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什麼呢?”春香好奇回頭。
筠娘連忙按住的肩,“沒沒、沒什麼,走吧。”
珠子尾隨著們跳了一段距離,最后跳進筠娘的手里。
筠娘就這樣被迫地帶著個怪娃娃回了家。
……
回到家后,房間里沒別人時,珠子又變回了小孩。
本來就生得可,筠娘又久久盼一個孩子,這會兒真是越看越喜歡,也就忍不住把留下來。
筠娘扯布給小孩做服,春香以為想要孩子想瘋魔了,言又止了幾次,背地里時常抹眼淚。
新服做好了,小孩很喜歡,穿上便不肯換下,為了表示報答,小孩再次要求筠娘吃掉,也就是吞掉珠子。
筠娘笑道:“我可舍不得啊。”
小孩說:“你放心,我要想出來的時候會自己出來。”
“我如果吃掉你,我會怎麼樣呢?”
“其實就是我用你的做一些你不敢做的事啦。”
筠娘聽明白了,卻也沒答應。吞一個小孩子,那真是太奇怪了。
小孩就這樣住進了范府,而除了筠娘,無一人知曉。
這小孩也不是一直待在筠娘房間,有時候會突然消失,不知道跑去哪里玩耍,玩夠了又回來。
筠娘發現能附到府里任何一件上,漸漸地也就見怪不怪。
有天,范二郎有事出了遠門,說要十來天才能回來。晚上筠娘正和小孩玩翻花繩,春香急忙忙地跑進來,小孩往床里一滾變珠子。
春香見夫人獨自指頭架著花繩,雖有些奇怪,倒也顧不上這個。
春香急道:“夫人,老夫人那邊下人傳出來,說要趁郎君不在家這些時日,給你放休書!理由就是不孝順父母!”
“啊?!真的?”
“應該不假,這話原是玉琴聽到的,玉琴告訴了吉祥兒,吉祥兒告訴了廚房里張大娘,我與張大娘素日要好,便告訴了我。”
“可是二郎都不在家,這休書怎麼簽?”
“我的傻夫人啊,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世人只拜兩個——金丞相、銀尚書!府認錢,老夫人手里多多地把銀錢一灑,那些狗哪管你男人在不在家,這休書就判定了!”
筠娘急得六神無主,“可是,可是我沒有不孝順啊……”
“哎呀夫人你還不明白嗎,生怕侄花期過了,等不及要抬進來呢!又舍不得侄做妾,等著把你弄走,讓做正頭娘子呢!”
筠娘一把握住春香的手,眼淚盈眶,“那現在怎麼辦?”
春香想了想,“夫人你先別急,我去求我哥哥,讓他連夜出門去找郎君,看能不能追上郎君,把他先勸回來。”
“嗯!春香,拜托你了!”
春香見筠娘哭泣,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夫人和我客氣什麼。”
夜里,春香服侍筠娘睡下,筠娘卻哪里睡得著,翻來覆去想著休書,剛一閉眼,就夢到婆婆拿著休書把趕出范府,無家可歸的流浪街頭……
無邊無際的恐慌籠罩了,嚇得睜開眼睛。
一顆珠子滾到手里,輕輕蹭著的手心。
筠娘本就不是個有主見的人,這會兒實在是無頭蒼蠅一般,眼前能看到的辦法都算辦法,因此干脆心一橫,抬起手心,將珠子吞吃腹。
吃掉珠子后很快失去了意識。
次日一早,筠娘醒來時,戰戰兢兢地去和婆婆請安,卻發現婆婆看的眼神充滿畏懼和憎恨。
筠娘不解,不過婆婆確實沒提休書一事。
又過一日,范二郎接到消息后急急忙忙往家趕,一到家范二郎就去找母親質問。
哪知道母親竟然比他還委屈,一看到兒子回家就哭訴,說兒媳發瘋半夜拿針扎,讓兒子趕休了,又說找天師降服云云。
范二郎很是莫名其妙:“阿娘,你為了趕走筠娘連這種話都能編出來?”
“你竟然不信我?我是你親娘!”
“何止我不信,你出去問問,你看誰能信。筠娘多溫的一個人,連和人說話都不敢大聲,會拿針扎人麼?平常怎麼孝順你,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是我親娘,我也得說句公道話。況且你不是讓玉屏看了嗎,玉屏在你上一個針眼都未曾找到。你若還不罷休,那就請大夫來看。”
老夫人自然不肯請大夫來看。大夫都是男人,哪能讓男人看赤!
貞潔是這一生最無上的榮,是存立于世間的底氣,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老夫人不服氣,同丫鬟們說了,雖然丫鬟們表面上沒有反對,那眼神確實都寫著不信,就連最信任的玉屏都不例外。
這些話傳到筠娘耳中,莫名的,筠娘竟有些信。
筠娘悄聲問小孩:“你用針扎了?”
“是呀,”小孩點頭,“這種人,不打不老實。你放心吧,我沒有留下痕跡。”
“下次別這樣了。”
“為什麼?”
“畢竟是長輩,這樣不好。”
“好吧,不扎了。”
“這樣才對嘛,真乖。”
“那我直接殺了吧。”
“……”
第23章 小樓 這樣平凡的一個人,卻在這世間留……
“我好說歹說,算是勸住了殺人的想法。但也不得不答應,什麼時候想附我,我都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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