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你看,他長牙了!”
周戈淵說完一臉喜抬頭,隨后才想起,阿音并不在。
周戈淵神間難掩落寞,怔怔出神。
周戈淵想著長寧前幾日說的話來,這幾日每每閑暇時,他便想起長寧的話。
在長寧說,他在意阿音的過去之前,他一直以為他不在意的。
他也真的做到了不在意,不去想,甚至的兒子他也接納了。
可是在看到上至今還留著別的男人的東西時,埋在心里的那刺便如野草一般瘋狂滋生蔓延。
那時他才知道,他心中是極在意的過往。
那些話說出口的時候,他亦知道難聽,可是那時他心里不痛快的時候,便也想讓不痛快。
他在意,他在意極了!
他甚至可以不在意陸元昌!
而陸修齊給的鐲子,卻時時刻刻的戴在上,他就瘋狂的嫉妒!
他知道最開始是為了權勢靠山留在自己邊,如今的妥協也是因為兒子在自己的手里。
若是將來有一天,他手中不再有所喜歡的權勢,定會義無反顧的舍棄自己。
只要想到這樣的一幕,他的心底便如被劇毒腐蝕一般,潰爛發疼。
莊玥也曾是母妃最滿意的兒媳人選,在皇位旁落后,莊玥讓人傳出富貴之相的流言,從而進宮時,他知曉莊玥是為了權勢,做出對更有利的選擇。
他心中雖有不甘,卻多是因為母妃愿落空,讓他將人心人看得更清楚后的漠然。
可是如今,他卻不能淡然之。
他心里一直清楚阿音棧權勢更勝過他,便是甜言語無數,可眼中的野心卻遮掩不住。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讓他迷,又讓他痛惡,以至于心中有些恨。
一個小小子,究竟要如何才能滿足!
周戈淵出神許久,此時手指微微傳來的痛讓他回神,只見小崽子抓著他的手指正啃著。
許是長牙的時候牙床發,小崽子咬著他的手指在磨著牙床。
周戈淵將手指拿了出來,掰開他的看了看,小小的牙齒剛冒頭。
小崽子被著臉蛋不舒服了,哼唧著轉頭不配合。
周戈淵松開了他的小臉,只見小崽子抓著他的襟,去摟他的脖子,小使勁兒的蹬著,趴在他臉上輕咬著。
周戈淵輕笑了一聲,摁著他坐好,夾了一塊鋪送到他邊,小崽子手抓著,放在里咬著,雖說咬不,但是不停的硌著牙床,可能是緩解了他牙床的發,舒服的哼唧著,過了會兒又咯咯的笑著。
晚間休息的時候,娘過來抱孩子,小崽子卻得寸進尺,摟著周戈淵的脖子躲著娘。
周戈淵揮手讓娘退下了,將小崽子放在里側的時候,他苦笑一聲道:
“你娘要是有你這般懂事該有多好。”
周戈淵忙的這段時間本沒時間過問小崽子,小崽子見到他依舊親昵。
而那個人呢,還不如一個孩子。
果然唯子和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小崽子很快睡了,周戈淵雙臂揚起枕在腦后,愣愣出神許久。
一會心生怨念,一會又覺得,反正權勢只要在他手中一天,阿音總歸不會離開他。
像長寧說的,總歸是他在意更多一些,一個小子而已,便不與計較了。
等著明日,去看看,他主去找,也算是表明他想著重歸于好的心思。
等著第二日,周戈淵再次到了護國府門口止步不前。
周戈淵在馬車上未下馬車,看著阿音送鄭氏從府中出來,趕讓車夫將馬車往一旁的巷子里趕,只是他親王的車駕是四駕,突然策馬,馬的嘶鳴聲驚了府門口的人。
謝德音送鄭氏上車之后,看向了這邊,在看到周戈淵的馬車卡在巷口的時候,謝德音淡淡的掃了一眼,轉回府了。
周戈淵從車簾里看到那人目都未做停留便轉進去了,氣的鼻子哼了一聲,沉悶道:
“回王府!”
“王爺......車轱轆卡住了,您稍等一下。”
車夫策馬,讓馬使勁的拉車,偏偏馬的嘶鳴聲大,車卻沒靜,依舊卡著。
在周戈淵心中罵了聲廢,準備下馬車讓人合力抬車時,聽著車外傳來金子的聲音。
“王爺,夫人讓過來問問,用不用派幾個人給您抬車?”
金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語氣,想到剛才那人連正眼也不給自己的模樣,周戈淵更是氣不打一來。
“不必!”
周戈淵打開車門,下了馬車,大掌托著車轅,發力間,車轱轆離開地面。
金子在旁十分捧場道:
“王爺神勇,不怪夫人頸后淤青七八日才消。”
周戈淵:“......”
金子看著王爺的馬車離開,沖著那馬車做著鬼臉。
都到門口了還擺譜,等著夫人鮮花鋪滿路,紅綢裹滿樹來列隊迎接嗎?
那夜吼那麼大聲,滿院子的丫鬟都聽到了,不了解夫人為人的,還以為夫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紅杏出墻。
夫人這幾日雖然從不提起那夜的事,可是獨的時間越來越長,便是看書的時候,也大多數跑神發呆。
金子回去后,給夫人捶肩,笑嘻嘻的說道:
“奴婢剛才刺了王爺兩句。”
謝德音忍不住笑了一聲,了的額頭。
“下次你別惹他,省的他以后算賬時,尋你麻煩。”
“奴婢現在是夫人的人,王爺最多斥奴婢兩句,奴婢不痛不的。”
金子說完,了一眼謝德音道:
“反倒是夫人,您既知王爺的脾,王爺生氣時,便別趕他的話,他手上沒有輕重,那時他怒極不知自己手上的力道,事后還不是夫人罪?”
金子想到謝德音頸后的以及手腕用了幾日的活藥油了才消,便怕夫人日后再惹王爺不悅時,傷著自己。
謝德音沉默著,并未搭話。
想到剛才大嫂過來時帶著的一個發釵,說是陸修齊拜托大哥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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