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繩索看起來平平無奇,哪知竟十分韌,被劍刃撞到后,只是彎了一下,隨后將小寶彈了回去。
師穆羽接住小寶,有些為難地說道:“清商哥哥,怎麼辦,我割不開。這繩索一定是無舅舅做的縛惡索。”
師清商:“我的好妹妹,你真是太聰明了,這樹枝是會咬人嗎,你非要割繩索?”
“對哦。”
師穆羽又要催小寶,云輕太久不拔劍了,也是有些手,這會兒就說道:“我來。”說著一震百年愁。
噌啷一聲,百年愁離鞘而出,上方的師清商聽這聲音,不住贊道:“好劍!”
銀虹一樣的劍飛向掛著師清商的那道樹枝,然而劍刃未抵樹枝,半路卻被一截細長的黑東西阻擋住。
“當”的一下,金屬相撞的聲音,伴隨劍刃下出的一片火花,隨后百年愁退向云輕。
云輕神一凜,定睛看去,攔住百年愁的,是一把鐵笛。
好快的鐵笛!
這鐵笛攔完劍刃,飛向樹梢,云輕順著鐵笛的軌跡仰頭去,只見斑駁的樹影后,一道影若若現。
笛聲忽然響起。
第93章 眼 “勞駕,幫我解開。”
尖銳的笛聲, 宛如杜鵑啼一樣的悲鳴,云輕只覺這笛聲好似一把銀針,擊打到耳上形陣陣刺痛。
接住飛回的百年愁, 腳下一震,拔地而起, 持劍刺向樹影后的人。
那人收了鐵笛,同樣拔劍, 一邊冷冷說道:“外來人。”是個聲, 相當沉肅威嚴。
云輕這些天一直在研究寒鷺子贈與的那本《若虛劍譜》,早就手了, 這會兒劍意便如一場醞釀許久的驟雨, 潑向樹影后的子。
那子不慌不忙地橫劍招架,兩人如此會了幾招,半空中劍氣四溢,枝葉飛。子劍路十分老道,云輕一時間竟探不出的深淺。
隔著飛的枝葉, 云輕看到了的眼睛。
一雙和師穆羽一樣的, 晦暗的眼睛。
就在這時, 師穆羽在下面糯糯開口:“阿娘。”
云輕一愣, 慌忙收劍,落回到地面。
那人也收了劍,輕盈落下。的形是極優的, 只可惜由于穿了一件淡灰的袍,加上兩條黑的發帶,從空中下落時就像個巨大的蛾子在撲棱。
站定之后,眾人去。只見眼前是個形高挑、五張揚的大人,從臉上看不出實際年齡。
的著打扮與師穆羽一樣有些許潦草, 眼睛與師穆羽一樣晦暗難明、兩顆眼珠兒呆呆的不。
面朝眾人,神清冷,明明眼睛看不見,卻好似把云輕幾人都“觀察”了一遍,隨后,板下臉來,對師穆羽說道:
“你臨行前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不許你對外人說神樂族的事,更不許帶外人進神樂谷!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師穆羽小心地抿了下,沒敢回。
云輕朝大人拱了拱手說道:“見過前輩,我們是穆羽妹妹的
朋友。”
大人皺了下眉頭,冷冷說道:“我族從不與外人朋友。請你們離開這里。”
云輕沒想到如此不留面,只好著頭皮解釋道:“前輩,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如果你們執意要留在神樂谷,那就遵守我神樂谷的規矩,把眼睛弄瞎。”
云輕一下子了然,想來這神樂谷人人都是瞎子,而且大部分是自己或者由親人來主弄瞎的。
這實在是太……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不理解,程歲晏想和浮雪說句悄悄話,討論一下神樂族有多狠,但又怕得罪眼前這個嚴厲的人,他只好用力抿了抿,把那討論的沖憋回去。
他看了眼浮雪,好家伙,正在自己的呢,上下在一起像條野生鯉魚,看得出來討論的沖比他還強烈。
云輕定了定神,說道:“前輩,我們來神樂谷,只是想打聽一些事。打聽完就離去,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哦?你們要打聽什麼?”
“我們想知道齊子殷繁會的下落。”
對方想也不想答道:“不知道。請回吧。”
云輕也不知為什麼,直覺告訴,這人在說謊。
但是就算知道齊子又怎樣,對他們敵意這麼大,知道也不會說的。
嘖,麻煩。難道要用真言咒嗎?先不說這人的修為與白榆修為孰高孰低,畢竟是穆羽的娘親。作為穆羽的朋友,他們不太好用強啊……
就在云輕糾結之際,師穆羽忽然哭了。
哭得很小聲,好似在小心地抑悲傷不讓人知道、又實在控制不住才泄出一點哭聲。
這樣的哭聲反而比敞亮哭泣更讓人揪心,那個作為阿娘的大人臉一下子變了,但語氣還是邦邦的:“你還有臉哭。”
師穆羽抬起袖子輕輕了眼淚,小聲說道:“阿娘,他們不是壞人。”
大人搖頭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啾啾,你才幾歲,你能分辨好人壞人嗎?”
云輕心想,原來穆羽妹妹的小名是啾啾嗎,還怪可的。
師穆羽便有些不服氣,“我當然能分清,我眼睛看不見,可我心里清楚的很。他們是我好不容易才的朋友,每個人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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