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沒看懂,王妃娘娘這是在做什麼。
花寫意也懊惱地哼了哼,向著下人們解釋:“大概就是這麼個原理,但是還需要再研究改進。若是能功,做服又快又好。”
周圍的下人小聲地提出質疑:“就這麼一個鐵疙瘩,怎麼可能能做服呢?用來纏線穗兒不錯,看著比紡車纏得要勻稱。”
“就是,你看這針,哪有針眼開在針尖上的,這樣出來的服,能細麼?”
花寫意被大家伙質疑,更想要趕找出其中的弊端,加以改進,讓這些見識短的家伙們開開眼。
嗣音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突然恍然大悟一般,驚呼出聲:“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花寫意漫不經心:“是什麼?”
“紉機!”嗣音斬釘截鐵。
花寫意大吃一驚,手差點進紉針下面,被個窟窿。
“你怎麼知道這紉機?”
這可是現代的玩意兒,不可能見過!
嗣音比劃著道:“我們神閣原本就有這麼一個的,不過跟王妃娘娘您這一臺外形不一樣,有些差異。而且,我們那一臺,就可以用來做服,果真陣腳是細而又勻稱結實的,比我們手的要好。”
花寫意早就在懷疑,神閣里有人跟自己一樣,是穿越而來的,聽嗣音這樣一說,頓時就來了興趣。
“是誰做的?”
“都城里的工匠打制的。”
“我的意思是,誰琢磨出來的這個玩意兒?”
“我們閣主!”
閣主?
花寫意更加有興趣:“你們閣主竟然還會設計紉機?那你們怎麼不用呢?我見神閣出品的服還都是手工制的。”
“那臺紉機被毀了。”
“為什麼?”花寫意很詫異。
“最初,我家閣主應當的確是有這樣的打算,我們也覺得新鮮,還曾經用它做過服。可是幾日之后,閣主就命人將它毀了,說不能用。
那時候我也覺得惋惜,就向著來人打聽過緣由。我家閣主說,假如將這紉機投到生產之中,神閣的確是可以賺更多的銀子,但是同時,也會帶來一系列的難題。”
“什麼難題?”
“無疑,紉機將會被更多的人依照葫蘆畫瓢地仿制,然后運用。這樣無疑就可以節省很多的人手。
可人生存不易,一點針線活就是我們賴以生存,或者養家的唯一來源。
不能為了掙一點短期的暴利,讓這些姐妹們失去一條生存的途徑。所以,費心研究出來之后,又將那臺紉機毀了。”
這一席話,令花寫意很是意外。
以為,這個神閣的閣主這樣不要命地掙銀子,定是唯利是圖,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懷。
“貴閣主委實令本王妃欽佩啊,如此說來,我這臺紉機,也沒有繼續研究下去的必要了。”
嗣音面上有點黯然:“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十分敬佩我們閣主,即便林掌柜經常刁難我們,我們也死心塌地地留在了神閣。”
花寫意明白嗣音的心意。正所謂,在曹營心在漢,現如今雖說離開了神閣,但是這麼多年,還是有的,所以,一提起神閣,才會有些黯然。
大家伙正討論得熱鬧,外面侍衛進來稟報,說府外有位夫人點名找嗣音。
花寫意想當然地以為,應當是神閣的繡娘找嗣音有事:“將直接帶到這里來吧。”
侍衛立即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人帶了過來。
是個完全陌生的婦人,花寫意并沒有見過,就連嗣音也是一愣,遠遠地迎上前,疑地問:“請問您是?”
婦人微微一笑:“這位就是嗣音姑娘吧?”
嗣音點頭:“正是。”
“我姓宋,咱們以前或許在神閣見過,只不過,我來閣中的時候大多是戴著面紗的,只有林掌柜見過我的真面目。”
嗣音上下打量,驚呼出聲:“莫非,您是宋管事?”
