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年……”

“我們就此結束！”宋綺年拍案起，拿起喝剩的半杯咖啡。

“可以潑你嗎？”小聲問。

“最好不……”

傅承勖的話未說完，咖啡就已潑在了臉上。

“……”

四周響起一片低呼聲。

宋綺年重重一哼，抓起手袋怒沖沖地離去，極“湊巧”地撞上了林小姐。

兩位土的手袋都落在地上，雜灑落一地。

林家保鏢隨即將宋綺年推開。

“別無禮。”林小姐顯然已對這個和自已有著相同遭遇的子產生了憐憫。

宋綺年低聲道歉，抹著淚撿起手袋，匆忙告辭。

“又是一個傻人。”林小姐朝宋綺年的背影遞去憐憫的一瞥，在保鏢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了。

傅承勖整理完了服，這才離開了咖啡廳，坐進了前來接他的車里。

先前憤怒離去的宋綺年正坐在后座里。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潑湯水。”傅承勖道。

“凡事總有第一次。”宋綺年笑容可掬，“傅先生該慶幸那是一杯冷咖啡！”

傅承勖張了張口，還未出聲，宋綺年又道：“關于我的私生活，傅先生還有什麼觀點要發表，不如趁此機會一口氣說了，然后我們好談正事。”

始終笑著，可眼含慍怒，如一只炸了的貓。

看著依舊可，但悉貓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可再手逗弄：必然是會被撓的！

傅承勖立刻低了下頭。

“我不該說那番話。是我過界了。我向你道歉，宋小姐。”

這男人這麼爽快就低頭道歉，倒是讓宋綺年有些意外。

如此一來，再咄咄人，倒顯得自已沒氣量了。

宋綺年不免沒好氣：“我知道傅先生剛才是故意激怒我，好演得真一些……”

“但穿別人心弱點不是紳土之舉。”傅承勖道，“每個人心里都有之，我不該拿這個來譏嘲你。”

宋綺年不語。

“但是，宋小姐，我從來不覺得你的出是一個污點。”傅承勖又正道，“你過去只是沒有選擇的權力罷了。可你從來沒有放棄，終于抓住了機會，改變了人生。很人有你這樣的果決和勇氣。”

他凝視著宋綺年：“你的毅力和膽識讓我欽佩。”

面對這麼真誠的道歉和贊，宋綺年無法不化。

只是，被一個認識不久的人看得如此徹，讓很不自在。

因為被人看，便意味著對方悉知自已的弱點，有能力掌控自已。

對于宋綺年這種格獨立強勢、反被掌控的子，不免腦中警鈴大作。

可是傅承勖這男人，世故，又在爾虞我詐的金融界混得如魚得水，必然雙目如炬，老巨猾。宋綺年的閱歷同他沒法比，在他眼中也自然如一本打開的書。

宋綺年抿了抿，退了一步：“我也很抱歉潑了你咖啡。”

傅承勖聳肩：“是我活該。”

宋綺年不莞爾。

氣氛徹底緩和了下來。

“這是你的新份證件，新名字宋玉梨。”傅承勖將一個信封給宋綺年，“取這個諧音是便于你適應，請別多想。我還給你安排了一臨時住，公館里面已有我派去的下人和司機，只管放心使喚。我就沒有為你準備服裝了，但備下了幾套首飾。同林小姐這樣的人打道，你會用得上。”

準備得如此周全，讓宋綺年不回憶起往日還在幫派里的生活。

本以為再也不會重溫那段歲月。

“宋小姐，想必你也清楚，要假裝富家小姐，服和珠寶是不夠的。你的法語說得怎麼樣？”

本以為宋綺年會搖頭，沒想張口道：“bonjour madame. voici le menu du jour.（您好，太太，這是我們今日的菜單。）”

傅承勖困。

宋綺年解釋：“有一次，我要從法國參贊的夫人上一個珠寶。我假扮了法餐廳的招待，臨時學了一句法語。”

“只學了這一句？”

“我只需要這一句。”

遞上菜單的時候，宋綺年就已將參贊夫人的珠寶到了手。

“那英文呢？”傅承勖又問。

“比法語好多了，可以應付日常談。”宋綺年有些自豪，“我還可以用英文背誦《圣經》。”

看傅承勖不信，宋綺年流暢地背誦起了《舊約：創世紀》。

“ln the beginning god created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 And the earth was without form, and void; and darkness was upon…”

“好了！我知道了！”傅承勖驚嘆，“‘千影門’居然會教英文？”

“怎麼可能？”宋綺年大笑，“是我跟著一個英國牧師的太太學的。我給做針線活，用《圣經》教我英文。”

師父年輕時被洋人辱過，極其厭惡西洋文化，甚至生病了都堅決不去看西醫。要是知道宋綺年私學英文，沒準會割了的舌頭。

也是在這位善良又寂寞的牧師太太那里，年宋綺年學到了一些日后派上用場的知識：西餐禮節，西方文學和藝，世界地理知識……

宋綺年第一次看到了國外的時尚雜志，從那一道小小的門，見了對面的大千世界。

“接下來，宋小姐有什麼計劃？”傅承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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