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昂,你是不是不太好?為什麼又流鼻了?”
蘇雨蝶跟在后面,天真地問。
莊子昂理干凈以后,回頭道:“你把前的扣子系上,我應該就不會流鼻。”
蘇雨蝶低頭一看,回想他剛才看自己的角度,臉頰瞬間得通紅。
“大狼,我不理你了。”
“小蝴蝶,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莊子昂連忙道歉。
蘇雨蝶當然不會真的生氣,但不假裝一下,又會顯得不夠矜持。
將前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坐在沙發上,了個悶葫蘆。
莊子昂將桌上的袋子打開,一香味立即傳來。
這個小吃貨,買的食還真不。
他拿起一個醬包,啃了一口,然后發出夸張的贊:“哇,這包子也太好吃了。”
蘇雨蝶目投過來,咽了咽口水,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莊子昂拿起一個包子,遞到邊:“你要是不吃,我就全吃了。”
“你敢!”蘇雨蝶轉過頭來,對著包子就是一口。
要不是莊子昂得快,差點被咬到手指頭。
接著他拿出袋子里的瘦粥,舀起一勺,用吹了吹,喂到小蝴蝶邊:“啊!”
蘇雨蝶乖乖張開小,接他的投喂。
沒有一個吃貨,能抗拒食的。
莊子昂角出笑意:“這才乖嘛!”
投喂小蝴蝶的快樂,讓他很。
幾勺過后,蘇雨蝶不好意思了,接過碗自己吃了起來。
莊子昂也只好吃起自己那份。
剛才的一點小別扭,煙消云散。
“對了,昨晚我又遇見你說的那個老騙子,他在天橋上擺攤算命。”莊子昂隨口道。
“他跟你說什麼了?”蘇雨蝶的表忽然有些張。
“滿口胡言語,我就沒聽懂幾句話,還被他坑了一碗牛面。”莊子昂笑道。
蘇雨蝶聞言,輕輕松了口氣。
莊子昂又說:“其實我是想跟他學一首曲子,就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知從哪傳來的。”
蘇雨蝶一臉疑:“有嗎?我怎麼沒聽到?”
“沒有嗎?我記得開頭一點點,吹給你聽一下。”
莊子昂拿起竹笛,吹出了那首《夢蝶》的前奏。
因為太久沒練過,吹錯了幾個音,并不好聽。
蘇雨蝶咯咯笑道:“吹得很好,下次別吹了。”
這是網絡名梗,跟罵人沒什麼區別。
莊子昂這笛聲,實在不敢恭維。
“什麼嘛,我還以為這段曲子,跟你有什麼關系呢!”莊子昂沮喪地放下竹笛。
蘇雨蝶轉過頭去,過了一會兒才轉過來。
漂亮有神的雙眼,微微有些發紅。
叮囑道:“你離那個老騙子遠一點,他說什麼你都別信,不然小心衩子都被騙沒。”
莊子昂用力點頭:“嗯,我都聽你的。”
吃完早飯以后,兩人便出門坐公車。
清晨的,暖暖地照耀著大地。
小蝴蝶湛藍的百褶,猶如海水一樣,格外麗。
從城里去南華村,需要轉三次車。
一路上,蘇雨蝶一直向莊子昂輸出冷笑話。
有些笑話實在尷尬,讓鄰座的人聽了,都忍不住腳趾摳地。
說得累了,才將腦袋靠在莊子昂的肩膀上,小瞇一會兒。
莊子昂聞著孩發端的幽香,角一直上揚。
微風起幾凌的發,拂在他的臉上,一陣麻。
也了年的心。
最后一次轉車時,他們在一個小鎮上。
莊子昂買了一大堆營養品,準備送給爺爺。
蘇雨蝶這才反應過來,追問道:“咱們不是去玩嗎?到底是去哪?”
莊子昂笑著回答:“去我家。”
小蝴蝶出的表。
見家長這種事,好讓人難為呀!
得知家里只有兩位和善的老人后,才略微心安,堅持用自己的錢,給老人買了點小禮。
南華村是個麗寧靜的小鄉村,村民們大多都姓莊,或許村子的名字,就為了紀念兩千多年前那位南華真人。
村口一條小溪蜿蜒流過,溪水潺潺,清澈見底。
漫山遍野,開著火紅的杜鵑花。
一群群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
山林間,傳來四聲杜鵑獨特的鳴聲。
此此景,恰如《錦瑟》中的名句。
莊生曉夢迷蝴蝶,帝春心托杜鵑。
蘇雨蝶走上村口的石橋,橋下靜靜流的溪水中,游魚清晰可見。
海水般的裾,被風吹得飄飄。
興地大喊:“大笨蛋,這里好漂亮呀!”
莊子昂微笑著看向,想起一句名言。
我愿化石橋,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求此從橋上走過。
走過石橋,便見村中人家,升起炊煙裊裊。
一戶平房小院,莊建國一手拄杖,翹首以盼。
莊子昂的林素珍,是最典型的農村婦,沒有多文化,卻勤勞善良,儉樸持家。
建國、素珍這一類名字,很有時代特點。
“爺爺!”莊子昂遠遠地向莊建國揮手。
“子昂。”莊建國激地迎了出來。
祖孫相見,眼淚汪汪。
別看蘇雨蝶平日大大咧咧,嘰嘰喳喳,但見了莊子昂的爺爺,卻有些靦腆。
莊子昂對莊建國說:“爺爺,我給你介紹,這是……”
“不用介紹,這是小蝴蝶。”莊建國樂呵呵地說。
看見小蝴蝶,他早已笑得皺紋舒展。
“爺爺,你怎麼認識我?”蘇雨蝶好奇地問。
“我在子昂的手機上,見過你的樣子。”莊建國目中,滿是喜悅。
雖然他眼神不太好,在上次的監控視頻中,只看到小蝴蝶一個模糊的影子。
但現在莊子昂帶回來一個漂亮姑娘,他猜也能猜到。
這就是自己孫子,心心念念的孩。
林素珍得知莊子昂要回來,一大早便在廚房忙碌。
聽見外面人聲,連忙迎出來,歡喜地道:“子昂,好想你呀!”
莊子昂快步上前,抱住:“,我也好想你。”
林素珍從莊建國口中,得知莊子昂了諸多委屈,十分心疼。
此刻憐地著孫兒的后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蘇雨蝶則將手中的禮,送給莊建國。
莊建國歡喜道:“回來就好,不用買東西的。”
兩位老人萬萬不會想到,莊子昂這次回來,是向他們做最后的道別。
兩個多月以后,他們便將天人永隔。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莊子昂眼角落,無聲墜林素珍的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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