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宋綺年迎了過去，“我剛才和江映月聊過了，告訴了我那樁盜墓案的事。原來，郭家是真的以為兒已經死了……”

“郭家的大兒確實已經去世了。”傅承勖道。

“什麼？”宋綺年驚愕。

傅承勖的雙目異常明亮，笑容里有著掩飾不住的興。

“綺年，我這里有一封信要給你。你看了后給我答復。”

宋綺年一頭霧水，接過一個封的信封。

信紙上只寫了一句話：“青胎記，形狀如花生，在左后側部。”

宋綺年倏然變。

上那個位置確實有這麼一塊胎記！

不用再問，傅承勖一看宋綺年的臉，便知道了答案。

“來！跟我走一趟！”他抓起宋綺年的手。

車一路疾馳。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長街上的燈一盞盞亮起，似是給他們指路。

傅承勖握著方向盤：“郭仲愷和陳炳文教授是老鄰居，也是多年好友。”

“我知道。但是……”

“兩家的大兒生日只相差幾天，打小一起長大，同姐妹。”

宋綺年還是不明白。

“綺年，十八年前那樁盜墓案發時，陳教授也在場！是他最先發現了況，他還給警方的抓捕工作提供了很大幫助。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兒當時和郭仲愷的妻兒住在同一間旅社。陳郭兩家的孩年齡型都一樣，服一直混著穿！”

宋綺年明白了過來，瞬間呆若木。

傅承勖用力握了握的手：“盜墓賊想綁架郭仲愷的兒，卻誤抓走了陳教授的兒。他們被警方得太，找了個尸偽裝陳家姑娘……”

宋綺年抖：“可是，陳教授的兒不是在老家……”

“陳教授的母親當時不好，怕刺激老人，他們便謊稱孩子在岳家養病。而郭仲愷的兒又在事發后不久生病去世，周圍親友以訛傳訛，都誤以為被綁架撕票的是他的兒。等陳教授的母親去世，事已過了大半年。陳家心力憔悴，也沒那力對外人一一辯解了。”

宋綺年完全明白了過來。

“綺年，我剛才和郭仲愷談過了。”傅承勖道，“于主任還知道陳家大兒的胎記。那封信就是寫給你的。”

于主任真是細心。

胎記在孩的私部位，男土們不便知道，便寫在紙條中，給宋綺年本人核對。

宋綺年的心瘋狂地跳著，渾止不住栗，雙目通紅。

傅承勖用力握著的手。

“這次不會有錯了！郭仲愷說陳教授今晚就出發去敦煌，我們趕得及的。”

陳家的四合院里暮沉沉，只有書房亮著昏黃的燈。

宋綺年他們趕到的時候，兩個學生正把行李箱抬出院子，放在一輛三車上。

“陳教授？”一個青年朝院子里指，“他在書房。”

宋綺年心急如焚，邁過門檻時被絆了一下。要不是傅承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肯定要摔個結實。

可等進了院子，宋綺年卻又猛地站住了。

昏暗的庭院里，時仿若凍結住了。東廂的窗外，那一株紫藤的枝葉遮著窗戶的一角，暖黃的窗戶上映著一個伏案的影。

宋綺年像是一腳踏了夢境。

一個第一次做，卻又好像做過無數次的夢。

亮著燈的窗戶里，人影廓是如此的悉，連伏案的姿勢都似曾相識。

宋綺年一直喜歡夜晚的燈火，喜歡看那一扇扇亮著燈的窗戶。

以為自已只是將對家的憧憬寄托在了燈火闌珊之中。卻不知道，也許自已當年每天都著父親在燈下伏案工作的剪影。

這扇亮著燈的窗戶了孩對家最初也是最深的記憶。

過千山萬水，熬過十八年的寒暑，經歷了無數次生與死的較量，終于在茫茫燈海之中找到了自已一直在尋找的那一扇窗。

一瞬間，許多模糊的、零碎的記憶變得。

是的。記得！

記得自已曾在這個院子里玩耍過，記得雨從屋檐落在石磚上的凹槽里，記得一個人溫的說話聲，記得和一個孩在墻上涂。

那孩應該就是郭家大兒。

當然，宋綺年記憶最深的，是這一扇映著人影的窗戶。

父親是如此醉心于工作，不分晝夜沉迷其中，經常加班到深夜。

小孩在院子里玩耍，一抬頭，便能見窗前父親的影。

“綺年？”見宋綺年臉越來越異常，傅承勖有些擔心。

宋綺年的手抖著，指著那扇窗戶。

“我記得這扇窗戶……承勖，我記起來了……就是這一扇窗戶！”

的雙眼盈滿熱淚。

傅承勖一把將摟住，聲安：“那就好……那就好……”

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人聲，屋里的人起走了出來。

“宋小姐？”陳炳文驚訝。

屋的燈照在他松弛、布滿皺紋的臉，和近乎全白的頭發上。陳炳文的外表看著比同齡人老一大截。

都說他極其耿直，近乎固執。

幾乎每次見陳炳文教授，他都在游說那些收藏家，勸他們將來路不正的古董還給國家。

“讓這些珍寶回到它們本該屬于的地方。”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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