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謝靈羽厲聲呵斥:“你多罪并罰,今日斷然不能有你一條生路!都還愣著做什麼?拖出去!就地問斬!”
字兩張口,更何況人家乃是太后呢?即便是把黑的說白的,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但是,沒用也要說!
這天牢里,應當是有宮錦行的耳目,謝靈羽一來,肯定有人前去通風報信。
自己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為自己爭取機會。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
花寫意據理力爭,從代嫁一事說到今日投毒,慷慨激昂,口若懸河。
說得牢中獄卒與宮中侍衛都了惻之心,替到不平。
花想容低垂著頭,無地自容。
謝靈羽豈能看不出花寫意的意圖?立即吩咐侍衛用強。
花寫意不得不邁出了牢門,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外走,心里暗自思慮下一步應對之策。
謝靈羽已經不給自己說話的時間,那就只能了,出了天牢,才有逃的機會,反正不能坐以待斃。
天牢外,正好,明刺眼。
從黑暗的天牢里走出來,一時間還適應不了,以手搭棚,閉上了眼睛。
等到好不容易適應,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
如舜華,清冷高貴。
微笑著著他,眸中帶著滿溢的暖意。
“想本王了沒有?”
花寫意慢慢抬起手,指著天:“我發誓,你現在是我最想見的人。”
宮錦行一聲愉悅輕笑:“果真小別勝新婚,與夫人不過幾日未見,這卻是愈發好了。”
花寫意嘆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你看我現在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哪里還有力氣與你吵架?”
宮錦行微微蹙眉:“本王的王妃,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取你命?”
謝靈羽等人尾隨后,聽二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罵俏,忍不住就是一聲冷笑:“攝政王好靈通的消息。”
宮錦行清冷一笑:“不及太后娘娘,捷足先登。”
“攝政王妃毒害繼母,罪證確鑿,攝政王來得正好。”
“的確,本王若是不來,本王王妃就要蒙這不白之冤了。”
謝靈羽面一僵:“攝政王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了?”
“否則呢?說毒殺連氏,這是在侮辱的腦子麼?要有多傻,才會在牢中下手毒殺連氏?”
“攝政王妃一向囂張,還有不敢做的事嗎?”
“本王怎麼不知道,做過什麼違法紀的事?”
“代嫁之事,難道還不夠膽大包天嗎?毒殺連氏,對于而言,輕而易舉。”
“假如連氏并未毒發亡,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明本王王妃無罪?”
“沒死?怎麼可能?”謝靈羽冷笑:“這毒藥見封,連氏吃進肚子里這麼久了,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花寫意有竹:“若是我能救活呢?”
謝靈羽不信,連氏中毒已經這麼久,花寫意還能起死回生不?
“你若是能救活連氏,自然死罪可免。”
也就是說,活罪難逃,還要降罪于自己。
但是花寫意已經沒有了討價還價的時間,點點頭:“好!”
轉進天牢,牢頭已經暗中命人按方抓藥,并且將藥煎好,見雙方僵持,不敢明目張膽地與謝靈羽作對,暗中給宮錦行的人,送到花寫意跟前。
花寫意喂連氏服下解藥,謝靈羽與富貴侯一時間也猶疑忐忑起來。
過了不過片刻功夫,連氏嗓子眼里發出“咯咯”的響,吐出一口腥臭的沫子,眼見著竟然真的有了呼吸。
謝靈羽的面變得十分難看。
千算萬算,竟然還是棋差一招,這樣厲害的毒,花寫意竟然能解,而且就憑借幾支銀針,竟然就能延緩中毒之人毒發。
還是小覷了。
宮錦行淡淡地問:“既然是虛驚一場,那本王王妃是否現在可以走了?”
“連氏雖然沒死,那是命大。也不能抹殺花寫意投毒的事實。”
花寫意如今有宮錦行撐腰,頓時有了底氣,抱臂笑地著謝靈羽。
“連氏所中之毒,太后娘娘可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哀家怎麼可能知道?”
“那就對了。”花寫意微微瞇起眸子:“所中之毒,乃是從數種劇毒植之中提煉,氣味苦不堪,辛辣之氣更濃,用舌尖一丁點品嘗可有明顯的蟄痛。
這下毒之人假如是我,我倉促之間,只能將毒藥灑在這些點心表皮之上,連氏只要咬一口,就能品嘗出明顯的口不對,立即吐掉,不足以令連氏毒發。
而連氏明顯中毒極深,說明已經攝了不的毒藥,也就是說,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毒藥是混合在餡料之中,做點心,送到連氏手中的。
而花想容已經吃過兩塊點心,卻安然無恙。是如何分辨有毒點心的,這些問題,我覺得都應當由大理寺介調查比較好。”
富貴侯面一變:“胡言語!”
“我是不是胡言語,這很好分辨啊。點心雖然被連氏吃完了,可你們不是從我的牢房里搜查出來一個藥包嗎?里面還殘留著毒藥藥呢,富貴侯親自品嘗一下,就知道我話里的真假。”
開玩笑,見封的毒藥啊,我就不信你敢嘗。就連這點專業知識都沒有,就敢在我跟前班門弄斧,下毒陷害我?
富貴侯這條命金貴著呢,他怎麼可能冒險?
于是富貴侯扭臉吩咐一旁侍衛:“你,去嘗一嘗。”
侍衛嚇得臉都變了。
“快去!”
富貴侯提高了聲音,從懷里出兩張銀票:“這銀票就歸你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時候,錢財也能讓人變鬼,反正嘗一點又毒不死人,這不連氏都被救活了嘛。
那侍衛站著不地兒,有點猶豫,后有侍衛上前一步:“侯爺,小的愿意來。”
富貴侯甩手就將銀票給他了,暗中使了一個眼。
侍衛接過剛才從花寫意牢房里查獲的藥包,慢慢打開,然后長了舌頭,小心翼翼地了一丁點。
宮錦行低頭看花寫意,花寫意撇撇,面有點頹喪。
還是低估了這只老狐貍的心狠手辣。
這侍衛若是顛倒黑白,一口咬定是甜的,自己總不能也讓別人去嘗一嘗味道,跟他辯論吧?
果真,侍衛咂咂,立即就“呸呸”地吐了出來,端起一旁的水漱口。
連續漱了三次,這才回富貴侯的話:“回侯爺,這藥是甜的,并無毫蟄痛。”
富貴侯微微瞇起眼睛,得意地看一眼花寫意:“王妃還有什麼話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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