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早就指向了十一的位置,而分針也慢慢地轉,離十二點,只有二十幾分鐘了。
而那教堂門口,依然沒有蕭崇明的影子。
喬菲從最初的張,慢慢地心平靜了下來,這決定是做的,就必須走下去,不讓人看笑話。
若是蕭崇明不來,一個人也要將這婚禮繼續下去。
教堂外。
鞠叔的車子緩緩地在停車場停了下來,他轉頭問蕭崇明:“二爺,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蕭崇明著教堂的方向,有片刻失神:“我自己進去就行了,鞠叔,你先回去。”
蕭崇明下了車,雙手杵著拐杖,鞠叔將人放下后,也就將車子開回去了。
站在教堂外,蕭崇明遲遲未進去,他看了眼自己的。
說了,讓他走著來,可他做不到,他目前無法丟掉雙拐。
這樣的他若是出現在婚禮現場,也讓丟臉吧,那樣好面子,肯定會不高興。
有人走過去問:“兄弟,你是來參加婚禮的吧,怎麼不進去,我跟你說,新娘子可漂亮了。”
原來不是一場夢,真要嫁了。
蕭崇明心里滿是苦:“我就不進去了,這是我給新娘子準備的禮,麻煩幫我轉給新娘子。”
蕭崇明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深藍飾品盒給對方。
教堂。
喬菲依然沒有挪位置,就那樣站著,有賓客等不及,開始問:“喬菲啊,你這新郎什麼時候來,不會不來了吧。”
不等喬菲說話,有一個人跑上臺,在耳邊附耳說了幾句。
喬菲恨鐵不鋼地說了句:“真是個窩囊廢。”
說著,喬菲提著婚紗就朝外面跑。
這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也跟著起出去看。
喬菲跑出教堂,一眼就看見了杵著雙拐朝外走的蕭崇明,那一瘸一拐的背影,令人潸然淚下。
喬菲大吼:“蕭崇明,你給我站住。”
悉的聲音令蕭崇明下意識的凝住了腳步,可他有點不敢回,不然就破了這個幻聽。
見蕭崇明都不回頭,喬菲氣得一口氣跑了過去,看著錯愕的他,緩了緩氣,瞪著他問:“人都來了,怎麼不進去。”
蕭崇明看著穿上婚紗的喬菲,真。
他不敢一直看,挪開了視線,克制著緒,語氣淡淡地說:“我答應你會來,人也已經來了,但我沒有答應你要進去,新婚禮我讓人轉給你了,愿你們白頭偕老。”
喬菲盯著他,重復了一遍:“我要結婚了。”
“…知道。”
喬菲忽然落了淚,哭著罵:“你這個窩囊廢。”
蕭崇明并沒有生氣,反而看到的眼淚有些慌:“我走了,你去結婚吧。”
他杵著雙拐,轉就走,否則他真會忍不住把人帶走,那可是他媳婦。
算了,他以前都能如此瀟灑,萬花叢中,片葉不沾,今天就再瀟灑一回。
蕭崇明沒走出兩步,后傳來不輕不重的聲音:“你走了,我去哪里找新郎。”
這話就跟萬里晴空忽然打一聲響雷,蕭崇明立馬就頓住了腳步,震驚的轉。
看著他,抬手抹了一把淚,又說了一遍:“我一直等著我的新郎來,如今他來了,又要拋下我走,你真是要讓我明天就為別人茶余飯后的笑話是不是。”
教堂里的賓客都跑了出來,也都看見了蕭崇明,議論聲就更大了。
喬菲要嫁的是蕭崇明?
這很跌破眼鏡。
秦笙見蕭君羨一點都不意外,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喬菲要嫁的是蕭崇明?”
之前問的時候,蕭君羨還跟打馬虎眼。
蕭君羨牽著的手,薄輕勾:“我也很意外喬菲整這麼一出。”
雖然是知道一些,但喬菲這個決定,是在他意料之外。
蕭崇明更是驚訝的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菲、菲菲,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
怎麼會再嫁給他呢。
不是恨自己,討厭自己,喜歡的是別人嗎?
這簡直比中了上億彩票還令人欣喜若狂。
看他那驚愕的樣子,喬菲笑了,又刻意板著臉,說:“你還走不走,我可告訴你蕭崇明,我就再嫁這麼一次,你要是敢走,我把你剩下的都打斷。”
蕭崇明驚的杵著拐杖又上前兩步,緒有點激,走得有點急,差點就摔了,喬菲連忙扶住他。
就在剛才,欣喜涌上心頭,蕭崇明差點都忘了自己不能正常行走,險些跌倒才讓他回過神來,他配不上喬菲。
蕭崇明眸頓時黯然:“我以后就是個瘸子,本就沒法再像以前一樣照顧你。”
“怎麼?還想走?”喬菲有點急了:“蕭崇明,你現在只是有點瘸,你信不信我真讓你變殘廢,我爸媽還有一眾親戚朋友都在那看著,你再敢走一步試試。”
蕭崇明制住心里的激,問:“你不是一直很厭惡我,為什麼還要嫁給我?”
