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小武大那麼多，又嫁過人，還生不出孩子。我本來不想耽擱他的。可是最近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也知道他過去的傷痛。我們倆同病相憐，都是摔破了又重新粘起來的瓶子，只有我們才最理解彼此。人生路還有那麼長，有個人陪著一起走，好的。”

宋綺年熱淚盈眶。

隨后不久，陳家二老又告訴宋綺年，他們倆打算結伴去敦煌。

“還去？”宋綺年極其不舍，“爸爸不回復旦教書了？”

“復旦這麼大一間學校，又跑不掉。”陳教授道，“但是去敦煌做研究，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我已經老了，還能再干幾年？走這一趟，就當圓了我的夢吧。”

“媽媽呢？”宋綺年又問朱慧群，“西北那氣候很惡劣，漫天風沙，您得了？”

“不了的時候再回來就是了。”朱慧群道，“我和你爸爸會照顧好彼此的。你妹妹嫁人了，你又有小傅，也不需要父母總跟在邊啦。”

宋綺年無法再挽留父母，只好盡心幫他們收拾行李。

購買了大量的中西藥，還親手給父母趕制了兩套厚實的冬。

陳家老兩口那日，正巧出伏。

陣陣涼風刮過全城，趕走了熱的水氣，帶來陣陣涼爽。

漫長的夏日終于結束，秋天來了。

列車停靠站臺。傅承勖和宋綺年把陳家二老送進臥鋪包廂里，幫他們放好行李。

朱慧群和兒擁抱，依依不舍地著兒的臉。

“會多給你們發電報的，放心吧。我和你爸也等著你和小傅的好消息。”

陳教授同傅承勖握手告別：“綺年就托付給你了。”

“陳老放心。”傅承勖鄭重道，“我定不會讓你們二老失。”

火車鳴笛，乘務員催促送親友的人下車。

宋綺年和傅承勖同二老告別。

朝車門而去時，一個年輕男子提著行李走過來，同傅承勖肩而過。

“三爺。”

“照顧好老人家。”

“是！”

男子進了隔壁的包廂。

陳家二老堅決不肯讓傅承勖派人照顧，可宋傅二人怎麼放心兩位老人奔赴荒涼、治安又不好的大西北？

于是傅承勖讓手下喬裝同行的旅客，一路同行，還會在當地住下來，就近照顧二老。

目送列車遠去，宋綺年和傅承勖挽著手往回走。

宋綺年慨：“好像每個人都有了新的奔頭。”

“上一段旅途結束，新的旅途又開始了。”傅承勖道，“人生就是由一段段旅途組。”

“我們呢？”宋綺年問，“我們的下一段旅途通往哪里？”

“你想去哪里？”

“只要你在邊，去哪里都一樣。”

傅承勖將宋綺年雙手攏著，虔誠地了上去，像在對神禱告，激祂賜予自已人。

宋綺年和他額頭相抵，著這份溫愜意。

人熙熙攘攘，兩人自一個小小的世界。

良久，他們才松開，挽著彼此的胳膊，繼續向前走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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