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在江城過兩天清閑的日子,看著江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來跑去,帶著去超市,讓他坐在購車里推著,這樣的日子很舒心。
這天晚上。
秦笙正帶著江湛逛超市,蕭君羨發了視頻來。
秦笙覺得很奇怪,這還是蕭君羨第一次不打電話,改為發視頻。
將包給購車里的江湛拿著,秦笙接了視頻。
蕭君羨那張深邃而分明的臉霍然出現在眼前,幾天不見,秦笙竟有怦然心的覺。
秦笙一手推著購車,一手拿著手機笑問:“你怎麼想起跟我發視頻了?”
“想你了,怎麼在外面,跟誰在一起呢。”蕭君羨也沒想到秦笙這個時候會在超市,他還以為秦笙應該在家里,開著暖氣,穿著單薄的睡,姿勢人的躺在床上翻看著時尚雜志,他也能飽飽眼福。
秦笙調了一下攝像頭,對準江湛:“這不是快過年了,帶著江湛來買年貨。”
為了方便從貨架上拿東西,秦笙將手機也一并給了江湛,讓江湛拿著,一邊買東西,一邊跟蕭君羨視頻,也相當于蕭君羨在邊陪著一起逛超市。
江湛對著手機喊了聲:“叔叔,我跟媽媽在超市買東西呢,你要不要一起來。”
自從秦笙說了做江湛的媽媽,江湛就一直媽媽。
說來,也真是被上天眷顧,如此不費周折,江湛就這麼認了,了。
或許在江湛心里,還不是親生媽媽,以后等江湛大了,自然而然也就懂了,不急,也不用刻意去解釋,五歲的江湛又如何能理解大人們那些復雜的事。
只要江湛喊媽媽,認就夠了。
江湛這一聲媽媽讓蕭君羨心頭一跳,但這又不是個合適宜詢問秦笙怎麼回事的時機,只好將疑下,逗江湛:“你阿姨媽媽,怎麼還我叔叔,來,一聲爸爸聽聽。”
江湛忽然那麼一喊時,秦笙也在觀察視頻里蕭君羨的反應,見他逗江湛,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江湛可是只小狐貍,哪里能讓蕭君羨這麼撿便宜:“當初叔叔可是不認我做干兒子,我才不要你爸爸,你自己跟媽媽生一個吧。”
蕭君羨樂了:“你這小屁孩還記仇,多久的事了,還記著。”
接下來五分鐘,蕭君羨都在騙江湛他一聲爸爸,十分執著。
江湛就是不喊,蕭君羨開出不人條件,最后見江湛不喊,故意說:“算了,回頭我跟你媽媽再生一個,分你的寵,你的地位。”
秦笙笑了,拿過手機:“你當著江湛的面胡說什麼呢,誰要跟你再生一個。”
說完,秦笙一抬頭發現旁邊推著購車的人抿著笑,臉頓時就紅了。
這可是公共場所。
視頻里的蕭君羨還在說:“當然是你了,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都已經在你肚子里了,我沒在,你可要把自己跟孩子給我照顧好了。”
“越說越沒譜了,我不跟你說了,待會我買完東西就跟江湛回去了,至于剛才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秦笙紅著臉,說完就把視頻掛了。
秦笙指的是江湛改口的事。
蕭君羨盯著掛斷的手機,角噙著笑,長臂一,拍了拍后的沙發,頓時覺得家里空,冷冷清清,這家里還是得有老婆孩子才好啊。
想著,蕭君羨拿起桌上手機準備去江城,手機這時響了,是蕭老爺子打來的。
一看來電顯示,蕭君羨眉頭就皺了起來,喃喃一聲:“看來又看不老婆了。”
蕭君羨開車回了蕭家老宅。
涂芬見兒子回來了,臉上笑得開了花:“小羨啊,你回來了,晚飯吃了沒,沒有的話我讓廚房再做。”
“不用了媽,爺爺是不是在書房?”
