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文件還沒送到嗎?”
電話里的男聲越來越煩躁。
“快了快了。”
離傅氏大樓還有兩公里距離,可因為前面在修路,所有車都被堵得無法彈。
沈梔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最后還是咬牙給錢下了車。
下外套裹住文件夾,快步朝前跑。
雨水將單薄的衫打。
可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想快點到傅氏大樓。
終于到了,保安卻不讓進去。
因為全都是水,會弄地板。
只能站在門口,請求一樓的前臺小姐幫忙將文件拿上去。
然后,發了信息到傅熠辰和助理的微信上,說文件送到了。
可是微信遲遲沒有回復。
前臺另一位小姐見著樸素,以為是送快件的,慨了句不容易,給倒了杯溫水。
沈梔道了謝,喝完溫水,準備離開傅氏大樓。
這時,大廳中央的電梯門打開,一道頎長影走出來。
是傅氏集團總裁,也是的老公,傅熠辰。
見他朝門口走來,下意識往后躲了躲。
“傅總,周小姐的車在路上拋錨了,已經先派了司機過去了,您不用擔心。”
傅熠辰看著手機,蹙眉:“周沅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幫我聯系助理。”
“是。”
沈梔站在角落,聽道周沅的名字,神僵了僵。
周沅回國了呀。
看向那個匆匆進了車廂的男人,出嘲諷一笑。
剛剛還說有一個急會議,十萬火急催送文件來的男人,現在居然輕易放棄了開會,頭也不回地去找他的初人。
而自己像個被戲弄的傻瓜一樣,一狼狽站在這里,他卻一點沒發現。
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覺得自己多有些犯賤了。
回了別墅,換下的服,喝了一杯溫水,才給傅母打電話。
“媽。”
傅母的聲音溫和:“怎麼了,小梔?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冒了?”
“沒有。”沈梔掐著話筒,深吸一口氣,終于將想說的話說出來:“我想和傅熠辰離婚....”
“....”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沈梔一氣把話說完:“我當時和你簽下的合同,是三年。如今時間也到了,還有,周沅回來了。”
傅母聽完,嘆息一聲。
“好吧,小梔,我知道了。我會讓律師給你們準備離婚協議,還有之前答應過你的,江城一套別墅的補償,我會讓人盡快過戶給你。”
沈梔沒有拒絕傅母的經濟補償,“好。”
三年前,剛剛大學畢業,本想簽約一家樂團,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
可家里公司突然破產。
母親不了刺激,神病發作。
無法支付高昂的療養費,正走投無路之際,傅母出現了。
傅母是樂團的投資人之一,得知的況,說可以幫支付療養費,但是要幫一個忙。
原來,傅母的兒子,傅氏集團的繼承人,傅熠辰,因為車禍,雙傷無法行走,初也和他分手出國,他不了刺激,躲在家里自暴自棄。
傅母想讓和傅熠辰協議結婚,幫助傅熠辰走出霾。
需要錢,所以答應了。
那時候問傅母為什麼是?
傅母說,因為和傅熠辰的初周沅長得有幾分相似,而且,周沅也是學鋼琴的。
沈梔接下了這個替工作。
放棄了工作,和傅熠辰領證結婚,在家里照顧傅熠辰。
像個老媽子一樣,忍著他的暴脾氣,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陪著他做康復訓練。
半年前,傅熠辰終于能夠行走自如。
他走出家門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張機票,去英國找周沅。
之后,每個月,他都會去英國一次。
傅熠辰的妹妹傅思玟也在英國。
沈梔有的微信。
經常在傅思玟朋友圈看到三人的合照。
傅熠辰在面前不茍言笑,和周沅在一起時,角卻有笑意。
每次看到照片中,周沅手里捧著的香檳玫瑰,都覺得雙眼刺疼。
每年人節,傅熠辰也會讓助理送香檳玫瑰。
當時還很,同時疑,為何他要送香檳玫瑰。
直到看到照片才知道,是因為周沅喜歡,他真正想送的人是周沅。
自己只是個卑微替。
現在周沅回來了,這個替,也能離開了。
沈梔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學姐薛萍。
大學畢業后,薛萍在一家音樂機構做老師。
現在已經升做機構的合伙人。
這三年,薛萍一直邀請加機構。
可沈梔為了照顧傅熠辰,拒絕了。
現在,既然要離開傅熠辰,也確實需要一份工作。
薛萍聽到的話,立即驚喜道:“太好了,沈梔,我之前一直盼著你能來我們機構,當年你英年早婚,回家當全職太太,我一直為你覺得可惜。”
三年未工作,薛萍還愿意收留,沈梔眼睛不由一熱:“謝謝學姐,我之后請你吃飯吧。”
“好啊,我等你。”
沈梔掛了電話,開始整理自己的證件。
找出結婚證,看到上面自己和傅熠辰的合照,有些恍神。
當時,在傅母介紹下,進傅家照顧傅熠辰。
傅熠辰對是抗拒的,更別提和結婚。
后來,多個失眠的夜晚,是陪伴他,還為他準備助眠香薰和音樂。
無論他怎麼打罵,都不走。
終于有一天,他答應了和結婚。
新婚那段時間,傅熠辰對很溫。
那時候,是有點喜歡他的。
想,要是傅熠辰可以永遠對這麼好,就算他一輩子坐椅,也對他不離不棄。
可后來,從傅思玟那里得知,原來,傅熠辰和結婚,是因為周沅談了新的男朋友,刺激到了傅熠辰。
突然覺得自己對傅熠辰的喜歡,可笑至極。
現在,合同期滿,也該離開了。
本來就是不屬于的男人。
本來就是契約婚姻。
舍了就舍了。
用三年青春,得到江城市中心的一套別墅,也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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