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機

“叢月，你還好嗎？”

霍彥沉的聲音中略有幾分焦急。

“還好。”

“對不起，我剛才在開會，沒有收到你的消息，寒青現在還在那裏嗎？”

叢月看了一眼正似笑非笑看著的寒青，“嗯”了一聲。

霍彥沉那邊短暫停頓了幾秒，他的語氣重新變得平穩：“我正在往機場趕，幾個小時以後就能回去。你先把電話給寒青。”

叢月對寒青說：“霍彥沉想跟你通電話。”

寒青無所謂般笑了笑，他把手機拿過來，對著電話那頭：“喂？”

“誰讓你去那邊的？你是不是忘記了，那是我的房子。”

寒青角微翹，眼裏卻不帶任何的笑意：“我們是好兄弟。我來這裏，肯定是要來找你，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現在離開我的家，不要再打擾別人。”

“你的家？”寒青語氣輕飄飄的，“你能娶嗎？”

“我娶不娶，跟你不應該在那裏沒有一點關系。你快點離開。”

霍彥沉的語氣極冷。

寒青的笑容擴大：“叢月又不止你認識，我們同樣是朋友，霍彥沉，你管得太寬了。”

“我的保鏢十分鐘之會到達，你要是不想被丟出門去，就快點離開。”

霍彥沉說完這句話就掛了。

寒青把手機遞給叢月，臉上的神不變。

叢月看了看他的表，沒等開口，小滿就在喊了。

“媽媽——我要洗澡——”

叢月猛地回過神來。

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走的寒青，只好說：“那我先去給孩子洗澡了。”

“去吧。”寒青笑的。

叢月的步子有些沉重。

他不清楚這兩個人的聊天容，可看出來了，寒青真的不打算離開了。

孤男寡，外加一個孩子和一個保姆，跟霍彥沉正在往，應該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的。

叢月腦子裏一團，但面對兒時，還是出了溫的笑容。

把浴室的門反鎖上，叢月給小滿洗完澡，又給換好服，發覺寒青還是坐在沙發上。

抱著孩子，不想看他，徑直走進了兒房。

“媽媽，今天要聽三只小豬的故事！”小姑娘學會自己點菜了。

叢月笑著翻故事書：“好，媽媽給你講三只小豬的故事，從前——”

寒青的視線看上去沒有焦點，其實他的耳朵一直在不自覺聽著母的對話。

暖的燈從門裏出，人溫的聲音充滿了意。

不知道講了多久，聲音漸漸停了。

叢月穿著簡簡單單的長，襯得形纖弱。

輕輕關上門，看著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刻意把聲音低：“寒青，我們出去聊吧，孩子在睡覺——”

聽喊自己的名字，寒青一瞬間心口抖。

他皺眉，沒想到十多年，這個人對他還有著非凡的影響力。

不過，看出了眼裏的祈求，寒青還是選擇了聽話。

出去時，叢月被嚇了一跳。

兩夥人正在對峙，其中有幾個叢月比較眼，他們是霍彥沉的保鏢。

那麽另外一夥人，就是寒青的人了。

不清楚這兩個好兄弟在幹什麽，只默默提高了警惕。

外面的月有些清冷，小區裏很靜謐。

兩個人走了一段，寒青先開口了：“你老公是個什麽樣的人？”

老公？應該說是的前夫吧。

一聽他提起陸景銘，叢月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有些冷淡了。

“他對我好的，是個溫文爾雅的人。”

寒青沉默了幾秒鐘，又問：“你這十幾年在幹什麽？為什麽沒有聯系我們。”

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都不知道為什麽十幾年前在生命裏以為不會離開卻不得不離開的人，十幾年後會重新出現。

“……沒做什麽，就是生存。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人生，散掉的人為什麽要聯系呢？”

叢月語氣并不重，可說的話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

寒青繼續沉默。

叢月其實說的對的，已經散開的人，哪怕聯系了，還有什麽用？都不在一個階層了。

如果不是再見到叢月，他都在思考自己還能不能記起來。

十多年的記憶，那個一起走過年時的人……好像在這十多年的經歷裏，印象淡到只剩下一個名字了。

可一見到，那些沉澱的記憶又一瞬間蘇醒。

那個記憶裏麗的孩，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渾不對勁。

在著什麽，又在克制著什麽。

叢月不想再跟他談論這個話題。

看了看時間：“霍彥沉待會兒就要到機場了，我打算去接他，如果你沒有什麽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承認自己壞的，找了個機會把他騙出來了。

可是家裏有兒，不可能不考慮一個男人在家裏會對小滿産生什麽樣的影響。

而且——他是一個正值盛年的男人。

“我跟你一起去接吧，他是我的好兄弟，我正好也在這邊，他回來了，我怎麽能不去接？”

寒青看著叢月，慢慢開口。

叢月有些吃驚。

可他的借口很合理。

反應了一會兒，叢月緩緩點了點頭：“好——”

霍彥沉趕的是最近的一班的飛機，沒見到叢月前，他的表十分冷酷。

一見到，他的眉目都和了。

視線移，看到叢月邊的寒青，霍彥沉眼裏閃過了一冷芒。

快步走上前去，叢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地摟在了懷裏。

“沒有被嚇到吧？”

叢月的臉有點微微的發紅。

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男人摟住，有點不自在。

可他們是男朋友了，親的舉是避免不了的。

連更親的事也做過了。

叢月只能任由他抱著，低低地說：“沒有。”

霍彥沉看著素淨又麗的模樣，眼裏變得更加的炙熱。

牽住的手以後，他就再也沒松開了。

寒青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曖昧，眼底神莫測。

又關切地問了叢月幾句，霍彥沉這才有空擡起頭，看向寒青。

兩個男人對視著，都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