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滾出去，我不用在這兒伺候，什麼臟的爛的都忘屋里拉，他納多納多，別在我這兒礙眼！”

謝德音聞言進了主居，經歷了上一次的事，母親對父親早已經心死如灰。

謝德音進去的時候，見母親扶著額角，大嫂在旁邊拍著的后背替順著氣。

母親是暴脾氣直子，緒容易被左右，這般糟心的事兒，哪怕不在意，也會被氣到。

見兒進來了，謝母想到兒這一年多以來的經歷，忍下了自己的罵聲，怕再為自己擔憂。

謝母這會頭疾發作，進去歇著了，讓鄭氏陪著謝德音。

“父親回來幾日了？”

“有七八日了。”

謝德音看著外面，努了努下。

“每日里都來？”

鄭氏知道在問那個小妾，按理說做兒媳的，不該議論自己公公的妾室。

“不僅來，從早到晚在這院子里做小伏低，娘罵都罵不走。晚上也不知道跟爹說了什麼，爹便來娘院子里說娘善妒不慈，待妾室。這院子里整日沒個消停，娘的脾氣你也知道，這些堵心的事兒讓日日都見著，必然會氣到自個兒的子，從昨日起，娘就一直心口疼。”

謝德音微微皺眉。

“不喜見，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如今娘還是沒一指頭呢，爹就整日的跟娘鬧騰，這真要是手了，爹還不是得鬧騰，那日我實在看不過去，說了兩句那妾室自己愿意在院子里著，公爹便沒頭沒臉的將我罵了一頓，你大哥護了我幾句，公爹便說你大哥忤逆不孝，要去衙門告他。”

“......”

周朝以仁孝治理百姓，君父便是天，除了忠君，還要孝父，若是父親去衙門告子忤逆，輕則吃板子，重則流放都有。

便是父親再不是個東西，做子的也不能將他如何。

謝德音看了一眼后面，母親不適去后面歇著了。

謝德音沉默了許久，說道：

“若是我同母親還有他一同回杭州呢？”

杭州有祖父在，父親還會有所收斂，在祖父面前，他自然不敢拿出孝道人。

鄭氏卻是長嘆一口說道：

“母親在他回來的前兩日便說了，怕他在長安鬧出什麼事兒來，你大哥不好應對，便說要回杭州，可是父親說，母親要回便自己回去，他如今是朝廷的侯爺，是不會回去的。”

謝德音沉默許久，鄭氏這才想到小妹平時不出門，今日來必定是有什麼事，問道：

“小妹，可是有什麼事兒嗎？”

謝德音淺笑搖了搖頭道：

“無事，想你們了，回來看看。”

謝德音陪著大嫂說了會兒話，便要回去了，等著走到謝府門口時，謝德音回頭看了看主居的方向，佇立許久又折返。

謝母看著回來，問道：

“阿音，怎麼又回來了？”

謝德音做到母親邊，像未出閣時那般，乖順的靠在肩上。

“娘，兒一人在王府，日子寂寥，娘去陪陪兒吧，平日里，兒也有人能說說話。”

謝母聽著兒委屈的聲音，以及此時消瘦的模樣，長嘆了一口氣。

“當初不讓你回王府，便知以后日子難過，你偏不聽。”

謝德音沒有作聲，好一會兒謝母妥協的輕嘆，讓丫鬟們收拾東西，正好還不想跟那個老匹夫在一個屋檐下。

謝德音趁著母親收拾東西的時候，跟鄭氏代了幾句，在鄭氏的微詫中，謝德音帶著謝母回了王府。

離開謝家，謝母心好了很多，尤其是昱兒如今正是話多的時候，平時家里人，謝母帶著鄭氏的小兒小金魚一起來的。

表姐弟兩個一會噠噠著說一些大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兒又打起來了，過了會兒，昱兒晃晃悠悠的跑過來，手里著一個從土里面翻出來的蚯蚓，嚇得小魚兒哭的摟母，片刻也不消停。

謝母哪兒還有心去想家里的那一堆事兒，晚上的時候，兩個孩子一個要跟祖母睡，另一個也要爭著睡，笑笑鬧鬧，謝母很快就去歇著了。

等著謝母休息后，謝德音才將母親邊的嬤嬤去了自己的房間。

“嬤嬤，你帶著兩個丫鬟，這會兒過去把長興坊的秦氏接到謝府，便說是母親憐兒雙失，在長安城中孤苦無依，念著姐妹之，接府。”

嬤嬤聞言驚訝萬分。

“小姐，夫人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依的。”

“那就不讓娘知道，你只管去做，我自有安排。將人送到謝府后，嫂嫂會安排好的。”

嬤嬤應聲去了。

自從大婚那日宮變，莊玥和秦宛音失蹤后，后來清算謀逆時，發現秦宛音的哥哥秦守跟莊家牽連頗深，抓捕時，他抵抗被就地正法。

此時秦氏看到是謝夫人邊的嬤嬤，嚇了一跳，忙推門想將人攔在外面。

本不信什麼姐妹深之類的話，這個嫡姐是暴脾氣，指不定想什麼招兒呢。

最后還是嬤嬤支支吾吾的按照謝德音教的說了，秦氏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謝庭柄有了新人，那小蹄子手段頗多，氣的謝夫人沒辦法了，才將接去。

秦氏接了這樣的說法，嗤笑一聲，心里腹誹了句沒用。

對付男人，就嫡姐那子，吃虧了一輩子還不長心。

如今請回去對付那小蹄子，那就讓嫡姐知道，什麼請神容易送神難。

鄭氏按照小妹的代，將秦氏跟那子安排在同一個院子里，如今鄭氏管著家，婆婆又不在，們在院子里不管怎麼斗，都妨礙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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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京中的來信傳到西北的營帳中時，陸修齊看著信中所寫，已經將留在長安時，才算放下心來。

最后一次見時，他便猜到有離去之意。

不管去何，終歸不會是在長安了，如今他終于可以站在的跟前，終于有了可以匹配的份，他又怎舍得放離去？

他知曉必然厭煩強留的人，只能用的家人牽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