“剛才我見你爺爺回了臥房……你這孩子,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涂芬話還沒完,蕭君羨就朝樓上蕭老爺子的臥房去了。
蕭老爺子杵著拐杖,臉凝重的坐在窗前。
聽到敲門聲,這才收回心神:“進來。”
蕭君羨推門進去:“爺爺,你找我什麼事。”
蕭老爺子轉過,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吧。”
蕭君羨坐下,老爺子也杵著拐杖在一旁坐下,蕭君羨也不開口,等著老爺子說話。
老爺子瞅了瞅蕭君羨,忽然就拉著臉,拿拐杖了地板:“你可真是比你爸狡猾多了,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特意來擺爺爺一道,明知道我你來是為了什麼,也坐著不吭聲,你是要急死爺爺。”
蕭君羨笑了:“爺爺,孫兒可不敢,當初瞞著也是權宜之計,再說了,孫兒也相信爺爺不是那種只看中門當戶對的人,你還是希我找到能真心過日子的人。”
這可是戴高帽子了。
蕭老爺子可一直沒這麼想過,他也從未滿意過秦笙。
蕭老爺子看著蕭君羨,忽然也大笑起來,蕭君羨也跟著笑,笑了好一會兒,老爺子才停下來,手點著蕭君羨:“你啊,可不愧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先設計讓崇明把喬菲娶了,蕭喬兩家多年的生意往來也不會斷了,等這邊塵埃落定,你再把秦笙送回周家,又將周家籠絡,看似崇明撿了便宜,實則你也沒吃虧,最大收益的是蕭家,你還算不糊涂,沒忘了自己上的責任。”
“爺爺,你說錯了。”
“哪里錯了?”老爺子倒很是好奇。
蕭君羨說:“我確實算計了喬菲跟二弟,但我從來沒有算計過笙笙跟周家,當年我跟笙笙領證時,并不知道就是周老的外孫,這些年,周老愈發不好,托我尋找他的兒,我也是在幾個月前才知道,笙笙的母親就是周老的兒,而笙笙是周老現在唯一的親人,如今的周家,憂外患,我并不希笙笙回去,是爺爺在后面推了一把。”
蕭老爺子故意板著臉:“你這還怪起爺爺來了。”
“孫兒不敢。”
這句不敢,也就是上說說。
蕭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小羨,我知道你是非秦笙不可,你能找到真心喜歡的,爺爺為你高興,可也不得不提醒你一點,一個男人不能太重了,尤其是這兒私,秦笙若是回了周家,以周家繼承人的份,確與你相配,門當戶對,可始終是嫁過人,生過孩子,你明白我的話嗎。”
蕭君羨如何聽不出。
老爺子不同意,卻也不舍得周家這塊。
蕭君羨站了起來:“爺爺,有的時候,你確實太守舊了,蕭氏集團靠著你的一套方式與手段有了今天,可明天的世界又是另一個樣,該改變了,還有,我讓周老跟爺爺談,并不是看中周家所擁有的,就算笙笙只是一個出普通的人,也是我妻子,至于嫁人的事,這都是我的責任,是我當年沒保護好,爺爺,這一年很快就要翻篇,等笙笙回來之時,就是我風風迎娶進門的時候,誰也攔不住。”
丟下這些話,蕭君羨轉朝門外走。
蕭老爺子立即住:“小羨,你不能胡來。”
“爺爺,周老人雖病了,也老了,可心里亮堂著,他不會允許自己唯一的外孫吃虧,我在周老那學習了幾年,了解他的為人,而且笙笙已經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婚禮是我欠笙笙,蕭家欠周家的一個代。”
蕭老爺子臉立即變得難看,一時難以抉擇。
蕭君羨只是宣布結果,并不是征求意見,說完也就走了。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陷了沉思,他在衡量取舍。
蕭老太太走了進來:“你這個人,一輩子什麼事都要打細算,想把所有好都攥在手里,你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把你自己想得太聰明了,小羨這是在給你留臺階,你還端著不放,到時候你后悔莫及。”
老爺子剛要說話,老太太哼了一聲杵著拐杖就出去了。
這小的把他‘訓’了一頓,老的又來說教,老爺子還半個字都說不得,心里郁悶得很。
轉眼就到了春節。
秦笙想跟江湛過一個有趣的年,一大清早就起來忙碌,還特意弄了剪紙,買了對聯門上,買了煙花鞭炮,這也有過年的味道。