婦人點頭:“我沒能細致地深到閣中了解事務,用人不善,讓嗣音姑娘委屈了。在這里,向著你道聲歉。”
嗣音一時間有些寵若驚:“管事您言重了,您事務繁忙,哪能每一樣事都面面俱到?”
立即歡喜地將介紹給花寫意認識。
“王妃娘娘,這位就是我們神閣的宋管事,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
花寫意一聽,來得正好,正有話要說呢。
于是屏退眾下人,命人賜座,奉茶,打算先禮后兵。
“按說貴閣部的事務,本王妃不方便手。可是宋管事在用人問題之上,的確不太妥當。”
婦人低垂著頭:“今日來,就是專程來向王妃娘娘賠禮道歉的。還您看在您與我們閣主的上,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林掌柜一般見識。”
花寫意一聽,頓時就來了神:“你說我與你們閣主有?現在何?如何不來與我相見?”
“我們閣主暫時還不方便前來都城,讓我先行向著王妃娘娘您請安,并且求您手下留,可別直接滅了我們神閣的老號。”
“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花寫意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們閣主倒是真的了解我,你若是再晚來幾日,我就真的將你們閣中的繡娘全都挖過來,另起爐灶,跟你們對著干了。”
婦人訕訕地笑:“實不相瞞,這位林掌柜與我們閣主私下里有點淵源。所以一時間,我也不敢擅作主張。還要等我們閣主回都城之后,再發落。要委屈嗣音姑娘多等幾日。”
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人家管事了,家族企業嘛。
“聽嗣音說,你們閣主不在西涼?”
宋管事看了一旁的嗣音一眼,然后點頭:“我們閣主說想四看看,多長一點見識,搏百家之長。”
“難道你們神閣里的那些服飾,都是你們閣主的杰作?”
宋管事搖搖頭:“閣中請了比較于此道的幾位師傅,專門負責制作樣。不過其中的靈,許多都是來自于我們閣主。”
花寫意低頭看一眼自己上穿的服:“我的服莫非都是你們神閣的樣不?”
宋管事點頭:“正是。”
“難怪,我會有你們的流沙紫煙籮。”
“王妃娘娘穿那件紫煙籮很漂亮。”
“我們以前見過?”
宋管事點頭:“曾跟隨我家閣主前往玉屏山見過您幾次,大概您不記得了。但是我家閣主經常在我跟前提起您。”
顧知灼覺得自己的上一世是天煞孤星,尤其是在及笄這年,倒黴透頂。 具體表現在: 1、她出生名門,生來富貴。 及笄之年,慘遭抄家奪爵,滿門盡亡。 2、她自幼被指婚太子,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及笄之年,未婚夫移情別戀,爲了討好心上人,毀她容貌,污她名聲。 3、她才學出衆,弓馬嫺熟。 及笄之年,卻成了京中人人口中的草包,紈絝,不學無術。 反觀,一直寄住在她家的孤女表姐季南珂,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每天只用躺着,地位,財富,名聲,太子妃的尊榮也都會自個兒往她身上湊。 是大啓朝人人皆知的福運女。 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季南珂的福運都是從她這裏偷來的。 難怪,及笄這年,她們的人生顛倒錯位。 好消息:她重生了。 壞消息:一睜眼,她的未婚夫正在教唆太醫給她下藥,想要讓她毀容。 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她頂着潑天黴運,苦心鑽研醫卦星相,差點成了國師。 * 上一世,顧知灼在流放後九死一生。直到遇上同樣朝不保夕的謝應忱,才終得喘息之機。 謝應忱是先帝的嫡長孫,曾經的太孫。 他教她養她,把她的未來路鋪的順順當當。 然後帶着半生仇恨和滿身病痛撒手人寰。 如今一切洗牌重來,謝應忱還沒有病入膏肓。 顧知灼要找到他,治好他。
聖旨下來,本以爲要被五皇子納爲側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卿珩一心朝事不爲所動,堪稱當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各種“折騰”打發時間。 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裏的花做薰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後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卿珩掐着她細腰,勾脣:“‘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 * 後來。 衆人發現,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雲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的太監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