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羨的出現令秦笙有了安全,繃的神經完全放松了下來。
秦啟明著酒杯的手暗中加了幾分力道,面上不聲的笑道:“流云,將桌上的酒撤了,去將酒窖里我的珍藏拿來。”
“是。”流云看了看蕭君羨與秦啟明二人,這氣氛看似平和,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上前將桌上秦笙原本要喝下的酒撤了下去,蕭君羨的到來只能讓計劃中斷。
流云下去后,秦啟明抬手示意蕭君羨:“坐吧,本來只是個小生日,也沒想著興師眾,不過你能來,我很是高興,我那珍藏了一瓶好酒,待會好好喝一場。”
蕭君羨不喜怒:“好。”
秦笙聽著秦啟明的話心里有點不舒服,之前秦啟明可是叮囑過不告訴蕭君羨,如今卻說高興蕭君羨的到來。
在印象里,秦啟明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兄長,做事也是明磊落,今天卻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秦啟明。
原來人都是有幾幅面孔。
蕭君羨的出現打斷秦啟明的計劃,也中斷了兩人的談話,關于海叔這個話題,秦啟明也沒再繼續,秦笙也不好再提。
流云很快拿了酒來,蕭君羨與秦啟明相對而坐,雖然喝著酒,閑聊著,卻各懷心思。
蕭君羨看著秦啟明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臉上閃過一意外。
秦啟明笑著解釋:“這次倒找的不是庸醫,治好了多年的疾,今天讓小笙來,其實也是想給一個驚喜。”
“你能正常走路,笙笙肯定高興。”蕭君羨看了眼側的秦笙,卻見一副完全神游的狀態,提到的名字,這才緩過神來。
“對啊,哥能行自如,我心里自然是高興。”秦笙手去索著桌上的酒杯,笑道:“哥,今天你生日,我還沒敬你呢,愿你事事順心,早點給我找個嫂子。”
這話言外之意,秦啟明如何不懂。
喝了這杯酒,他就只能將當妹妹。
秦啟明眸陡然間黯然,看著秦笙臉上的笑,他心里像是橫著一塊刀片,攪碎了心,卻只能端起酒杯,換上笑意:“好。”
秦啟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小笙,你說什麼哥哥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哥哥做不到。
蕭君羨將秦啟明的神變化盡收眼底,臉有些微冷。
這酒是名貴的酒,口好。
可三人都終究是辜負了這好酒。
天漸暗,蕭君羨也提出回去了。
秦啟明送二人到門口。
以前雙不能行走,他只能坐在椅上目送,可如今能站起來了,依然還是只能目送。
他沒有資格站在邊。
也不需要他。
秦啟明暗中攥了拳頭。
蕭君羨讓秦笙先上了車,余睨了眼秦啟明,關上副駕駛的車門,朝秦啟明走了過去:“你是笙笙的哥哥,也知道昔日你對很照顧,可如今是我的妻子,以后有我照顧,你就不用再心了。”
秦啟明松開了攥的拳頭,依然是淡然世的微笑:“小笙有你照顧,我自然是放心,只是娘家也沒人,我這個做哥哥的,在有事時不會坐視不管,如果你做不到護周全,我還是會接回來。”
蕭君羨角勾起一抹弧度:“你不會有那個機會。”
男人之間的對話,不用太直白,也都明了那話中意思。
蕭君羨帶著秦笙離開了莊園,秦啟明手握拳,重重的砸了一下墻面:“他是怎麼找到了這個地方?”
