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夕微頓,隨后朗聲道:“學子施元夕,見過太妃。”
周瑛眼神落在了的上,看人時目和,自帶三分笑意,瞧著格外好相。
“你便是此次國子監大考中,考甲等院的那名學子?”周瑛輕笑:“我聽說過你。”
“近些時日氣候不好,你不在國子監,怎麼來了這青山寺中了?”
年紀至多比施元夕大個十幾歲,說話時像極了家中溫和的長輩。
施元夕輕垂眼眸,抬手朝著周瑛行了一禮,道:“學生不才,想為太妃娘娘分憂。”
這間簡陋的禪室,驀然安靜了下來。
施元夕哪怕低著頭,也能夠得到對面人的目。
周瑛看著,良久不言。
這些年見過形形的許多人,皆各懷心思。
可像是眼前人這樣,上來便如此直白的,還是頭一個。
周瑛臉上的表不變,只對輕笑:“我聽聞,你大考名次極高,到了許多人的質疑。”
“眼下你最該做的事,不該是澄清誤會嗎?”
“還是說……”周瑛口吻仍舊溫和:“你是想讓本宮出手相幫?”
“你找錯人了。”不等開口,周瑛便直言道:“皇帝的母后,是太后娘娘。”
施元夕眼眸微。
這位周太妃,說話滴水不,沒有將自己裝全然無知的模樣,卻又不過分越界。
也是。
以目前的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誰知會不會是魏家派來試探的。
施元夕沒有多做解釋,反而是道:“學生有一,想要呈給太妃娘娘看。”
周瑛看著,輕點了下頭。
施元夕門口的人,喚來了阿拓,從阿拓的手里邊,接過了那個沉重的木箱子,重新折返回到了廂房中。
周瑛看著抱著這麼個大東西回來,心下不解。
那個在門口告誡施元夕的宮人,此刻默不作聲地進來,攙扶著周瑛下了地。
周瑛問:“這是何?”
施元夕打開了木箱子的鎖扣,抬眸與對視。
昏暗的廂房,的目明亮,像是這冬日里燃放著的火焰。
啪嗒。
當著們二人的面,毫不猶豫地打開了木箱。
當瞧見了木箱子里的東西后,饒是平日里最為注重修心的周瑛,當下都忍不住斂了神,一顆心砰砰直跳。
更別說邊的陶云了。
陶云陪伴在了邊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是第一次,覺到周瑛的手掌劇烈收,用力握住了的。
陶云自己也有幾分暈眩。
忍不住,抬頭看向了施元夕。
“這是改良火銃。”詭異的沉靜中,施元夕終是開了口:“眼下還是個半品。”
指的半品,指的是這里面并沒有填充彈藥。
這是施元夕自回來以后,第一次在人前顯出真正的專業。
穿越到了現代的時候,那已經十五歲了。
為了能夠盡快融到了現代社會中,才選擇了較為近從前生活的國學作為切點,作為了的第一專業。
而在考了中科院后,主要鉆研的,卻并非從前的第一專業。
而是尖端科技與——武。
無論在哪個時代,想要擁有話語權,都需得要拳頭夠。
雖說接的時間還不算特別長,但基本掌握的容,是差不多夠用的。
這才是施元夕真正的底牌。
其實早在淮康帝時期,大梁已經出現了火銃。
只是暫時還沒有那麼強悍的威力,但已經算是半只腳踏了熱武行列。
周瑛作為曾經生活在了后宮的人,自然也是見過火銃的。
……不過是在淮康帝的生辰上,底下人打響了火銃,嚇得許多人大驚失。
可眼前的這個火銃,比記憶的那個還要可怕。
雙管,而且很長,就這麼安靜地躺在了木箱子里,那黑漆漆的兩個口,便能看得人心頭直發怵。
這是施元夕據大梁現存的科技改造的雙管突擊步槍。
其實還只是個雛形,如果要真正投使用的話,還是不太行的。
但就算如此,沖擊力也足夠了。
尤其是在見過火銃的人面前,威懾力會更強。
周瑛目驚疑不定,好半晌才平復了下來,抬頭,神復雜地看向了施元夕。
“此的價值,不可估量。”周瑛微頓,面上的溫和陡然褪去,聲都變得冷涼了起來:“你完全可以憑借此,拿到一切你所想要的東西。”
“為何?”
為何把東西送到了看起來全然弱勢的面前?
施元夕卻是一笑。
抬頭,與周瑛對上:“若非今日親眼所見,周太妃可愿意相信,此出自于我的手?”
周瑛沉默了下來,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施元夕的意思。
“我無權無勢,后更是空無一人。”施元夕坦言道:“便是淺有些個才學,也不斷被人質疑。”
“此一出,或許能令我扶搖直上,但更多的,是可能會直接要了我的命。”
如若不能夠掌權,那就算是有著再強的武,也不過是一顆他人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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