兩個人過年,自然是冷清了些,江帝云來蹭年夜飯吃,秦笙為了避嫌,一個電話把秦可依來了。
熱鬧得吃了年夜飯,又去院子里放煙花,年味很濃。
江帝云也從來沒有見過江湛如此開心過,秦笙手里拿著煙花與江湛像個孩子似的在院子里追鬧,他抬頭看了眼夜空,煙花綻放,絢麗無比,他的心也跟著很好。
自從秦笙走后,他的人生失去了彩,如今回來了,他的人生才會這般絢麗多彩。
秦可依甩著煙花,回頭那一瞬,正好將江帝云邊的笑捕捉到。
今天的江帝云穿著一件黑的長外套,戴著圍脖,那張臉在煙花的映襯下,格外的清雋。
而他的目永遠追隨著秦笙,黯然而又滿足。
秦可依心里忽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相對于秦笙這邊新年的熱鬧,北城的蕭家就冷清多了。
蕭家規矩森嚴,這晚上必須守歲,而且老爺子每年都要看春晚,幾十年沒改這個習慣。
喬菲覺得無聊,溜著出去玩了。
因為份的事,老爺子不高興,蕭崇明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老爺子生氣,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家里待著。
蕭君羨正在與蕭國杰在偏廳下棋。
蕭國杰是癱瘓了,不過只是下半癱瘓。
不管再熱鬧還是再冷清的新年,都會過去。
江湛玩鬧了一晚上,也睡著了,秦可依也留了下來,在客房住著。
秦笙也有些累,打算去洗個澡休息,江帝云住:“打算什麼時候回北城?”
“后天吧。”
事越拖著,越不安。
說過,與蕭君羨不能有,沒有在江帝云這里找到答案,那就是時候將事告訴蕭君羨了。
江帝云不再多說什麼。
秦笙洗了個澡,看到手機里有蕭君羨發來的信息。
有轉賬信息,也有新年祝福。
蕭君羨的新年紅包可是個大手筆,而且很用心。
五百二十萬零一千三百一十四。
正好是5201314。
秦笙笑著回了兩個字:“你。”
發完,秦笙睡了。
蕭君羨看到信息興的差點跳了起來。
秦笙從未對他說過‘’這個字眼。
蕭國杰見他高興的樣,笑問:“小羨,有什麼喜事?”
“沒什麼,笙笙發來的信息而已。”蕭君羨面上鎮定的很,好似就是一條普通信息。
蕭國杰笑笑,一枚棋子落下:“我倒是很好奇這是個什麼子,讓你連跟三叔下棋的心思都沒了,這還是你第一次輸給三叔。”
蕭君羨看了眼棋盤上,他果然輸了:“三叔,我這場得意,輸一盤棋,無傷大雅。”
秦笙之前跟他說了,兩天后就回來。
他準備的求婚現場也差不多了。
等秦笙回來,就能給驚喜。
江城。
天漸漸亮了,這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
秦可依吃了早餐就回去了。
江湛說要出去玩,秦笙帶著出去了,江帝云沒能一起跟著,林暖又在家里出幺蛾子,打碎花瓶,拿了碎瓷片割腕。
自然,林暖不想死,也就割一點皮,死不了。
秦笙聽說林暖的瘋狂,自然是更不會把江湛留給江帝云。
也沒跟江湛說明,只說帶著他去北城玩,將東西收拾好,把航班發給了蕭君羨,讓他到時來機場接人。
就在秦笙一切準備妥當,準備帶著江湛去機場時,秦可依打來電話。
這一通電話,改變了秦笙所有計劃。
電話里,秦可依說:“姐,有個自稱是吳楠的人要見你,還說你們六年前在三亞見過,是老朋友。”
吳楠這個名字,秦笙一點印象都沒有,可那六年前與三亞這幾個字,讓秦笙不得不放下行李,打車去了秦家老宅。
在去的路上,秦笙一直忐忑著。
這個吳楠到底是什麼人。
帶著江湛踏進秦家的門,一眼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文質彬彬,氣宇不凡的男人。
男人也看見了,立馬起,欣喜的朝過去:“小笙兒,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六年前,你從三亞不辭而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一聲小笙兒差點沒讓秦笙皮疙瘩都掉一地。
“你是?”秦笙真的想不起來:“我們在三亞見過?你確定?”
“我就算忘了爹媽,也忘不了你啊,小笙兒,你當年怎麼就忽然走了。”吳楠將目忽然落到江湛上,抖著聲音問:“這是我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