后的流云心中一突:“四爺,我也不知道,帶小姐過來時很是小心,特意在市區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尾才過來的,只是蕭君羨的邊有個小楚的人,此人可是國際第一黑客,他若想知道小姐在哪里,怕也不是難事。”
秦啟明斂下怒氣,勾了勾角:“看來他已經知道了。”
流云微訝:“四爺,你指的是蕭君羨已經知道你是火狐的領導人?這怎麼可能。”
“盧天佑能知道,他又為何不能?”秦啟明冷笑:“他剛才匆匆而來,卻又故意不提,只不過是礙于小笙在,而且火狐跟暗夜也從未有明面上的沖突,又何必是捅破那層窗戶紙。”
流云小心翼翼的問:“四爺,若是如此的話,我們跟盧天佑的結盟……”
已經暴,若是手,可就真是撕破臉皮了。
秦啟明目幽遠的向遠方:“接下來,就看盧天佑這把手中刀是否鋒利了。”
這是要借刀殺人。
秦笙與蕭君羨回到家中,秦笙心里一直想著周家的事。
“君羨,外公的死,你怎麼看?”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有點不信秦啟明說的話,所謂的中毒而死,也沒敢直接跟蕭君羨說。
秦笙忽然一問,蕭君羨愣了一下:“當初海叔匆忙來告訴,說老師病突發,這才去世了。”
“真的是這樣嗎?”秦笙說:“周家的人一個個相繼離奇死亡,你就不覺得這里面有古怪嗎?或許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蕭君羨在邊坐下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麼?”
蕭君羨何其聰明,從秦笙開始問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是秦啟明說過什麼。
秦笙也不瞞:“哥說,周家的事可能跟海叔有關,可我不太相信海叔會因為錢而去害這麼多人命,花十幾年時間去籌備。”
“別胡思想,我會讓人去好好查查這件事,事總會有答案。”
蕭君羨自然也是知道周家接連死人不可能是意外,當初他也向周老提過這事,只是那時周老讓他別手,這才作罷。
如今秦笙提起,又加上那暗中的人可能會威脅秦笙,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當年周老讓他別手,怕是也是意識到些什麼。
蕭君羨知道秦啟明的真實份后,讓小夜直接在東山住下,寸步不離秦笙。
他是個男人,自然能看得出秦啟明對秦笙那種勢在必得的目。
若是當時沒有及時趕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他已經因為疏忽讓秦笙了一次傷,同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春節的氣氛慢慢過去,假期結束,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按部就班,為了生活忙碌著。
邱燁忽然找到蕭君羨,請蕭君羨幫忙,讓白雪給邱玫看病。
蕭君羨到有些意外,之前他自己提出讓白雪給邱玫看看,邱燁拒絕了,說是邱玫如此便好。
如今卻主開口,其中必定有原因。
蕭君羨自然不會去八卦,白雪給秦笙做了個檢查,他便安排白雪去給邱玫看看。
白雪無奈一笑:“我一個外科的,你讓我去給邱玫看腦子,你們還真以為我是活神仙啊。”
蕭君羨笑著反問:“你不是全科嗎?”
白雪將手中一本醫書扔過去:“看好了秦笙跟邱玫,我要請假。”
“準了。”
秦笙在一旁聽著發笑,若不是礙于面子,都有點想讓白雪幫忙看看江帝云的生阻礙。
此生,最對不起的便是江帝云。
若是江帝云健康,再覓得個好孩,那真是無憾了。
江帝云的公司忙,特意來向秦笙告辭,下午就準備飛回江城。
江城與北城也不遠,現在通方便,江帝云在北城這邊業務也多了起來,以后來這邊的機會會很多,不愁沒機會見面。
不過江湛還是很不舍,一直將江帝云留到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登機了才讓走。
吳心怡因醫院里有事先走了。
江帝云打了個車去機場,路上卻發生了件奇葩事。
一個穿著校服,看起來也就剛年的孩忽然沖出來攔車,出租車司機趕剎車。
閉目養神的江帝云掀開了眼皮。
攔在車前的孩臉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拍了拍口,還不等司機說什麼,倒是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將背包放在上,急吼吼的樣子:“師傅,快開車,去凰大酒店。”
坐在車上的江帝云直接被忽略了。
司機說:“姑娘,我這車上還有乘客,這位先生趕著去機場,你還是別的車吧。”
孩看了眼江帝云,雖然被江帝云那俊逸的五驚艷了,但也只是一瞬:“我也趕時間,現在高峰期,我打了半天車也沒打到,帥哥你就行個方便,把這車讓我,不然我去晚了的話,我男朋友就要娶別人做老婆了,耽擱了我的幸福,你賠我啊。”
江帝云清冷的目上下打量了眼孩,扎著馬尾,穿著校服,模樣清麗,那雙眼卻十分靈,充滿青春氣息,更像是會說話,恍惚間,更帶著幾分秦笙的影子。
孩見面前帥哥半天不說話,雙手合十討好:“大叔,帥哥大叔,麻煩你挪個車吧,你的車錢我付了行不行。”
江帝云忽然開口:“師傅,先送去凰大酒店,再去機場。”
能多賺一筆,司機自然樂意。
聞言,孩抓著江帝云的手,十分激:“大叔,你真是個好人。”
江帝云目淡淡地落到孩手上,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手:“放手。”
這聲音,真是冷。
孩悻悻地撒開了手,正要說什麼,江帝云卻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了。
車子到了凰大酒店,孩匆匆下車,跟江帝云道了聲謝,背著背包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酒店。
江帝云看著孩的背影,角不自覺的輕揚。
他不過三十來歲,卻已經了大叔。
是他真的老了?