完全就讓人意外。
他本都不敢想,喬菲會再嫁給他。
而且還是母親讓人撞掉了孩子,他也曾不信,以的脾氣,又怎麼會回來找他。
蕭崇明一直以為很了解喬菲,今天,他完全看不懂了。
喬菲看了眼后的父母與一眾賓客,然后回頭看著蕭崇明:“當初你為什麼娶我,今天我就為什麼嫁給你,以前我覺得自己喜歡的是蕭君羨,后來,沒想到會上你這個窩囊廢,蕭崇明我可告訴你,若是你以后對我不好,你就等著我找你算賬。”
那可是蕭崇明第一次聽到喬菲說,還不是喜歡,是比喜歡更深的。
喜歡是兩個人勢均力敵,卻是一方認輸。
其實從當初娶那一刻,他早在心里認了輸。
蕭崇明激的擁住喬菲,就像是擁抱著他的全世界,千言萬語,只化為世上最聽的五個字:“老婆,我你。”
他也從未這麼直白的向喬菲表達過。
喬菲熱淚盈眶,真正像一個小人依偎在他的懷里。
兜兜轉轉,想要的人,想要的心,其實一直都在邊。
吉時已經到了,喬母紅著眼圈,上來提醒:“吉時到了,快進去吧。”
只要是兒的選擇,喬母從來都是支持的。
賓客們都回了座,這一場婚禮,是他們參加過最特別,也最人的。
蕭老爺子很是欣地點了點頭,蕭家子孫,個個好樣的。
上一次的婚禮,蕭崇明與喬菲的婚姻,不過是兩個家庭的婚姻,如今,才是兩顆心靠在一起,以為名的婚姻。
神父替他們主持:“喬菲士,你是否愿意嫁給蕭崇明先生,從此他,尊重他,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和貧賤,健康與疾病……”
喬菲毫不猶豫,帶著幸福的笑,手放在蕭崇明的手心里:“我愿意。”
神父還沒有問蕭崇明,蕭崇明已經迫不及待的說:“我也愿意,愿意菲菲做我的妻子,與白頭偕老,不離不棄,,忠誠一生,讓我往左,我絕不往右,以后都聽的,就是我的上帝。”
場下賓客笑作一團。
喬菲也拿拳頭嗔的打了他一下。
在教堂完了儀式后,也就挪步到酒店。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走完儀式的復婚,而是重新再結一次,什麼都是新的,寓意著重新開始。
到了酒店后,喬菲就去換服,蕭崇明今天算是到了人生巔峰了,從未這樣開心過,喬菲走哪,他就跟到哪,他腳不便,招呼賓客的事,都是兩家長輩在做。
喬菲換完服,看著一直直勾勾盯著的蕭崇明,笑道:“又不是沒看過,有那麼好看嗎。”
“好看,一輩子都看不膩。”
喬菲一笑,坐在蕭崇明另一只完好的上,勾著他的脖子,嫣紅的覆上他的,這是第一次如此主,從前如所說,都是他強迫。
蕭崇明腦袋一轟,就跟炸了似的。
幸福來得簡直太猛烈了,比龍卷風還要猛。
心的人坐在懷里,獻上熱吻,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蕭崇明扣住纖細的腰,加深這個吻。
喬菲與蕭崇明能夠復婚,蕭喬兩家都到很是高興。
但在這高興的日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高興的。
房間門,一抹影,一雙眼睛,看著里面熱吻的兩個人,蕭妍悄然朝另一端走。
走到無人的地方,蕭妍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
索馬里的貧窮跟這北城的繁華是沒法比的,也是天之驕,若不是當年的綁架,也過著幸福的人生,而不是在索馬里像畜生一樣的活著,就連夜里,也要擔心著會不會有人沖進房間,或者哪里打仗了,會不會有炸彈投在頭上。
睡著了,就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著醒來。
在恐懼與膽戰心驚里生活了十二年,而蕭家的每一個人,都比過得好,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笑,都是那樣幸福。
上這件華麗的服,都十幾年沒有穿過這麼漂亮,這麼昂貴的服,原本也可以像喬菲一樣,如公主般的活著。
手袋里的電話鈴聲將蕭妍從負面緒里拽回來。
那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急忙的接通,那邊是悉的一個聲:“千金小姐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蕭妍握著手機,就像是握著救命稻草一樣:“我的兒怎麼樣了?我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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