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穿著玄裘,戴著個黑的貂皮帽子,穿一雙鹿皮靴,騎著匹威風凜凜的大白馬,邊跟著一群家丁。
他生得手腳修長,相貌英俊,一雙桃花眼,春水漾,眼波橫飛。
察覺到云輕盯著他看,男子騎在白馬上,垂眸輕輕掃了一眼,角微微勾了一下,手下韁繩稍稍一勒,白馬放慢了步子。
江白榆見狀,抿著,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極輕的哼聲。
男子昂頭,像個驕傲的孔雀一樣,從他們面前路過。
云輕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奇怪。”
江白榆問道:“怎麼了?”
云輕掃了他一眼,“你沒看出來?”
江白榆很不好意思告訴,他方才的注意力都在上了,確實沒注意到那男子有何異常。
“他這里,”云輕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頸側管的位置,“皮上一道紅若若現。”
江白榆說道:“這像是中了蠱蟲的跡象。”
“是了,”云輕自言自語道,“這個位置的紅,是什麼蠱呢?”
許多蠱蟲隨著人的經脈和管移,會在其上留下一些移的痕跡,有經驗的蠱師通過這些痕跡就能推斷對方中的是什麼蠱。
云輕于蠱毒之道只懂個大概,并不了解。
江白榆仔細回憶著之前看過的與蠱毒相關的典籍,這時,辭鯉忽然說道:“他中的是同命蠱。”
眾人意外地看向他。
浮雪說道:“小貓,你確定?”
辭鯉輕輕抬了一下下,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曾在南疆游歷,于蠱毒一道算是有些了解。同命蠱并不是什麼罕見的蠱蟲。”
“中了同命蠱會怎樣?”
“就是字面意思,兩個人會同命相連,一生俱生,一亡俱亡。”
浮雪忍不住“嘶”了一聲,“有點狠啊。這人得罪了什麼人,給他下這種蠱蟲。”
大白馬噠噠地邁著步子,慢慢走得遠了,云輕依舊好奇地看著他的背影。
馬上人忽然回頭了一眼,見也在看他,他朝挑了下眉。
浮雪莫名其妙道:“他怎麼還眉弄眼的。”
江白榆幽幽說道:“他以為云輕看上他了。”
“啊?”云輕一呆。
浮雪覺得很匪夷所思,“不是吧,你們男的都這麼自信啊?”
程歲晏無辜道:“什麼’你們男的’,誰跟他一樣。”
云輕攔住路邊一個行人,問道:“請問這位大哥,剛才過去的是誰?”說著,指了指馬背上的影。
路人是個面善的中年人,有一把油亮的絡腮胡。看到那個背影,以及浩的家丁們,絡腮胡大哥臉一變說道:
“哎唷,他?娘子,聽我一句勸,可別招惹他。他賀蘭卿,是咱們夢粱城出了名的一霸,家里是本地族,如今祖父在京中做著大。夢粱城的大小員見了都要禮讓他三分呢。”
“京城高麼,”程歲晏略一沉思,“吏部尚書賀蘭生是他祖父?”
“對對對,就是賀蘭生。”絡腮胡大哥見眼前的漂亮娘子若有所思,似乎是生怕被坑了,略略低了些聲音,說道:
“娘子,你不要看他生得俊俏,這人家里姬妾群,在外頭還養著好幾個頭兒,調戲良家婦更是家常便飯。
喝多了六親不認的,連老婆都打。總之你快別看他了,晦氣晦氣。”
云輕只是好奇,這會兒也就隨便打聽了一下,聽這大哥說完,點點頭,道了謝。
絡腮胡大哥剛要離開,師穆羽卻將他攔住,說道:“請問,哪里人比較多呢?”
絡腮胡大哥笑道:“這夢粱城人最多的地方當屬翡翠街了,不過你們這種水靈靈的小娘子,可不好去那種地方。”
絡腮胡大哥離開后,師穆羽說道:“我要去翡翠街。”
程歲晏明白這小妹妹是想去人扎堆的地方“選秀”,可是剛才那位大哥雖然說得含蓄,為男人的他自然還是聽懂了。
他著頭皮攔住師穆羽:“算了吧,咱們慢慢找。”
師穆羽不解道:“明明翡翠街有很多人,為什麼不去?”
程歲晏委婉地解釋了一下,師穆羽聽罷,沉默片刻道:“可我還是想去看看。”
云輕點頭道:“那就去吧。”
走在去翡翠街的路上時,浮雪問程歲晏:“你那麼懂,以前去過青樓?”
程歲晏急道:“怎麼可能?!我可是正經人家的男孩子!”
浮雪點點頭,又瞟了眼江白榆,那眼神很像是夫子查驗功課。
江白榆一臉無辜地看了眼云輕:“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我……” 我很干凈的。
浮雪最后看向辭鯉。
辭鯉莫名其妙:“有病吧,我一個貓,逛青樓?”
第85章 倚香樓 “你快死了。”
翡翠街上全是青樓, 以及與青樓相關的一些生意,比如賣胭脂和香料的,賣酒的賣藥的, 賣各種的,出租馬車和轎子的, 諸如此類。
現在是白天,翡翠街上人不是很多, 有幾個子坐在街邊, 一邊嗑瓜子一邊說笑,瓜子皮扔的滿地都是。
云輕一行人路過, 那幾個子嘰嘰喳喳地對江白榆等人品頭論足, 著手帕掩著角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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