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冬去春回
季疏緲讓傳公司給高曼冬的人設就是沒有人設,反正什麽人設也拴不住這匹韁野馬,不如讓做自己,就連超前的神狀態也同樣展示出來,只是偶爾夾帶私活,借用高曼冬的輸出自己的思想和觀點。
一開始,網絡上對于高曼冬的謾罵聲頗多,但逐漸回過味來的網友品出這又瘋又沙雕的味來,網絡上逐漸聚集起一支以高曼冬為中心的“風沙”大軍。
期間季疏緲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了前來勒索要錢的高曼冬母親,一番威脅恐嚇下讓徹底歇了心思。
危機的苗頭就該掐滅在搖籃中。
十月,季書朗所住的街區發生一起無差別槍擊案,季疏緲第一時間致電詢問安。
不久前靠著暗中安排的保鏢才死裏逃生的季書朗,牢牢抓住須盡歡的手,語氣昂揚:“我很好,非常好!”
因禍得福,他終于得償所願。
高曼冬傍晚魚才看到新聞,也不管費城那邊是幾點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須盡歡被的電話吵醒也沒生氣,打著哈欠解釋:“嗯,怕你擔心就沒說,我們都沒事。”
高曼冬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還有一件事,我和季書朗在一起了。”
……
掛斷電話,高曼冬第一時間沖上樓,推開季疏緲辦公室的大門:“季緲緲!你哥和我姐妹在一起了!四舍五我們是一家人了!”
你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榨我了!
“一家人。”季疏緲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不用遵守勞法了。”
高曼冬後退一大步,仿佛一個被歹徒到無路可退的無助:“你不要過來啊!”
秋去冬來春又回,季書朗結束一年的換生回到國,而須盡歡選擇留在國讀完本科。
夥伴們齊聚為季書朗接風洗塵,酒過三巡,杯盤狼藉,衆人散去後只剩下季疏緲、季書朗和周回留在包廂裏。
季疏緲終于回答了他們一直以來的問題:“一開始,我只是想破天倫絞殺局。”
天倫絞殺局由來于晚清時期的一個歷史故事:
臺省的原居民中有一個部落文明賽德克族人,這裏不使用貨幣,依靠原始的狩獵和耕種為生。男人每天拿著工農去山上打獵,打回的獵拿回部落大家一起烤著吃;人在家養、種植、洗做飯,所以大家的生活非常清閑,十分自在。
後來小日子來了,帶來了飛機、大炮、機關槍,建起了醫院、飯店、商店、銀行,同時搶占了賽德克族人的土地、掠奪資源、奴役居民。
賽德克族人到現代化文明的巨大沖擊,他們從來沒有想象過這個世界竟然有那麽多的味,他們也從來沒有想象過從山崖上摔下來了,摔骨折了,還能治好,還能恢複如初。
這個時候,小日子說,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這些東西,但是你們需要支付給我錢。而賽特克族人本沒有錢。小日子就讓他們去伐木,然後把木頭賣給他們,他們再支付錢。
“你們有了錢以後,就可以存錢到銀行,錢可以生錢,也可以拿著錢去醫院,去商店,去飯店。”
因此賽特克族人就不打獵了,開始去伐木了。
他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卻越來越不快樂了。
他們知道了什麽是錢,也越來越缺錢。
現在不伐樹還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好像可以,好像又不可以。
好像可以的原因是沒有人阻止他回到以前的生活,他們是可以回去的;好像不可以的原因是他即使回去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快樂,因為他知道了醫院的存在,如果回去打獵,就會想到萬一我在打獵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來,又沒有錢看病,那怎麽辦?
帶著擔憂思想去打獵,又怎麽能快樂起來?
還會想到在飯店裏面驗過的味,想到就想再去,再去就得花錢,不伐木就沒有錢,還有商店裏面許多喜歡的東西。
因此就有了罷不能、求而不得的痛。
不停地伐木了解決這些煩惱的唯一途徑,而伐木解決煩惱速度又一直趕不上煩惱增長的速度,所以伐木本停不下來,這就是天倫絞殺局。
這是文明在布局,每個人都在局中。
季疏緲托著腮繼續說下去:“一開始我把問題想得很簡單,我做不到破所有人的局,但至可以破一小部分人的。自己做一個企業,讓自己的員工足食,得到他們所付出的勞相匹配的錢。”
好像做到了,又好像沒有。
集團追求效益,員工依然要加班、依然要卷;可的員工又是國福利待遇最好的,節假日不調休,工資是行業天花板,每年的帶薪年假長達近一個月……
升朗集團不會辜負任何一位員工的努力,所有汗水都有相應的回報,因此每個崗位的招聘都有無數人破頭了想進來。
最近網絡上流傳了一個段子:
一群食人族抓到一個打工人,準備烤來吃,族長就說:“不可以!打工人都是苦的!吃了會壞肚子!”
正在生火的族人回道:“這個打工人是升朗的,超甜的!”
周回:“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現在已經很好了。”
季疏緲笑了起來:“我也覺得自己了不起的。”
真是一點就能燦爛。
“但是吧……”季疏緲畫風一轉,“現在時間不夠了。或許是十年後,或許是其他時候,和平的環境會被打破。”
季書朗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我得到了默許,團結起民族産業,保障生産生活。”
周回:“所以過去一年,你才不停地救助民族品牌。”
季疏緲有些難過地撇了撇:“聽起來很難,做起來也很難。”
簡直是天方夜譚。
季書朗:“我有點暈,可能喝醉了。”
季疏緲鄙夷:“你今晚上喝的是茶。”
須盡歡一句“不喜歡酒鬼”,季書朗就戒了酒。
季書朗理直氣壯:“我醉茶。”
季疏緲習慣地想扇子,又想起今天沒戴,就開始揪桌布的流蘇:“事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只告訴了你們兩個人。”
季書朗:“謝謝你啊,把我拉上賊船這麽久,才告訴了我航行方向和目的地。”
季疏緲揚揚下:“跳船嗎?”
“跳什麽跳,我跳?你跳我就跳。”
季疏緲嫌棄:“咦~還You jump、I jump上了。”
周回心很好的樣子:“不下船,聽你差遣。”
季疏緲雙手合十,十分開心:“以後別說是我榨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