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羨的一句‘不悔’令蕭榮昌沉默了下來,手扶著椅子慢慢地坐了下來,怒氣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臉卻十分難看。
“小羨,從你記事,就一直由爺爺親自教導,爺爺對你寄予厚,你可知道。”
蕭君羨態度堅決:“爺爺,孫兒這輩子也沒求過您什麼事,只想求您這麼一件事,接納笙笙,相久了,孫兒也相信,爺爺會喜歡笙笙。”
蕭榮昌目銳利地盯著蕭君羨,最終揮了揮手,語氣甚是疲憊:“出去吧。”
“爺爺……”
見蕭榮昌子轉了過去,蕭君羨什麼也沒再說,離開了書房。
沒一會兒,蕭振國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喊了聲:“爸。”
蕭榮昌并未轉。
嘆息:“振國,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為了一個人,什麼都不要的種。”
聞言,蕭振國的頭低得更低,忙慌為蕭君羨說:“爸,小羨只是一時被外面的人迷了心,過了這個新鮮勁,小羨就一定會知道現在的選擇是錯的,爸為小羨選的這門婚事,才是對他最好的。”
“新鮮勁?”蕭榮昌冷哼了一聲,轉了過來:“小羨當年瞞著你我,在江城與那個人婚都結了,我也以為那只是小羨的新鮮勁,哪個男人年不風流,況且這些年那個人也一直在國,這如今才回來不過幾個月,現在小羨為了那個人,要放棄家族的繼承權。”
蕭榮昌想知道這些,很是容易。
這些年沒管沒問,就是因為蕭君羨將秦笙放任在國,看不出上了心。
“什麼。”蕭振國臉大變:“這怎麼可能,簡直是糊涂。”
蕭榮昌臉更是郁:“小羨是我一手栽培,我斷不能讓他毀在一個人手里,他的妻子,必須是喬菲。”
“兒子知道怎麼做了。”
蕭振國極見蕭榮昌這般發怒,這件事,他必須盡快解決了。
書房外。
蕭崇明將兩人的話聽了去,神沉。
同是蕭家子孫,待遇卻千差萬別。
見蕭振國要出來,蕭崇明趕離開。
剛走到一樓,卻見換了服準備出去的蕭君羨。
蕭崇明笑著走了上去,明知故問:“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跟小嫂子一塊兒回來,這爺爺的壽辰可馬上就要到了,這小嫂子是不是也該在眾人面前個臉了?對了,看我差點忘了,大哥還有個未婚妻,這小嫂子到時一來,大哥的后院豈不是著火了。”
蕭君羨停步,同樣笑了起來:“聽聞二弟近來跟明園集團的千金走得較近,當初二弟是死活不承認與明珠海的事,現在婚事黃了,又這麼的湊上去,二弟這心思,可真讓大哥難以捉。”
兄弟兩人,針尖對麥芒的。
“大哥這外有漂亮的小嫂子,又有爺爺訂下的好婚事,左擁右抱,自然是不缺人,可我這爹不疼媽不的,又不得爺爺歡心,就算是今天睡了這明珠海,明天睡個明海珠,就是娶個夜場小姐,也沒人管。”蕭崇明食指撓了撓額頭,笑道:“不過這沒人管也有沒人管的好,落得個自在,喜歡的就去睡,不喜歡的,踢開便是,大哥,你說是不是。”
蕭崇明雖占著蕭家二的名頭,可到底是個私生子,在外面,就算人不說,那也自然是看低他一頭,在蕭家,那也是不如蕭君羨得寵。
蕭君羨不僅份明正大,擺在那,更是蕭榮昌親自教導,這蕭家上下,乃至整個蕭家旗下產業的高層管理,下至員工,蕭君羨是未來繼承人這事,都是默認的。
蕭崇明不過是會吃會玩,浪不羈,風流的二爺,就算有花不完的錢,那也不了,掌管不了,蕭家。
可在蕭君羨眼里,他這二弟,可不簡單。
蕭君羨勾了勾,拍著蕭崇明的肩膀:“二弟既然也覺得這是個好婚事,那讓給二弟,你覺得如何?”
蕭崇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本是來給蕭君羨添堵,沒想到竟然把喬菲讓給他。
與喬家聯姻,不僅是得了爺爺歡心,那更是給自己添了勢。
這就是天下掉餡餅的事。
蕭崇明干笑:“大哥,快別開玩笑,兄弟妻不可欺,喬菲可是爺爺為你訂下的,我怎麼能娶呢。”
蕭君羨角笑意更甚:“二弟,話我已經說到這,人我也給了你,剩下的,就看你怎麼做了,就如二弟剛才所說,喜歡的,那就去睡了,不喜歡的就踢開,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喬菲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人,別說還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就算什麼都沒有,這樣的人,那也是能迷得男人神魂顛倒。
蕭崇明著下思考:“大哥,當真?”
