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后宮里的侍便上前,笑的說著:
“世子妃,太后知道您含冤獄,如今查明真相,釋放世子妃出獄,特讓老奴來接您進宮敘話。”
王氏卻是十分奇怪的看了那侍一眼,問道:
“這皇城司何事聽命于太后老人家了?”
那侍一愣,不解道:
“皇城司如今是攝政王在統,并非太后娘娘管轄,世子妃何出此言?”
王氏神淡淡道:“原來如此,乍聞公公的話,還以為是太后老人家為了給我冤查明了真相,放我出獄呢。”
那侍一噎,竟接不上王氏的話來。
王氏的丈夫定襄王世子此時走到跟前,臉上帶著討好之道:
“瑯華,姑母也是一番好意,特讓來接你宮。你獄的這些時日,姑母沒為此憂心,今日該宮看一看姑母了。”
王氏看著眼前的男人,嫁給他三年了,給他生過一個孩子,盡心盡力的侍奉莊家長輩,原以為莊家便是后半輩子的依靠了,沒想到一朝落難,竟讓看清楚了枕邊人和婆家是什麼樣的臉。
王氏后退一步,著那往日里最悉的男人道:
“莊世子慎言,如今你我兩家無親,莊世子的姑母貴為太后,卻不再是我的姑母了。臣被休棄之,更無面對太后。”
定襄王世子一愣,仿佛不認識王氏一般。
“瑯華你何出此言?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是族老的決定,我并不想休棄你,更何況如今事已經過去了,瑯華你又何必揪著不放?”
“休書已經寫了,不管是誰的決定,世子當初并未阻攔,此時說這些已經晚了。”
定襄王世子看著王氏朝著王家的馬車走去,詔獄外這麼多人,王氏毫不看往日的夫妻分。
且他數次去王家,都吃了閉門羹,此時怨氣上涌,冷聲道:
“不過是一場誤會,我們莊家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姑母派了侍,我都如此屈尊來接你,你還是這般堅定的不與我回去,莫不是心里還惦記著宋馳硯?”
王氏腳步頓住。
一場無妄之災,猶如大夢初醒,本無意在詔獄外跟他糾纏,誰知他竟這般信口雌黃。
若是今日不分辨一二,豈不是由著圍觀的眾人去謠傳他們王家的兒朝秦暮楚?
本不是的錯,因何要接這盆污水?
王氏轉過看著定襄王世子,冷笑了一聲。
“因著是在我的箱子里面翻出來了布防圖,最初害的你跟我一塊獄,我實在心中難安,獄中大人審訊時,只一力攬責,世子你什麼都不知,是被我牽連的,皇城司這才放了你。”
定襄王世子想到在詔獄里時,王氏與他關在一起,對自己寬和百般照顧,心中,上前一步,想要與重修舊好。
“瑯華,我知你待我的心,如今事都已經過去了,咱們以后好好的。”
王氏躲開了他想要拉自己的手,依舊冷冷的看著他:
“可是世子是如何做的?出獄后第一件事便是開了祠堂休妻,莫要跟我說是族老長輩所迫,休妻書上一字一句皆是你所書寫。”
定襄王世子臉漲紅,想要分辯,卻也知理虧,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子嫁人,猶如新生,嫁人后,便是將后半輩子都托付給了夫家,我嫁給你三年,為你生了一個兒,相夫教子,管理妾室后宅,從無對不起你對不起莊家,可是一朝落難,面臨的不是患難與共,而是被夫家拋棄。”
定襄王世子看著圍觀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只覺得面紅耳赤,想讓王氏住口。
“你說這些做什麼,有什麼我們回家說。”
可王氏既然開口了,便要將此事撕扯清楚。
“我本不愿說,是世子你不顧臉面,將臟水潑到我的上,在宅我從夫,聽從世子的話,如今當著眾人的面,你說我婦德婦道有虧,這不僅關乎我的名譽,更關乎我們王家的臉面,不說清楚,我妄為王家!”
圍觀的老百姓此時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在旁邊給王氏喝彩。
定襄王世子只覺得面盡失,看著這些不相干的人,臉沉沉道:
“你這般在街上鬧,以后旁人會如何的議論兒?你不與我回莊家,難道連兒也不要了嗎?”
王氏的眉宇間著決絕和堅毅道:
“兒還小,待長大明辨是非了,定然會明白,我這個做娘的,用自己淚的經歷給人生第一條警示,便是嫁人當嫁品行貴重之人,當嫁可靠之人!應做一個及時回頭,而不是一個隨時被夫家拋棄,卻又綿無骨與他回家的懦弱人!”
王氏的話,再次引得眾人掌聲好,定襄王世子只覺得里子面子全丟了,王氏這樣當眾說這些話,傳出去旁人怎麼看莊家?
莊家本就是因為養育了妃,后又出了太后,才得來如今的地位,雖說已經是旁人不可及的,但是畢竟不如士族的底蘊。
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以后這些士族再跟莊家聯姻來往時,都會考慮一下的。
定襄王世子此時氣憤到口不擇言說著:
“說的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你看著那宋馳硯如今還未娶妻,有心與他相好,才對我這般決絕,你敢發誓說你離了我莊家后,不會嫁給宋馳硯?”
人群后站著一男子,遠遠的看著他們二人的影,眉頭皺,有心替出頭,卻又知道自己若是此時站出來,定然會讓人對更多的非議,他握雙拳,克制自己。
王氏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怒反笑,笑容中滿是譏諷。
“我離了莊家后,要嫁何人,與你有何關系?我便是嫁給天下任一一個男兒,都不會再回你莊家門!”
王氏本不他的激將。
“我看你就是對宋馳硯舊難忘,才不敢立誓!”
王氏往前一步,盯著定襄王世子,定襄王世子被駭的往后退了一步,王氏一步一句,冷然道:
“你這般卑劣無恥,弱無能,拋棄在前,污蔑在后,我王瑯華瞎了眼才跟你共度這三年!我為何要立誓?我偏不立誓!我今日話說到這里,離了你莊家,我一刻也不會等,馬上就會改嫁,宋馳硯如今還未親,他若還是要我,我明日就去嫁與他!”
定襄王世子被王氏氣的渾發抖,抬手打了一個耳。
宋馳硯眼看著王氏吃虧,實在再難忍下去,當即沖了出去,王家的車夫和家丁也到了跟前。
定襄王世子被一拳打在了腹部之后,痛苦俯,在看到跟他手的人正是宋馳硯時,當即怒目罵道:
“好你們這對狗男!我就知道,若不是有,你怎會這般決絕的拋夫棄離開莊家!”
王氏也傻眼了,沒想到宋馳硯真的在,他們自然問心無愧,卻也忌憚言語如刀。
就在此時,一聲洪亮的男聲打破了此時的氛圍。
“攝政王到!”
只見人群閃出一條路來,四駕的玄鐵鑄馬車,威凜無比,穿著鐵甲的護衛依次排兩隊,威嚴莊重,恭候著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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