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點點頭，看向丁夫人，繼續他之前未曾問完的問題：“你讓那兩個道士下咒，要殺誰？”

“殺！韓筠娘！”丁夫人立刻抬手一指筠娘。

筠娘猛地抬頭，驚惶地看。

“為什麼殺？”

“用針扎我，中邪了，我兒子不信，所有人都不相信！”

“你給了他們什麼好？”

“我許諾給他們兩千兩銀子。道士也錢，哈哈！”

云輕覺得，這倒不難理解。修行畢竟清苦，有些人耐不住寂寞想去紅塵瀟灑，可不就需要錢嘛。

江白榆繼續問道：“他們本來的行計劃是什麼？”

“他們說可以在捉妖的同時引殺的咒語，這樣死掉后可以推說是妖怪發狂干的，竟然沒死！”

江白榆轉頭問云輕：“還有什麼要問的？”

云輕突然壞壞一笑：“問問私房錢藏哪里。”

“嗯，你私房錢藏在哪里？”

丁夫人飛快說道：“我床底下掀開地磚，下面埋著個鐵皮箱子，里面藏的都是金銀。

花園桂花樹下埋著個鐵皮箱子，里面都是首飾。

祠堂祖宗供桌下面有個暗格，里頭有個檀木盒子，里面是滿滿一盒子東珠。

我還有一盒銀票地契，在我娘家哥哥那里保管！”

“夠了。”筠娘閉了閉眼睛，一滴清淚劃過臉頰，“我說。”

“說吧，我聽著。”云輕搬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

江白榆抱著胳膊，在后一張紅木桌旁靠著，一條長支著地面，一屈起，足跟踏著桌橫梁。

浮雪和程歲晏都坐在凳子上，一人手里端杯茶，擺出一副茶樓聽書的架勢。

“我第一次見，是在一個多月前，我爺爺的祭日——”

那天，筠娘坐馬車去城外給爺爺燒紙，回來時路過明月樓。

這明月樓是爺爺親手所建，當年也是風風地作為的陪嫁，許多兒家都羨慕，如今卻因鬧鬼一事，了范家的“累贅”。

二郎有，派人定期打掃，可也掃不去筠娘心中的惆悵。

想到爺爺，筠娘十足傷，就讓車夫丫頭們在外等候，獨自進明月樓。

在樓中上下逛了一圈，欄桿，拍墻壁，睹思人，不覺灑了幾滴眼淚。

想到自己如今境，婆婆不喜，丈夫忙碌，肚子又不爭氣。

二郎雖然幾次拒絕納妾，可是如果一直不生孩子，他納妾是早晚的事。

婆婆又三五不時把那個十五六歲的侄接過來小住，意圖再明顯不過。

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哭了一回。正哭著，忽聽到窗外有小孩兒嬉笑的聲音，笑聲天真清脆，就連聽的人都會不自覺跟著心輕快些。

筠娘只當是誰家小孩跑誤了明月樓，便走出去瞧看。

只見院中小花園里，有個小孩在秋千，也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哪來的力氣，秋千得高過了墻頭，筠娘看得心驚跳，生怕小孩掉下來。

走過去，輕聲細語地勸小孩下來。

小孩跳下秋千，笑嘻嘻地看著。

這小孩乎乎的，穿一布裳，一張臉白里，像個的大桃子，黑亮的大眼睛像是兩顆剛從水里洗干凈的葡萄，別提多可了。

筠娘一見就很喜歡，蹲下聲說道：

“你是誰家的小孩，我送你回家。這里危險，別在這里玩好不好？”

小孩開口了，聽聲音是個小孩，說：“姐姐，你不認識我嘛？”

“啊？我不認識。”

“嘻嘻，我一見你就認識你啦。”

筠娘笑道：“那我們真是有緣分。”

“姐姐，你不開心嘛，你怎麼哭啦？”

筠娘忙用帕子了臉，“沒有，剛才風大，吹得臉怪疼的。”

哪知小孩卻不好糊弄，食指點著自己下，歪著腦袋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姐姐，你就是哭了，你還不承認。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跟我說說。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那樣我也會不開心的。”

筠娘有些好笑又有些，溫地了的頭，“姐姐本來不開心，現在看到你就很開心了。”

“吶，姐姐你帶我走吧？”

“啊？這可不行，你父母看不到你會著急的。”

“我沒有父母。”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家就在這里哦。”

這番話讓筠娘到糊里糊涂的。

小孩又說：“你難過的時候就把我吃下去，我會幫你平所有困難，讓你開心的！”

筠娘失笑：“這可不行，我怎麼能吃小孩呢？”

小孩卻往地上一滾，筠娘眼睜睜地看著變一粒拇指肚那麼大的珠子。

“啊！”筠娘嚇得驚，跌坐在地上。

春香聽到聲急忙忙跑進來，扶起筠娘，“夫人這是怎麼了？”

“沒事，我方才看到一只老鼠，嚇了一跳。”

筠娘扯謊，稍稍了下，擋住春香的視線。本能地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個詭異小孩。

春香聽到這話，松了口氣，扶著往外走，一邊說道：“夫人，聽說這樓里不大干凈，日頭都快下去了，咱們回去吧。”

筠娘跟著春香往外走，忍不住回頭，只見地上的珠子蹦蹦跳跳地跟上來，這一幕實在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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