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不能好好收拾這個狗男人，胡踢踹了半宿，各樣狠的姿勢都用上了，導致次日起床累得兩眼發昏。

雲苓服侍洗漱，以為憂思陸安荀，安道：“姑娘別急，陸姑爺貴人貴命，定會安然無事。”

蘇綰心不在焉點頭。

今日跟杜文卿約了事，洗漱過後，草草用早膳就出門。

然而到了朱家橋瓦子，就見杜文卿在跟個子說話。

那子側而立，娉婷。晨下，白皙姣好，宛若月宮嫦娥。

而一旁的杜文卿滿臉驚喜，像中了彩頭似的顯得有點憨傻。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竟不想我們如此有緣。”

“在下杜文卿，不知姑娘芳名是？”

“姑娘莫誤會，在下只是對上次弄壞姑娘的畫一直到愧疚，便想補償。若姑娘......哎.....哦好好好......在下并非有意擋姑娘的道......在下失禮了......”

那子全程沒理會他，未等他說完，徑自上馬車離去。

杜文卿一臉失落、憾。

蘇綰看了眼蘇泠的馬車遠去，好奇大清早來這做什麽。不經意轉頭，卻見個玄男子站在二樓，視線著蘇泠離開的方向。

蘇綰一怔，再想仔細打量時，那玄男子已經轉進屋。

走過去，從後拍了拍杜文卿的肩：“杜公子在看什麽？”

杜文卿不舍回神：“沒什麽，適才遇著個故人。”

“故人？”蘇綰狐疑問：“你認得我三姐？”

“三姐？”杜文卿驚訝得放得下一顆蛋：“那是你三姐？”

“嗯。”蘇綰好笑地點頭：“你臉紅什麽？莫不是慕我三姐？”

“我我我我.....在下......”杜文卿臉漲紅，結結說不出所以然。

蘇綰提醒道：“杜公子可莫要喜歡我三姐。”

“為何？”

“我三姐定親了。”

.

杜文卿像是淋了一場雨，又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後蔫蔫的沒神。

蘇綰昨晚也做夢，同樣蔫蔫地沒神。

兩人下馬後各自沉默地牽馬而行。

過了會，杜文卿收拾好心，說：“證據都搜集得差不多了，太學號舍坍塌、與有夫之婦茍合，再加上陷害陸兄。希這一次能將蕭家二爺繩之于法，助陸兄困。”

蘇綰點頭。

“對了，”杜文卿好奇問：“陸兄為何會結識那些人？”

他這幾日幫陸安荀查案，很是驚嘆于陸安荀在市井之中的號召力。他們不要酬勞也不必許利，凡聽說是陸安荀就義不容辭。這般擁戴，杜文卿還是頭一回見。

蘇綰卻一點也不稀奇。

說：“陸安荀喜好行俠仗義，小時候收了一幫小弟，後來學館讀書也沒忘記他們。”

“上次見到的那位陳淮生的衙役，當初考公職時便是陸安荀給支的招。”

“還有酒樓的廚子朱茂，他大字不識，最初找不到活幹，後來陸安荀教他識字又送了本菜譜給他，他就當上了廚子。”

“昨日我們在行馬街見到的那個殺豬的，丁三。他是孤兒，陸安荀幫他在府落籍，還借錢盤了個鋪子給他營生。”

蘇綰道：“這些人小時候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是流浪乞兒，經常被富家子弟們欺淩。但自從陸安荀當他們老大後，城東的那些公子哥們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過後來出現了個旗鼓相當的，與陸安荀過幾次手，兩人王不見王，互不對付。”

杜文卿問：“旗鼓相當？那人是誰？”

兩人剛好走到糾察刑獄司門口，蘇綰示意他擡頭：“就是這裏的這位。”

杜文卿詫異：“祁大人？”

“嗯。”蘇綰說：“祁淵。”

杜文卿擔憂：“兩人既是死對頭，那祁淵會幫他嗎？”

“不知道，不過既然陸安荀讓你來找他，想來兩人還是有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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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祁淵才從案房裏出來。

衙役過來稟報說：“大人，外頭有個杜文卿的人求見，說手上有忠勇侯府蕭二爺的罪證。”

祁淵停腳，長眉微蹙：“蕭二爺？蘇家嫡長嫁的那個廢？”

他突如其來的冷意令侍衛了脖頸，忐忑回道：“正是。”

祁淵道：“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