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寫意將棺材蓋挪開一點點隙:“你自己能出的來不?”
宮錦行不急不慌:“出不去。”
“那就好,”花寫意著棺材沿,笑得兩只眼睛就像月牙:“那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若是回答錯一句話,我就釘一顆釘子,怎麼樣?”
宮錦行這才知道自己著了的道,只能老老實實地問:“你想問什麼?”
花寫意用手背托著下頦:“本姑娘問你,咱倆大婚之日,究竟是誰打暈的我?”
宮錦行心里“咯噔”一聲,仍舊強作鎮定:“刺客啊。記得你曾經問過本王。”
花寫意從一旁拎過一把大錘:“第一顆釘子,你瞧好吧。”
“不是,你不講理。那日明明......”
“你再胡說一句,我就再加一顆。”
宮錦行不敢說了:“那你打輕點,省得一會兒拔不下來。”
花寫意隔著那道眨眨眼睛:“第二個問題還是這個問題,你先自己想好怎麼說啊。”
宮錦行重新換了一個更舒服點的姿勢:“陸二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猜!”
“他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相信。”
“我當然信。”
“他是在懷恨報復,知道是我出賣了他,所以胡說八道,誣陷本王。”
“是嗎?”花寫意挑眉:“要不要將輕舟與追風過來,咱們好好聊聊?”
宮錦行咧咧:“好吧,我承認,是我把你撞暈的。”
終于得到了肯定答案,花寫意丟了錘子:“怎麼撞的?”
“當時毒發,僵冷,彈不得,用腦門撞的。”
花寫意啞然:“為啥啊?咱倆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至于這麼慘烈,同歸于盡?”
“沒有,”宮錦行搖頭:“但是你調戲我,士可殺不可辱。”
“我調戲你?”花寫意指著自己的鼻子:“誰信?我怎麼調戲你的?”
宮錦行吭哧吭哧道:“你要我的裳。”
“噗!”花寫意在棺材沿上,笑得前俯后仰:“你就往自己臉上金吧,看來我還是手下留了。得了,您老繼續躺里面做您的舂夢吧,我幫您把棺材封上。”
“你不信,本王也沒辦法。封就封吧,反正即便悶死了,那也有人陪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花寫意沒招了:“呸,你是做鬼也下流!天天裝得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娼。當我不敢真的封棺是不?”
宮錦行干脆閉上眼睛了:“你是誰啊,花大膽,有什麼不敢的。謀殺親夫這點小事兒,又算得了什麼?”
花寫意瞪著他,是真的干瞪眼,一點脾氣也沒有。
于是又溫言語地說話:“不想說就算了,慢慢想,我肚子了,去做一道翡翠盤龍鱔下飯。”
“本王什麼時候不想說了,是你不相信。”
花寫意語重心長地拍拍棺材板:“剛掂量著,這棺材板是沉,估計你這小板,自己也出不來,就安心在里面躺著吧。一會兒我會命人給你上兩炷香的。”
轉就想走。
棺材上的棺材板突然就了,因為背著,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直愣愣地彈起來的,反正震起了三尺高。
而且,棺材里病怏怏的宮錦行突然探出來,一只胳膊攬住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直接就拽進了棺材里,并且在下。
棺材蓋重新重重地落在了棺材上,幾乎嚴合,棺材里瞬間黑暗起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來不及反應,花寫意腦子里的弦都沒搭上,一頭的懵。
棺材里略有狹窄,宮錦行的胳膊依舊還環在的腰間,另一只手臂支撐著上半,一條就在的上,將嚴嚴實實地錮在這方寸之間。
他上冷冽的氣息,幾乎將花寫意籠罩起來,只有鼻端呼出的溫熱氣息,縈繞在花寫意的臉上。
心如鹿撞,行上涌。
氣氛十分曖昧,落針可聞。
花寫意干張著,眼睛適應了棺材里的線之后,看清了宮錦行一雙灼熱的眸子,在暗黑之中,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你不是想知道,那日你是怎麼調戲本王的嗎?”
花寫意的聲音有點,就像雨后檐下滴落的泠泠水滴,只不過,沒有這般悅耳,略顯艱。
“不,不想知道了。”
“晚了!”
宮錦行俯,霸道地堵住了的。
花寫意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本能想要反抗,反被宮錦行錮得更,幾乎窒息。
這麼令人怦然心跳的時刻,腦子里反倒冒出一個很奇怪的念頭。那就是,這個男人氣力怎麼這麼大?他不是弱不勝,手無縛之力麼?
棺材蓋那麼沉,為什麼會突然彈飛起來?
自己為什麼會被他突然拽進棺材里來?
他這小板,也就是一百多斤,自己為什麼彈不了。
這些奇怪的想法在腦子里糾纏在一起,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以前都是裝的,他扮豬吃老虎,自己被他騙了。
他非但板好得很,而且氣力一點也不小。
男獨有的剛味道,散發在空氣里,被花寫意靈敏的嗅覺放大,似乎醉人一般,頭腦迷迷糊糊的,一片空白。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需要反抗。
似乎是岸邊擱淺的魚,宮錦行是天降的甘霖。
不反抗,只是求生的本能而已。
直到,腔里最后的一氧氣消耗殆盡,變得無法呼吸。宮錦行才不舍地,暫且饒過了。
上方棺材蓋出的唯一一點亮,和地氤氳在花寫意的臉上。
面頰宛如雨后海棠一般,從白皙中滲出胭脂,又綻放著明艷的彩,令整個人看起來,都艷滴。
睫微翹,就像蜻蜓的點水翅膀,巍巍地睜開,如驚慌小鹿,又慌地閉上了。
的心口起伏,有點手足無措,也有些懊惱。
宮錦行艱難地咽下口中的唾,俯下臉,聲音暗啞而又有磁:“你那日,就是這樣調戲我的。”
然后,食髓知味,又將自己的再次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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