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怔怔的，還有些不敢相信找了這麼久的人竟然已經不在了，“一個強大的仙人，就這樣沒了嗎？”

辭鯉追問道：“那一心子呢？和華子是道，如果華子不在了，……”還在不在？

云輕心口沉了沉。如果一心子還活著，的那麼多法寶出現在師父手里就不合理了。很大可能，也不在了。

而師父這麼多年不曾用過龍首山里那些神法寶，也終于有解釋了：他在躲避仇家，這個仇家認識那些法寶。

原來真相竟然如此簡單嗎……云輕不住苦笑。想了想，說道：

“如果華子前輩真的不在了，我想，殺死他的人，會不會就是和江病鶴勾結的那個仙人？

試想，十九年前江病鶴為何那樣有恃無恐地襲虞萬枝，卻不怕華子追究？有沒有可能，他那時已經知道華子不在了？”

“你說得對，多年以來我也用話語試探過江病鶴，可惜那賊太過狡猾。”

程歲晏聽得像做夢一樣，喃喃說道：“原來仙人的世界遠沒有人間描述的那麼好，充滿了殘酷的廝殺。”

云輕用一樹枝撥了撥火堆，嘆道：“如今我終于明白師父那些話的意思了。”

“什麼話？”

“他說，人這一生都困在樊籠里。修仙，不過是從一個樊籠跳另一個更大的樊籠。心不自由，天地間到都是樊籠，心若自由，人與仙，并無區別。”

眾人仔細咀嚼著這句話，茅屋里一片寂靜，只余下火堆嗶嗶剝剝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辭鯉慨道：“不愧是一心道的傳人。”

第78章 恩怨 “啊，那我得說一句實話，我不是……

寒鷺子不可置信地看看辭鯉又看看云輕, “他是什麼意思，你的師門不是修慈悲道嗎？為何你師父會是一心道傳人？他與一心子是什麼關系？”

云輕為難地一攤手：“我也說不清楚。”說著，把羲皇無字書的事解釋了一下。

覺得, 夢中那仙人應當是知道羲皇無字書在手上的，或者說, 他本不太關心羲皇無字書在誰手上，反正等他想取的時候不管在誰手上他都能取來。

他只關心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容。

設地思考一下, 如果是那位仙人, 恐怕會希這卷書多經手幾任主人，說不準能上哪個有緣人參上面的呢。

幸好書上容不管理解沒理解, 已經全部記在頭腦里, 所以下山以來從不曾翻看過此書。

就算夢中仙人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窺探，也不會發現能看到上面的容。

此刻解釋完事來龍去脈，又大大方方地把羲皇無字書展示給寒鷺子看，寒鷺子好奇地研究了一下，自然也是沒看懂, 便還給云輕。

然后寒鷺子慨道：“師兄與一心子好, 如今你們又聚在一起, ”說著, 看看云輕又看看江白榆，“冥冥之中，真的有緣分在。”

——

次日, 俞北亭留書一封，飄然離去，不見蹤影。

他的居一應品俱在，墻上掛著三炁劍，他唯一帶走的, 是方紅雨生前的佩劍“畫”。

江病鶴的突然死亡在華派部引起軒然大波，好在他死得太快，沒有導致寒鷺之那樣大規模的混戰。之后的一段時間，便是整個華派撥反正的過程。

寒鷺子和江白榆回到華派，找到四大長老（行歌子與明玄子已連夜逃跑，同樣逃跑的還有李修竹與謝君澤等當夜參與的弟子），大致講述了當年事的來龍去脈。

自然，去了金霜玉蓮一節不提，只說江病鶴貪圖仙與掌門之位襲了虞萬枝。

然后江白榆據俞北亭的書信所說地點，派人尋找到姬云澈三人的尸骨，帶回來安葬在華山。

對于寒鷺子與江白榆的說法，華派上下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但是經過江病鶴這些年來的經營，華派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眼見這次斗寒鷺子席卷而來，為最終贏家，那些弟子就算不信也會裝作信了。

江白榆先后祭奠了虞萬枝、姬云澈、章墨、方紅雨、談靜姝，以及他自己的生父母。之后正式追拜頹山子虞萬枝為師。

因江白榆這段時間有些忙，云輕見他見得了，竟有些不習慣。不過自己也沒閑著，把目前掌握的線索整理串聯了一下：

首先，一心子是比華子更早飛升的仙人，這個仙人喜歡游歷，不拘一格。華子在登仙之后遇到一心子，引為知己，兩人結為道。

后來，這對道不知因為什麼得罪了一個強大的仙人。這個仙人對一心子應當是有一定了解的，他詳細知道一心子的法寶況。

這種了解不只是通過戰斗進行的了解，因為他知道羲皇無字書上的字看不到，說明他近距離看過這卷書。與此同時他對這卷書上的容保持了好奇心。

再后來，華子和一心子都被這位神的仙人殺死，在這個過程中，江病鶴很可能參與其中。

作為華子的徒弟，他貪圖金霜玉蓮，又怕在謀奪金霜玉蓮的過程中被華子清理門戶，因此先下手為強，背叛了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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