北城的雪慢慢化了,春天來了。
圈大家也漸漸忘記了蕭崇明與喬菲離婚的事。
這二人結婚時,圈就沒什麼人看好。
恢復單的喬菲去國外玩了一個月回來,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姐妹們邀晚上去喝酒,給接風洗塵,慶祝恢復單。
喬菲答應了,特意挑了件最的藍子出席。
到時,包廂里已經玩開了,十幾個人喝酒劃拳,聊著男人,聊著如何保養自己,近日又新買了什麼限量版包包等奢侈品。
在人前,們必須端莊溫,維持著自己豪門千金的形象,不能給家族創造利益,但也不能抹黑。
喬菲一進包廂,一名短發黑子的人笑著上前給以擁抱:“歡迎我們的喬神回歸,這去國外浪了一圈回來,氣更好了,也大了,這該不會是去的韓國吧。”
人之間也有攀比,話里面幾分真假,幾分意,那就得看自己是揣了。
喬菲一向子高傲,以前是很和這些人聚會,今天不過是閑來無聊,而且也該在這圈子里面了。
喬菲也抱了抱短發人:“小米,你最近過得也是滋潤,我在國外都聽說你這一月里換了四個男人,這圈子里的男人,你怕是要睡遍了。”
將二人一開口就有火藥味,一位長發萌妹子玩笑道:“喬菲,你還不知道小米,可是立志要找鳥大的,這不睡了,怎麼知道行不行,你這去國外,有沒有遇到合適的,要不給小米介紹一個,再過三月就結婚了,不在這之前玩夠本,哪甘心啊。”
小米借著萌妹子給的臺階,笑罵道:“去你的,這結婚不結婚,對老娘有什麼影響,我不信他還能管得了我,我跟他可是說好了,婚后各玩各的。”
“我們這些人不過都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結婚也是走個形式,說不定哪天就離了,你看人家喬菲,這離了,做回喬家大小姐,照樣風,不過蕭崇明就慘了,原本就是個私生子,這一下子更是被打回了原形。”
時隔一個月再聽到蕭崇明的名字,喬菲眉頭輕輕一蹙。
小米瞅了眼喬菲的臉,故意說道:“喬菲,你還不知道吧,這蕭崇明如今被趕出了蕭家,聽說現在在工地上搬磚呢,像那種沒出息的人,也幸虧你跟他離了,就憑你的背景,以后想找什麼樣的沒有。”
喬菲臉微冷,驟然抓住小米的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蕭崇明怎麼了?”
“喬菲,你這是做什麼。”
喬菲就算高冷,卻未對誰過手。
小米用力才將自己的手了回來:“蕭崇明在工地上搬磚呢,蕭老爺子發了話,以后蕭崇明不許踏進蕭家的門,誰若是私底下幫著蕭崇明,那就是跟蕭家作對,現在誰敢跟蕭崇明沾上點關系啊,躲都來不及,蕭崇明不過是個私生子,搬磚才是他該做的事,喬菲,這婚都離了,別說你現在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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