蕭君羨言盡于此,拍了拍他的肩膀,轉朝外走。
就在這時。
喬菲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條灰的針織打底衫,外套著一件的短款貂皮大,栗的長卷發挽在腦后,以一支簪子別上。
額前兩縷微卷的發落下,一張致的臉蛋化著適合的妝容,門開那一瞬,仿佛是逆著走進來,嫣紅的微微上揚,白流蘇耳環隨著行走搖曳,與嫣紅的相映,讓人幾乎挪不開眼。
蕭崇明瞳孔慢慢擴大,心在那一瞬,忽然跳得厲害,他忙慌拿手按了按口。
喬菲的目從來只在蕭君羨上,自然一進來,只看見了他。
見到蕭君羨,臉上立刻泛上喜悅:“君羨,你原來在家啊。”
這話明知故問。
就是得了消息,蕭君羨從江城回來了,這才特意心打扮,急匆匆的趕來。
可蕭君羨連個眼神都沒有,直接與肩而過。
笑意僵在喬菲的角。
那份喜悅就像是直接從天堂墜地獄,被沉籠罩。
“君羨……”
喬菲踩著高跟鞋圖追上去。
蕭崇明將人拉住:“未來的小嫂子,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讓人一見就怦然心,不愧是男人們的神。”
在圈,喬菲可不就是公認的神。
被恭維,虛榮心得到滿足,喬菲眼底掠過一抹高傲,可那也只是一瞬。
蕭崇明不過是私生子,就算也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卻打從心底里看不起。
加上蕭崇明的名聲確實不好,喬菲的臉慢慢地就變得難看了。
喬菲將手回來:“私生子果真是上不了臺面。”
這話很是人痛。
蕭崇明是私生子沒錯,可誰敢當著面說?
喬菲這話,直接是在了蕭崇明的痛。
話里,眼里,十分輕蔑。
蕭崇明臉自然是不好,不過也就一瞬,旋即臉上浮著笑意,看著去追蕭君羨的喬菲的背影,目慢慢落到喬菲的部。
蕭崇明了下,耳邊回響著蕭君羨的話,心中冷笑,眼里卻泛起.。
蕭老爺子壽辰在即。
蕭君羨也就沒再離開北城,一切都等壽辰過后。
當宋子承得知蕭君羨有意放棄蕭家繼承權,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放棄’二字說出來容易,可要真正做到,確是很難。
蕭家就如一座金礦,現在是蕭君羨舍棄金礦,只為換得一個秦笙。
宋子承是無法理解。
“老大,就算你想放棄,怕也不容易,你是老爺子親手栽培,對你寄予厚,老爺子不會讓你為了一個人而放棄。”
蕭君羨自是明白這個道理。
往懶人椅上一躺,蕭君羨隨手撿了一本書翻看:“爺爺的脾氣,我最是了解,可我要做的事,也無人勉強,這些年來,二叔屢屢派人想要了我這命,家族里,除了二叔,怕不知還有多人覬覦著,我現在把自己摘出來,正好清靜,讓蕭崇明去擋擋二叔的火力。”
蕭家部,猶如一盤散沙。
隨著老爺子年歲增高,那些人更是蠢蠢。
這蕭家偌大的一塊蛋糕,誰不想分得一塊?
這叔叔輩們就爭得頭破流了,孫子輩的還是先靠邊站著,坐山觀虎斗。
宋子承嘆道:“你下的決心,我是勸不了,只能做個局外人,看這蕭家將會上演怎樣一出大戲,對了,秦笙一人在江城,也是要小心。”
蕭君羨翻了翻書,運籌帷幄:“我已經讓小夜去了江城,誰敢,就是親爹,我也不認。”
葉逸城在旁邊了一句話:“老大,這些年我也從沒見你過蕭叔一聲爸,就算沒有秦笙,你也沒認親爹啊,秦笙可不背這個鍋。”
這真是拆臺拆得及時。
蕭君羨一腳踹了過去:“就你廢話多。”
葉逸城被踹出了經驗,躲得快,笑道:“這北城近來也沒什麼好玩的,不如我替老大去江城看著,小夜那人比周詢還心,再說還有個江帝云在那,也讓人不放心,我許久沒見秦笙了,正好過去敘敘舊,等老爺子壽辰了,我再趕回來。”
蕭君羨的目在宋子承與葉逸城上來回轉了一圈,笑了:“這話還像樣,我給笙笙買了些東西,你去的時候,一并帶過去。”
“行,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下午就過去,正好還能趕上跟秦笙吃晚飯。”
葉逸城從沙發上彈起來就走了。
這倒不像是趕著去跟秦笙吃飯,而是在躲什麼人。
葉逸城走后,蕭君羨瞥了眼一直低著頭,穩如泰山喝茶的宋子承:“我就去了一趟江城,來回不過一天,可我怎麼覺得好像錯過了什麼。”
宋子承起:“茶水涼了,我重新去拿茶葉再煮一壺。”
蕭君羨眼里笑意更深,悠哉的翻著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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