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言薄抿,一言不發地站著,背脊得筆直,一點要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眼見著宋子矜又一個掌就要下來,宋瑾直接跑過去,擋在沈亦言面前,接住了這掌。
宋子矜雖然消瘦,但這掌是用了全力氣,扇完之后整個人都在抖。
宋瑾臉頰火辣辣的發痛,但本顧不上自己,轉頭拉著沈亦言問:“你沒事吧?”
沈亦言搖了搖頭,“剛上來,你沒在,上伯母了。”
宋子矜這會兒又變得瘋瘋癲癲,指著沈亦言又哭又喊:“你這種畜生能不能別再傷害我兒了!”
沈亦言眉眼沉了沉,沒說話。
宋瑾抱著宋子矜安道:“媽,我好好的呢,沒人傷害我。”
宋子矜混混沌沌地看向宋瑾:“瑾兒,是瑾兒回來了嗎?”
“媽,是我,我在。”
宋瑾拉住宋子矜的胳膊,把人扶進病房,一路上,宋子矜拽著,里不停地念念叨叨著:“瑾兒,對不起……是媽沒保護好你……”
宋瑾怔了怔,鼻腔有些酸。
醫護人員聽見靜,趕過來幫忙給宋子矜注了鎮定劑,宋子矜睡著后,宋瑾再出來找沈亦言時,他坐在走廊椅子上,眉眼低著,臉上還有掌印。
宋瑾心疼,找醫院護士要了冰塊,給他敷上。
臉頰傳來冰涼,沈亦言抬眼,掃過宋瑾的臉,淡淡開口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宋瑾手指微,裝作淡然的說:“我習慣了,倒是連累的你跟著挨了一掌。”
沈亦言握住的手,問:“考慮過把伯母接去漢城治療嗎?”
宋瑾搖頭。
“我家以前在漢城發生過變故,我媽對漢城有影,不會去的。”
沈亦言凝眸看。
宋瑾這麼多年獨自一人扛著走了過來,現在被沈亦言這麼一問,又親眼看著他因為自己了無妄之災,很多之前不愿意講的過去,也說了出來。
“我出生那年,我爸就死了,我和我媽,一個雙胞胎妹妹一起生活,但我妹妹十五歲那年被人殺害,我媽才因此瘋掉的。”
說這些事的時候很冷靜,眉眼很淡,有種死灰般的平靜。
但被他握住的手心,滲出汗來。
苦笑著說:“我媽認為,我妹妹是因為我才死掉的,可是我卻因為一場高燒,完全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不止那一年,之前的很多記憶對我來說都很模糊。”
“我唯一記得的是,我是宋瑾,到死也要找到殺害妹妹的真兇。”
沈亦言聽完宋瑾的話,沉默了很久。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說:“所以其實伯母,很有可能知道你妹妹死去的真相。”
宋瑾沒否認。
當初也是這麼認為的,也三番兩次地在宋子矜面前提過這件事,但宋子矜始終對此諱莫如深。
也因為的詢問,連病都加重了好幾回。
宋瑾也因此,沒敢再追問下去。
啟說:“當初我要去漢城時,我媽也是極力阻止。”
只不過阻止的方式太過極端,直接以死相,宋瑾不得已,才把宋子矜送進了療養院。
“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兒。”
沈亦言低聲說道。
他抬眼看著,手掌上臉龐,干燥的手指著的皮,然后低下頭親了親角。
因為是在醫院,沈亦言只蜻蜓點水,吻了下便離開。
他對說:“伯母也許是希你也拋下仇恨,好好地過完這一輩子。”
宋瑾垂眸:“我做不到。”
“如果真相,會摧毀你現在的一切,你也會繼續查下去嗎?”
宋瑾不知道沈亦言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想到他或許也曾經經歷過莫大的痛苦,以為他是同。
很堅定地回答他:“我能夠活到現在的支撐,都是為了妹妹。”
沈亦言深深看了一眼,把人往懷里抱了抱。
宋子矜這邊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來,宋瑾不知道要在這里耗多久,便讓沈亦言先回漢城。
沈亦言本來想繼續陪,但張宇又來了消息,沈重青那邊又開始打份的主意,便不得不離開。
沈亦言走的時候,宋瑾在醫院沒人的樓梯間里,摟著他的肩,踮起腳吻他。
眼里都是不舍,手著他不肯放開。
沈亦言溫地笑了笑說:“瑾兒越來越黏人了。”
宋瑾摟他:“你不喜歡麼。”
他眸子閃了閃,握的腰:“喜歡。”
或許是心里的傷疤和慘淡的過去在沈亦言面前揭開的原因,這次兩人分開,宋瑾對沈亦言尤其的不舍,抱著他親了很久才把人放開。
沈亦言走之前,還是留了兩個保鏢跟著宋瑾,還對說道:“要回漢城前,跟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再相見時,會是人非。
宋瑾向青連那邊請了假,打算安心先照顧宋子矜一段時間,沈亦言那天的話讓又想試一試,看能不能從宋子矜那得到些關于妹妹死的線索。
不過沒想到,白野在這個時候聯系了。
白野那邊有消息,肯定是寧姝的案子有了線索,但這回不知道為什麼,宋瑾眼皮跳得厲害。
果不其然,白野直接開門見山地對說:“寧姝的案子,我找到一個證人,你現在有空嗎?”
宋瑾看了眼病房里的宋子矜,說:“我現在在木市,三小時后可以趕回來。”
白野消息來得突然,宋瑾匆匆忙忙地趕回漢城,也沒來得及通知沈亦言。
白野直接給宋瑾發了個地址,宋瑾趕到時,白野正倚著保時捷煙。
看到過來,他掐滅煙,隨手扔進垃圾桶里,說道:“我剛去見過那人,很,什麼也不肯說。”
畢竟這案子是他私下查的,不好放在臺面上。
“對了,那人余桐,你對這名字有印象嗎?”
宋瑾聽這名字是陌生的,可在看到那張臉時,突然想起來,當初在寧姝的葬禮上,看見過。
宋瑾提步打算再上門找人,被白野拉住。
白野又叼了煙,瞇著眼說:“現在找,肯定不會見我們,我們直接在等著自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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