眼前的寧姝，沒有憤怒，沒有生氣，甚至連一難過的緒都沒有。

那個永遠開朗，永遠粘著的妹妹此刻明明還著姐姐，可寧瑾卻有種從頭到腳被澆了桶冷水的冰涼。

“小姝……”

寧瑾張了張，卻發現除了蒼白無力地寧姝名字，其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寧姝歪了下頭，認真地又說了一遍：“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

寧瑾了解寧姝，就像了解自己一樣，太知道寧姝現在這副平靜的樣子下藏了多駭浪。

的妹妹看起來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爽朗到什麼都不計較，實際上心思比誰都細膩，了傷也會難過到無以復加。

其實已經不需要寧瑾的回答，看著姐姐無力的模樣，寧姝已經知道了答案。

只是人有些時候一定要親自死心，才會真的死心。

寧姝忍不住想，哪怕寧瑾在這個時候否認掉沈亦言說的話，也會選擇相信寧瑾。

可是寧瑾沒有。

只是垂下了眼簾，睫遮住了的神，用沉默回答了一切。

寧姝只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是麻木的，沒有痛，沒有難過，甚至連一一毫的憤怒都沒有。

“為什麼？”

輕聲開口，定定地問道。

“為什麼呢？姐姐。”

寧瑾渾一震，寧姝出口的姐姐兩個字，像被施加了什麼魔咒，讓的心痛到無以復加。

早就后悔了。

在那晚聽見寧姝小心翼翼地找著借口，不想讓擔心時，寧瑾就已經后悔了。

明明才是始作俑者，卻是到傷害的寧姝反過來安，還要被強制勒令不準接近自己喜歡的人。

這個姐姐，實在是太失敗了。

“從小的時候起，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你是我最親的姐姐，不管你做什麼樣的事，不管你作出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相信你。”

寧姝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我一直以為，你對我也是一樣的。”

“所以我會毫無顧忌地把沈亦言的事告訴你，我相信你可以和我同，你會明白我的任和堅持。”

“可是你不僅不愿意理解我，還瞞著我去找沈亦言，私自結束我和朋友之間的友誼。”

“我告訴自己，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你在心里是護我這個妹妹的。可是現在事實告訴我，你竟然會找朱函星那種人來欺負我！”

“你聽過朱函星罵沈亦言野種嗎？你知道我和他小時候甚至打過一架嗎？你見過他那種貪婪猥瑣的目停在我上的樣子嗎？你知道他那雙可怕冰冷的大手在我上游走的覺嗎？”

寧姝的角勾起一抹輕笑，再也不似平時那樣燦爛，而是帶著徹底的失。

“你本就不我。”

“小姝，我是你的！”

寧瑾被寧姝的話嚇到了，慌慌張張的解釋起來。怎麼會不，做的這一切都是希寧姝能好好的。

寧姝卻是搖了搖頭。

“我一直想不明白，沈亦言的出也好，他所遭遇到的事也好，明明都不是他的錯，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說，他很危險，不能靠近。”

“沈重青豬油蒙了心，沈亦行是個變態，他們怎麼樣我管不著。可是為什麼不論我怎麼求你，怎麼和你解釋，你都對他有偏見呢？”

“姐姐，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

寧瑾回看向寧姝，那雙狹長的眸子里閃爍著微弱的芒，像是在期待的回答。

但寧瑾什麼也沒有說，面對著如此坦然又赤誠的寧姝，的那些小心思就好像藏在鞋子里令人厭惡的小石子，本難以啟齒。

原因嗎？

寧瑾輕輕笑了笑，目從寧姝上移開，看向站在巷口，一直沒有再說話的沈亦言。

有時候，不知所起的不只是喜歡，還有嫉妒。

明明你心里很這個妹妹，明明什麼事你都會把妹妹放在第一位，可是總是會有一些時候，看著的笑容，你會覺得刺眼。

那種無端生出的惡意，在寧瑾很小的時候，就在心頭作祟了。

看見爸爸抱著寧姝開懷大笑，而在面前卻從沒笑得那麼開心過，寧瑾的心中會暗自生出不滿的小心思。

看見媽媽對寧姝無止境的包容，卻不斷地告訴，是姐姐，要好好地保護妹妹時，寧瑾會在心底反問，憑什麼？

看見寧姝肆無忌憚地和沈亦言來往，無所顧忌地維護沈亦言，而不僅什麼也說不出口，甚至還要順著大人的心思，讓寧姝遠離沈亦言時，寧瑾的心里，也做過無數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