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既知他們魍魎的手段,也料到自己若是去了,會有個什麼下場,自然是不會去的。
閣大臣不會詳細過問,畢竟京中其他貴婦有孕者都是走個形式過問一下就放回,欽天監裝神弄鬼,到時候有的是手段將自己扣下。
哪怕事后將千刀萬剮了,也得保證煜兒穩穩當當的生下來!
巡防營一看遇到茬子,當即一揮手,全部人都涌了上去。
本來若是肯配合,全部是客客氣氣的請過去,只要是不配合的,則強行帶走,這是上面下達的死命令。
這種禍朝堂的事,莫說是朝臣了,就是老百姓也格外的關注。
巡防營帶來的人也有二三十個,只見那兩個看似普通的小丫鬟,不過幾下,便將帶來的人全部放倒了。
巡防營隊長有些錯愕,便是親王的側妃今日也配合去了欽天監,萬萬沒想到這個陸夫人竟然這麼大膽,不但不去,還敢讓人手!
“陸夫人,今日是執意要抗命了?”
謝德音由青黛扶著從屋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院中那人。
“轉告長春道人,說本夫人在此恭候他。”
巡防營見那陸夫人生的容無雙,卻又這般氣勢凜然,只覺得中發,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陸夫人,只是配合欽天監推算,若是無事,便會將陸夫人送回,閣老的兒媳也去了,也是安穩送回家了,陸夫人何故如此?”
謝德音神依舊不為所,只掃了院中諸人一眼,便轉回了房。
巡防營隊長吃癟,只喊了眾人退出了滄瀾院。
然而,到了下午的時候,巡防營調了一支分隊來,將整個平候府團團圍住,巡防營指揮使親自來了,士兵們手持弓箭,在外囂:
“平候府抗命不遵,違逆天意,本大人限你們即刻將府中有孕的婦人送出,不然,強攻之下,定夷平陸府!”
平候在院急的團團轉,他如何也沒想到兒媳竟然公然違抗上命,還將巡防營的人給打了。
此時府上被圍困,是里子面子全都沒了!
平候匆匆來了滄瀾院,看了一眼謝德音旁那兩個丫鬟,說話還算客氣道:
“只是讓你去欽天監一趟,若是無事就回來了,你何必鬧這個地步,如今巡防營圍了咱們府上,眼看著要刀戈相對,這可如何是好!”
謝德音現在沒心思去應付陸家人,只道:
“前幾日我讓娘家大哥尋了一批護院,若是巡防營強攻,也能抵擋一陣,公爹不必擔心。”
在周戈淵出征的時候,謝德音就讓大哥去尋了許多的護院,便是以備不測。
“什麼?你還真打算跟他們打?”平候冷汗都嚇出來了,趕忙跑去前院阻攔,這要真的打起來了,他們陸家也真是活到頭了。
謝德音看著外面,不打能如何?
這些人就是沖著要命來的!
此時府外,謝祁安領了一隊人朝著陸府走來。
這些人原是京中那批紈绔子弟,后來謝祁安京后,與這些人也是不打不相識,后來臭氣相投,一起了林軍。
此時謝祁安帶著這隊人搖搖晃晃而來,來了后便沖散了巡防營圍著陸府后院的布局。
“呦,這是干嘛呢?”
“你小子前幾日輸給我一只斗,還沒賠我呢,怎麼來這兒舉弓箭呢。”
“呦呦呦,厲害的你,昨天被怡紅院的小妞纏的下樓肚子都了,這弓箭能拿穩不?”
這二十幾個人科打諢,大多與巡防營人的人都認識,這麼一,謝祁安趁著不注意,翻進去了陸家后院。
等到了后院時,謝祁安問了人才知道小妹的院子,直奔而去。
“小妹,跟我走,四哥帶你出城。”
謝德音沒想到他能混進來,“四哥哥,你怎麼進來的?”
“不用管我,外面有我幾個林軍的哥們兒在,后門能離開。”
謝德音已知這是沖來的,就算走掉了,謝家呢?
“四哥哥,便是我現在出城了,又能如何?違抗上命,私自潛逃,謝家呢?全家都在京中,怎能不牽連。”
“跟謝家沒關系,四哥哥自己就能把你帶出去。”
謝德音著謝祁安,笑了。
四哥哥想的太簡單了,此時出城才是最危險的。
“四哥哥,我不能走,我現在臨產在即,也走不了。你先回去,護好家人,我沒事。”
謝祁安之后無論怎麼說,謝德音都不肯離開,這時,去外院看況的金子來報:
“夫人,巡防營的都撤了。”
謝祁安一怔,喃喃低語:
“難道是我那些哥們兒太厲害,給他們都嚇走了?”
金子忍不住提醒道:
“四公子,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王爺的緣故?”
“王爺回來了?”謝祁安詫異。
“是王爺邊的左侍衛長風,讓巡防營的人撤了。”
“哦?哦!哦。”謝祁安這才反應過來。
隨后他松了口氣,撓了撓頭道:“既然王爺走的時候安排好了,那我就不用擔心了,小妹你安心待產,四哥哥先回去了。”
說完謝祁安看了一眼小妹,轉時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謝德音沒聽到。
等他走出去后,謝德音問著金子:
“他說了什麼?”
習武的人耳聰目明,聽得比真切。
金子嘿嘿笑了一聲道:
“四公子說:有這樣好的男人,我都恨不得自己嫁了,也不知道小妹猶豫什麼。”
謝德音:“......”
金子一看夫人抿一臉無語,忙道:
“這可是四公子說的,可不是奴婢!”
元寶把金子拉出去了,謝德音十分無語的看著四哥消失的方向。
依著四哥對周戈淵的仰慕,他是人的話,定然是口口聲聲喊著:我愿意嫁給王爺,哪怕是做妾!
金子出來之后,跟元寶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托著下。
“姐姐,這下怎麼辦,王爺還要好久回來,如果這件事鬧的大了,夫人該怎麼辦?”
元寶看了金子一眼,抿輕笑。
“你沒看夫人下午后就氣定神閑的看書了麼,已經有解決的對策了,只等著天黑了,已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金子眼神中迸發出神采,見元寶手里拿著一封夫人的手書,翻著看了看,一看又是長長的一串,只覺得頭大。
“姐姐,這上面寫的什麼?”
元寶了的頭道:
“讓你多讀書,你不聽,現在不認得字,夫人給你念那麼多書,你都沒開竅。”
金子哼唧了兩聲,道:
“不就是一串一串的打油詩嘛,我也會。”
“哦?”元寶挑眉看。
金子看了一圈,只見墻外的柿子樹上落著幾只麻雀在啄柿子,金子一樂,道:
“書到用時方恨,大黃柿子小鳥。”
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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