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介紹完了吧？”老付回到講臺上，冷聲說。

站著的人都不吭聲，自然是介紹完了，一個個按著順序說的，把每個人的家庭況、文化和藝水平簡單說了一下。

這些人的家庭背景，有好的，家里做生意隨便都是幾百萬。自然也有不好的，家里就是小康，靠著父母微薄的工資來供養。

好在，這些同學在藝方面都比較有天分，多多拿了一些獎，但文化分實在太低了。

“你們這麼看著我，是覺得我侮辱你們了？”

謝偉膽子大些，就說：“難道不是？我們不就是遲到了，也值得你這麼興師眾，還說我們家庭況。”

“我說你家庭況你為什麼反應那麼大？”老付問。

“我……”他臉都漲紅了，憋不出一句話。能為什麼，還不是覺得這樣一來，就和那些家境好的有了比較，自己覺得不好意思。

但誰會把這種難以啟齒的話和別人說呢？

“為什麼王駱剛什麼都不說，你卻反對這件事？”老付真的是不饒人，說話有點刺人心窩子。

“我不是針對謝偉一個人，我是想說，明知道自己在起跑線已經不然別人，已經不能拼爹了，為什麼不好好努力？我們和本班比，文化分藝分你和別人不相上下，你可能連本科都上不去，人家和你一樣的，可以出國留學，你就只能走社會！現在看起來，你們都在一個班，沒什麼區別，五年后，還能說沒區別嗎？

和別的文化生比，更沒有比的。不說別人，我就說文理科第一名的李盼兮和沈星河，這兩個孩子，家庭條件是眾所周知的，但是人家績一直排在前面。當然，不是說分數高就足夠優秀，可你們現在是學生，就該拿分數說話。分數這種東西，你努力還可以得到，除了社會，很多東西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有回報的。”

老付說得聲并茂，像是一個站在臺上演講的人，說得人熱沸騰。那些心里不平衡的人，這會兒都不說話了，全都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包括謝偉，他剛才完全不覺得他錯了，現在也在沉思。

“高三是你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高考是你們拜托現在狀態，最有效，最直接，最公平的方式。在這種況下，還不知進取，不為自己爭口氣，還讀什麼高三？”

林姝涼把老付的字字句句都聽在心里，去過很多地方比賽，見過很多不同的人。想去高一點點地方看看，憑借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地走上去。

“你們好好想想。今天遲到的人，回去寫檢討，寫得夠深刻的，就沒有其他懲罰了，寫得敷衍的，我再重新收拾你們。”老付說話總是帶著威脅意味。

所謂“深刻”，字數要多，還不能在百度上抄，上次有人了兩篇一樣的檢討，老付生生讓他們把那篇抄了20遍。

而且是不回家，守著抄。親自打電話給家長說在學校補課，抄完再把他們送回去。之后，再也沒有人敢敷衍。

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完了，離下課時間也只有十分鐘。

沒想到，老付揮手，“你們坐下。我剛剛點了一個人，也沒有站起來。不老實是吧？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站起來的話我就不計較。”

沒有人。

大家四看了看，居然還有人敢騙老付？簡直不可思議。

“臉皮厚是吧？”老付又問。

不知怎的，林姝涼覺老付是在看們的座位。

在紙上寫：早上我上完廁所回來才看到你，你是不是遲到了？

羅云搖頭，回復：沒有！！！我敢耍老付嗎？

這也是，羅云碎，但是膽子小。

老付咳嗽了一聲，“林姝涼，你給我站起來！”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不知所以，慢吞吞站起來。

“你遲到了為什麼不站起來？”老付看著，眼里很失。

認為林姝涼不該做這種事。

“我沒有遲到。”林姝涼說。

確實沒有，早上來的時候是差點，但是趕上了。

陳靜儀像找到機會了似的，“遲到還。”

羅云瞪了一眼陳靜儀，小聲地說：“老師，姝涼真沒遲到，我來的時候看到的。去上廁所，比我還先到。”

有一個人說話，立馬有其他聲音符合，“是啊老師，我也看到了，沒有遲到。”

大家都這麼說，老付拿著名單，反復看了兩遍，“可是，上面怎麼會有的名字。”

這會兒，老付聲音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