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進了這片山？”沈亦言不帶任何緒的聲音響起，他表極為沉靜，有種超乎常人的冷淡。

白野：“昨晚雨大，這村路口就那麼幾條，全部盤問過，除了幾輛貨車，還都一一檢查過，沒其他車通行。”

沈亦言下頜線繃，凝眸著眼前的山。

葉揚在宋瑾和白雅住的房間找到兩人用過的小件給了警察，白野拿給警犬聞了聞，隨即一大批人馬往山里出發。

山間路泥濘不堪，這會兒雨勢小了些，但霧霾依舊不散。

葉揚跟著搜查隊說道：“房間沒找到瑾兒的手機，但電話也打不通。”

白野目沉沉地看向遠方，只覺得這麼瞎找下去不是個辦法，便朝石縣的刑警隊長吳凡問道：“石縣最近有拐賣人口的案子嗎？”

吳凡想了想，眉頭倏地擰起：“拐賣人口沒有，但有三起拋尸案，死者都是年輕人，拋尸地點就在這一片。”

白野聽得直皺眉：“沒立案？”

“立了，但尸一直沒人認領。”

吳凡提到案子細節，說是死者生前都被人折磨強過，死因是窒息，都是被勒死的。

吳凡三言兩語地帶過，但白野也是警察，更知道越是這種樣子，害者被折磨得就越慘。

石縣本就是個七八線小縣城，尤其是這種偏僻村里，別看平時嚼個八卦風風火火，但涉及到人命關天的事，各個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尤其死的還是被人弄過的人，都生怕染上邊，自己沾了一腥。

兩人正談著，走在前面的警犬突然了起來，沈亦言先他們一步走過，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

白野湊過去一看，臉煞白。

是宋瑾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紅繩。

攜帶的東西掉在這里，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人沒了，東西留在了這兒，另一種則是宋瑾故意把紅繩扔在這兒的。

想到這，白野臉好轉了幾分，畢竟宋瑾聰明，遇事也冷靜，說不定也在尋求和他們聯系上的辦法。

倒是自己那個笨蛋妹妹，不知道會不會不識時務，生死關頭也要添。

白野這猜測，對了一半。

白雅的確依舊看不慣宋瑾，但兩人被關在一間閉的斗室里，連個通風口都沒有，再不喜歡宋瑾，也只能干瞪眼。

宋瑾則是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垂眸回憶起們來時的路。

們被帶到這個地方前，一直被蒙著頭套，只能覺到人是在往上走的，宋瑾想到葉揚家附近的山脈，估著那兩人是帶和白雅上了山。

而且看架勢，他們對這一帶似乎很，是本地人的可能很大。

正在心里暗自分析著，卻聽見一聲靜，一個穿著黑的男人走過來隔著鐵柵欄，戴著口罩看著們。

男人眼底淡漠得很，沒有任何緒，宋瑾心里一沉，過往很多人格障礙的病人都是這種眼神。

尤其是反社會人格，沒有一丁點的同心和同理心。

男人目在們兩人上流轉，突然鎖住白雅，打開鐵門，抓著的頭發把人拖了出去。

白雅被拖進了旁邊的小房間，宋瑾看不見里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得見白雅一聲又一聲的哭喊和求饒聲。

再被扔出來的時候，白雅整個人都了，幾乎水般倒在面前。

宋瑾一眼掃過去，白皙的上全是淤青。

男人冷冷地掃過他們便離開了，宋瑾上前扶起白雅，問：“他對你做什麼了？”

白雅被嚇得不輕，出于本能地抱住宋瑾。

“他把我摁在水里。”白雅渾發著抖，“宋瑾，我想去死。”

宋瑾抱住，這種時候，和都沒必要因為私人恩怨不顧大局。

“你還懷著孕。”

白雅咬了咬，帶著哭腔說：“反正阿揚也不想要，怎麼都是個累贅。”

宋瑾垂眸，無法評判白雅的人生和選擇，只是覺得人有時候無力的，永遠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要麼被離開這個世界，要麼被生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的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你的生命也會到威脅。”鎮定分析道。

白雅吸了吸鼻子，上很冷，又往宋瑾懷里了：“如果下次他把你抓走了，你千萬別反抗他，你越反抗，他下手越狠。”

宋瑾點頭，道了聲謝。

白雅抬起臉，看著宋瑾的表，頭發被雨水淋，沒完全干，臉上也有很多灰塵，但表一直淡淡的，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你不害怕嗎？”白雅忍不住問道。

宋瑾愣了愣神，低頭看著說：“我在想那個男人是誰。”

白雅大驚，低聲音道：“難道你認識他？”

宋瑾不能百分百確定。

但男人在口罩外面的雙眼，確實覺得有些眼，至曾經應該見到過，而且是葉揚的人。

宋瑾掃過斗室部結構，確認沒有監控設備后，突然小聲對白雅說道：“下次他進來的時候，我會想辦法拖住他，你就趁機逃跑。”

白雅立刻張起來，“那你怎麼辦？”

宋瑾目很堅定：“你和我失蹤，沈亦言和葉揚一定會通知你哥，以你哥的智商和能力，一定已經在正確的地方找我們了。”

白雅抿著，垂頭思考了很久，突然說：“我來拖住他，你走。”

宋瑾詫異地看向。

白雅致漂亮的臉蛋慘白慘白的，但臉上的驕縱和任始終不減，咬了下蒼白的，輕哼一聲說道：“你比我跑得快，也比我聰明，力也比我好，出去找人來救我的速度會更快。”

宋瑾沒應聲，但看著白雅的眼睛，緒復雜了很多。

白雅卻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如果我逃出去了，可沒把你救回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哥和阿揚。”

宋瑾淡掃過落寞的側臉：“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他們會覺得是，我也會覺得。”白雅苦地笑了笑，“畢竟如果你沒陪我上廁所，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宋瑾靜靜地聽白雅說話，抱著的手指突然覺到一陣黏膩的，低頭一看，白雅手指指甲被拔掉，整張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