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將裝在盒子里的金葫蘆拿給江映月看了看。

仔細看來，這對一大一小的母子葫蘆做工極其致，上面鑲嵌的寶石品相極好，除了幾顆珍珠已朽壞，其余寶石也都俱在。

葫蘆的背面還刻了經文，宋綺年沒有細看。

江映月道：“這對金葫蘆是從明代一個古墓里起出來的。墓里合葬著一對母。據墓志銘，當地鬧瘟疫，孩子染病，母親不解帶地照顧，也染了病，一同病死了。做丈夫的將妻合葬，又打造了這一對母子葫蘆隨葬。聽說這對母共用一個棺木，這對金葫蘆就是從們手里拿走的。”

“真缺德。”宋綺年冷聲道。

盜門部也分高低貴賤的。

盜墓賊挖人祖墳，開棺毀尸，很為同行不齒，一直位于被歧視的底端。

江映月輕笑。

宋綺年看得出還藏著什麼話。可江映月不說，便也不問。

“我有另外一個問題。”宋綺年在江映月對面坐下。

第七十二章 骨相認

傅承勖還在警察局里，協助郭仲愷給這一樁銀行劫持案做收尾工作。

郭仲愷審問魏史堂的副手時，傅承勖在審訊室里旁聽。

副手將他們如何從打劫傅承勖改直接打劫銀行，代得一清二楚。

“……大當家原本是想挾持那個姓宋的人的。”副手道，“他聽九小姐的人說，那人其實是郭總長您失散了十八年的兒。挾持了，就把傅承勖和您都制住了……”

審訊室里的人全都對這條信息毫無防備，齊齊愣住了。

郭仲愷猛地轉頭朝傅承勖去，所有疑問都在這一道眼神中。

傅承勖起，示意郭仲愷同他出去詳談。

兩人來到了無人的走廊里。

“這事你知道？”郭仲愷迫不及待地問。

“是。”傅承勖承認，“宋小姐也知道了。只是之前事太多，沒找到合適的時候同您詳談。”

“等等！”郭仲愷抬手，“魏志芳是怎麼確定宋小姐是我的兒的？”

傅承勖道：“找到了當年經手宋小姐的人販子，又順藤瓜找到了綁架宋小姐的人，從他們口中問出了宋小姐的世。”

郭仲愷面極其凝重，不住搖頭。

“當年是誰綁架了我？”宋綺年問。

“那說來可就話長了。”江映月疊著雙，“十八年前，在咸的一個村子里發生了一起古墓盜竊案……”

“就是十八年前的這個時候吧，我得了一個長假。”

郭仲愷低沉的聲音飄在安靜的走廊里。

“恰好老陳——就是陳教授——正在咸參與一個古墓的搶救發掘工作，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家了。我便帶著兩家的婦孩子們一起過去找他。一來，讓老陳全家團聚一下；二來，也帶我的家人去西安、咸一帶旅游。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徹底改變了我們兩家的命運……”

說到這里，郭仲愷一聲長嘆。

“那一天，老陳匆匆來找我，說他懷疑有人盜墓。我們倆便一同前去勘察，果真發現了盜墓賊……”

“……一位帶著妻兒路過該地的警員發現有人盜墓，通知了當地警方，將盜墓賊一網打盡。”江映月道，“聽說那個古墓屬于一位很有名的王侯，墓葬品價值連城。要是被盜走了，可是國家極大的損失呢。這位立下大功的警察，就是郭仲愷！可惜……”

搖頭。

“好人并沒有好報。幾天后，郭家的大兒在旅館門口玩耍時失蹤了——是那群盜墓賊的同伙為了報復郭仲愷，將的兒綁架走了。”

自宋綺年的臉上褪去。

“你阻止我們盜走寶，我們便奪走你的珍寶。”郭仲愷沉痛道，“還有什麼比這個報復方法更加惡毒的？”

傅承勖面十分凝重。

“我和當地警方竭盡全力找了半個月，只找到一個已腐爛得難以辨認的尸。”

郭仲愷嗓音漸漸喑啞，這段回憶顯然對于他來說極其沉痛。

“那……穿著我姑娘的服，年歲高也一樣……”

“所以，他便認為兒已經被害死了……”宋綺年呢喃。

難怪他們夫婦不再尋找兒下落，甚至聽到宋綺年年被拐賣時，也不曾往那方面想。

江映月點頭：“后來，郭仲愷帶著妻子和小兒子回了北平。大概是不想被議論，便對外聲稱兒是病死的。”

宋綺年怔怔地，努力消化著這些消息。

“但是，這里有一個誤會！”

郭仲愷話鋒一轉，朝傅承勖去。

郭仲愷道：“我的大兒確實是得肺炎病逝的，就在這個事發生后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我們在醫院送走了，萬萬不會有錯。我們夫妻倆沒有一日不懷念這孩子，但是，宋小姐并不是我的兒！”

傅承勖的眉心用力一，約明白了什麼。

“是的。”郭仲愷鄭重點頭，“宋小姐的父母另有其人，我想你也猜出他們是誰了……”

宋綺年起，朝房門走去。

“明天你會陪我一起去什剎海轉轉嗎？”江映月問，“聽說廣化寺的香火很靈呢。我不能下車，但可以請你幫我去上一炷香。”

“我會考慮的。”宋綺年道。

出了房門，抬頭就見傅承勖正朝大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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