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牛馬神

周一是全世界最猛的一，讓人起不來床、下不了地。

高曼冬跟著季疏緲一起到公司，然後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了一大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半了，季疏緲在開會并不在辦公室。

高曼冬打著哈欠，施施然下樓去了法務部。

陶毅“人世故”地例行責怪一下：“小高啊，上班遲到了，下次不許了啊。”

高曼冬慢吞吞地摁下電腦的開機鍵：“正義都能遲到，上班為什麽不能遲到。”

陶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點了點桌上的文件，說是今天的工作容之後就走了。

高曼冬看著比昨天兩倍高的文件，沒有表地發出一聲冷笑：“呵。”

季疏緲從來不管上班魚還是睡覺，只會讓人給增加工作——越拖就會越多。

高曼冬才念完大一，因此到手的都是簡單無味、枯燥重複的工作。

每天往工位上一坐，就覺自己是圈裏的牛馬，偶爾不自覺地憑空嚼兩下——每天上班，讓本就不健康的神狀態雪上加霜。

高曼冬一臉麻木地翻開文件夾，開始一整天的牛馬生涯。

季疏緲支著下頜在聽徐驍等人關于在明工廠新增酸生産線的提案，方案大方向沒有問題，細節需要理。

茶肆姐姐的酸配方做出來的東西，保質期最長只有五天，批量生産首先要延長保質期，添加劑又會破壞酸原有的口。

這個提案沒有通過，季疏緲打回去讓他們先做到在保證口不變的前提下解決保質期的問題。

季疏緲迅速開啓下一項會議議程：“生産線都投用了嗎？新品牌的第一批什麽時候投市場？營銷方案拿出來我看看……”

……

機場附近那塊工業用地上的鮮廠就快要竣工，季疏緲以在省的明工廠做依托，打造京郊的高端鮮廠，以京高收家庭為目標客戶；以小衆新鮮，從敕勒川到早餐桌最快只需三小時為産品定位——鮮在呼市經過預理後空運到京，進一步加工後送貨上門。

許多有錢人，就是喜歡在尋常事上下細功夫來展現自己品位不凡、生活致。

季疏緲如今的生活，不是在開會，就是在看會議相關材料準備開會——事千頭萬緒，總也理不清、做不完。

事實證明，真霸總本沒時間力談，去玩他、他不、又著他的狗戲碼。

季疏緲覺得自己的心理多有些變態了——現在就喜歡看正常人染上班味的樣子。

質疑周皮，理解周皮，為季皮，超越周皮。

正開著會呢，眭西西悄聲推門進來，俯在季疏緲耳邊小聲道：“凝公司的副總帶著幾個高層來了，說是來A市出差，‘順便’來升朗參觀的。”

季疏緲用鼻腔發出一聲輕微的氣音：“來投誠還要拿腔拿調。就當他們是來參觀的，找個閑人帶他們參觀。”

眭西西得令出去了。

季疏緲繼續開會：“業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讓桐花裏的人進來。”

——當代版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升朗集團上下哪有閑人，都在老板的帶領下卷生卷死——于是上樓跑送文件的高曼冬被臨時抓了壯丁。

“我？”高曼冬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確定？”

眭西西：“對，就你了。”

“我今天犯狂犬病了，會咬人。”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眭西西也明白的脾氣，無所謂地揮揮手：“咬咬咬，反正是幾個阿貓阿狗，你想發瘋就發吧。”

于是高曼冬就領著一群人上了頂樓開始走馬觀花式、夢游式的敷衍參觀：“這是天臺，上吊氣、跳樓預定的好去。”

“這是金融投資公司、這是CFO林總的辦公室、這是會議室、這也是會議室，這是牛棚、這也是牛棚，這個不一樣，這個是馬廄。”

“這是醫藥公司，牛棚馬廄都是空的，牛馬都出去做醫藥代表了，偶爾也會種變異飛。”

“這是傳公司，這是攝影牛棚、這是化妝牛圈、這是直播牛圈。”高曼冬豎起一大拇指，“這個牛，這是銷冠的專屬牛圈。”

說的銷冠，是季疏緲花了心思培養出來的、全網直播賣貨的頭部主播，日常直播額幾千萬上億。

凝的副總走上前：“真有幸認識這……”

“誒！”高曼冬阻止他要擰門把手的手，“江湖規矩，只能看，不能。”

這一路認識都沒上手，走到這裏憋不住出馬腳了。

“我就是認識一下，我太太是的，我幫忙要個簽名。”

高曼冬翻了一圈白眼：“你來參觀還是來追星？”

“順便的事。”

“呵，看吧。”高曼冬擰開門，裏面空空如也。

“風馬牛不相及，牛與馬不相同。人家牛人跟我們牛馬能一樣嗎？人家下午才來上班兒~”

……

……

下午兩點，被折磨半天的凝副總哭著來到季疏緲面前坦然來意——升朗的意圖他們都接，只要幫忙擺花容集團、再創輝煌，他們願意給小季總當牛做馬。

季疏緲憋笑憋得十分辛苦，面上還要鎮定自若地、矜持地表示期待接下來的友好合作。

真是應了那句話：愣的怕橫的，橫的怕瘋的。

送走凝的人，季疏緲把高曼冬到辦公室問道：“想當網紅牛人不想？想實現財務自由不想？”

發現了有比法務部實習生更適合高曼冬的崗位——給當替。

如今也有諸多顧慮，有些話在這個位置上不能說，高曼冬卻百無忌。

“呵。”高曼冬沒有表地發出一聲笑，“牛不願意犁地不還得犁。”

季疏緲笑得開心：“我喜歡你識時務。”

“呵呵。十年寒窗怎麽沒凍死我。”

“回去吧，以後除了法務部的工作，還要配合傳公司打造賬號、經營人設。”季疏緲突然想起什麽，補充道，“做網紅的經紀合同你自己草擬。”

高曼冬後知後覺——得到了“兩份”工作。

“我腦子和假牙落大西洋海島了，我去取一下。”高曼冬轉就走。

季疏緲念咒似的吐出兩個字：“房子。”

吃人，拿人手短，一套房子讓高曼冬在面前永遠擡不起頭。

季疏緲越笑越甜，越笑越像南照——都想讓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