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子用十萬地魂祭煉的是法寶，但，不只是法寶。”

“什麼意思？”

“這個法寶，也可以是他自己。”

這句話說完，除了江白榆，在場其他人都呆住了。

云輕繼續解釋道：“他早就拋棄了自己的與兩魂七魄，獨留地魂。

他把這個地魂當一個法寶來祭煉，通過食別人的地魂來修煉和壯大，形一個詭異的地魂。

理論上，這個詭異的地魂可以附在人的地魂上，不，與其說附，不如說融合。

它主地與某人的地魂融合，為了這個人新的地魂，也就替代了這個人的神智與格，主導這個人的一切思想和行為。

表面上還是那個人，實際上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兩百多年來，他的地魂不斷地融合在玲瓏城每一代最尊貴的人上，為這座城池兩百多年來實際的、也是唯一的掌控者。

我這麼說，言禾你聽明白了嗎？”

這一番話砸得楚言禾頭腦發蒙，“我，我不明白……”

云輕只好把話說的更明白些：“言禾，你好像說過，有個算命先生說，你大哥今年會有劫難。我想，他應該已經遇難了。傾城子融合了他的地魂。”

楚言禾一，浮雪連忙把扶住。紅著眼眶，喃喃自語，“我不信，怎麼可能，不，這不可能……”

云輕不忍心看，移開視線，擰著眉看向門外被日頭照得發白的大地。

程歲晏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晚我們去查看楚城主的魂魄，怎麼沒有發現異常呢？”

江白榆答道：“這個簡單。那晚傾城子察覺到我們懷疑楚言章，地魂提前離開了他的。

正常來說，丟失地魂，魂魄整會變得暗淡，但是偏偏楚言章又是個負功德之人，魂魄本比常人明亮，所以干擾了我們的判斷。”

楚言禾忽然大聲說道：“不可能，你們這是胡揣測，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大哥被那個什麼東西附了？明明前后一樣！他本沒有變過！”

云輕長長嘆了口氣，說道：“這顆詭異地魂不止附過你大哥，前面的許多代城主，他都附過。

他附的時候會觀察下一代城主，等新城主接任時附，就可以模仿得如出一轍。至于證據，我們確實沒有鐵證，但也并非毫無憑據。

我想，傾城子之所以沒有一次取十萬地魂，是因為他來的地魂需要時間消化。就像我們人吃飯需要消化一樣。

他在消化新地魂時，可能殘存新地魂的一些特點。那天晚上楚言章刮下，很可能是因為正在消化一個有胡子的老人地魂，保留了這種下意識的作。

你說他吃糖葫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那天消化了一個饞小孩的地魂，暫時無法抗拒糖葫蘆的？

還有，我們前晚在他房間發現了一個用過的胭脂盒。城主府的丫鬟訓練有素，應該不會把用過的胭脂盒落在楚城主的桌上。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正好在消化一個人的地魂，所以抗拒不了胭脂？”

“我不信，”楚言禾崩潰搖頭，“我不信！大哥他怎麼可能，他……”

說到這里怔住，忽然想到哥變傻的那天，大哥的眼神，大哥的懷抱，以及大哥安時輕輕拍后腦勺的作……

都和哥好像。

那一瞬間恍惚回到哥的懷抱。

忽然哭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浮雪想到楚言禾才剛失去一個哥哥，現在又……有些同，問云輕：“師姐，現在怎麼辦？”

“走吧，先找到他看看。希是我想太多。”

四人起往外走，楚言禾著眼淚跟在們后，浮雪落后一步安。

江白榆對楚言禾說道：“你還是不要跟去，避免控制不住緒。”

云輕點點頭，“白榆說得對。言禾你先在這里等著，我丫鬟過來陪你說話。”

楚言禾淚流滿面地看著他們。

云輕一陣不忍。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小孩，不該承這樣大的打擊。

——

五人告別楚言禾，來到朝闕樓下。

楚言章正站在樓上。

他今日穿一朱紅蟒服，腰圍嵌金白玉帶，頭戴累攢珠冠，長眉鬢，眼斜飛。

此時節艷高照，他站在花團錦簇的朝闕樓上，如同一枝倚著雕欄玉砌盛放的牡丹花，驚才絕艷，高貴華。

云輕仰頭看他時，他也垂眸看向他們。

對上的目，他一向著的角，忽然微微上揚。

“可惜，本打算放過你們的。”

第56章 命運 我也可以決定你的命運。

變天了。

前一刻還晴空萬里, 這會兒突然云布。

烏云合攏，遮蔽了太。

云輕仰頭看著楚言章，揚聲說道：“楚靖安, 回頭是岸。”

“回頭？”他像是遇到了極可笑的事，忽然哈哈大笑。

兩百七十四年了。

那年的綿綿秋雨, 持續了半個多月。他得知心的子被迫為山神新娘，崇神會勢力很大, 他們惹不起。

他打算帶三娘私奔, 因放心不下母親，便想帶母親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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