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聰明忠誠

昨天，季疏緲是個在土拍現場張口閉口幾十億的霸總；

今天，季疏緲是個計算雙十一怎麽買電視機最便宜的高中生。

數學考試的應用題，季疏緲看得直呲牙，這悉的表述風格、出題習慣，是嚴維沒跑了。

季疏緲腹誹，這是雙十一沒有用最便宜的價格拿下電視機，讓嚴維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季疏緲覷了一眼講臺上監考的嚴維，被嚴維沒什麽殺傷力地瞪了一眼。

季疏緲提前卷走人，不是非要狂這一下，實在是今天有行程。

等在教室門口的狼自然而然地接過的書包，兩人迅速往校門口走。

季疏緲昨晚上和梟說了徐妍希和褚弘毅母親褚安然的事，那褚安然上一世惡貫滿盈，涉黑販毒無惡不作，不知道害了多人家破人亡。

事關重大，梟拿著錄音筆連夜走了，今早就換了狼回來，握著楠竹撣子把季疏緲、季書朗、秦書嶼、季疏桐四人關在健房一頓特訓，季疏緲的四肢現在還發不聽使喚。

“我可不是你們心慈手的梟梟姐，有的是力氣和手段。”狼背著手來回逡巡，毫無征兆地一撣子打在季書朗腰上，“背直！收腰，腰背保持直線！”

握著啞鈴雙手前平舉的季書朗咬牙：“是！”

在跑步機上想念梟的季疏緲，直愣愣地看著狼路過時隨手調高了跑步機的坡度……

楊東林已經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了，看著過來，後排的眭西西打開車門迎上來：“年禮都放在後備箱，服取回來放在後排了。”

季疏緲：“行，你先下班吧。”

“啊？”眭西西一愣，“老板你去征戰沙場，我就這麽水靈靈地提前下班？不太好吧？”

“又沒什麽事了，你當然可以下班。”季疏緲上車，“而且這裏回你家不是更近嗎？”

眭西西得熱淚盈眶：“老板，我跟你幹一輩子。”

季疏緲開心地打了個響指：“我記住了。”

眭西西揮手和他們告別，往家走的背影都著快活的氣息。

車裏有眭西西備好的小點心和熱茶，季疏緲分了一些給狼，被他婉拒。

好吧，要是梟梟姐在就好了。

季疏緲要去見熊宥竹，一來是年後升朗大廈啓用，季疏緲留了一層給“你想一想”工作室，想裏工作室自然也要遷進去。這幾年季疏緲和黎想的合作很合拍很愉快，陸續制作上線的幾款游戲都很市場歡迎。

長遠合作勢必要謀求更的合作模式，這只能和熊宥竹談，熊宥竹明天一早的飛機出國，年後才回來，只有今天下午有時間。

正是年關，季疏緲順便給他送年禮。

到了熊宥竹的地盤自然有人熱接待，季疏緲一路寒暄到會議室，熊總、小季總見了面，沒有廢話直奔主題，效率極高地敲定了總方向和重要事項，剩下的細節由下面的人去討論。

季疏緲淺抿一口茶水：“聽說熊爺爺最近喜歡收集鼻煙壺，恰好前些日子我姥爺在古玩市場撿了一個，希熊爺爺不要嫌棄。”

是不是真撿得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禮要送到心坎上。

眼看這是說完正事要嘮家常了，參會的其他人紛紛識趣地告辭。

季疏緲看著離開的那位副總愣了一下，被熊宥竹敏銳地捕捉到，于是笑道：“別想挖我牆角啊。”

季疏緲糾結了一瞬，還是說出口：“有一個冒昧但讓我很好奇的問題， 我可以問嗎？”

“問吧。”熊宥竹此時看的神和看黎想如出一轍。

季疏緲斟酌著用詞，并且換了稱呼：“那個……宥竹舅舅，你的兩個副總，看起來都不是……特別聰明的樣子。”

一開始，季疏緲以為熊宥竹這等大佬中的大佬手底下的人一定都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但幾番接下來發現并不是那麽回事，在這個人均千年狐貍的商界，那兩位的能力屬實像埋首的老黃牛，過于平庸。

不是大智若愚，也不是藏鋒于鈍，就是……有點不太聰明。

熊宥竹輕笑出聲：“這世上從來不缺聰明人，缺的是忠誠的人。”

就算是萬裏挑一的人才，中國也有近14萬。

季疏緲瞬間醍醐灌頂。

熊宥竹：“雖然這麽說不太禮貌，但最聰明的邊牧是棄養率最高的品種狗，這種狗也做不了警犬。太聰明了，就會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服從率就低了。”

這個話比的話冒昧多了。

“你邊有很多聰明人，眼下是好事，但將來未必。”熊宥竹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季疏緲也發現在用人這一方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回公司的路上，季疏緲了邊紙袋的角，完不夠又用指甲掐，掐得指甲印一個疊一個。

這個素的紙袋很大，只印著一個某高級定制西裝品牌的簡約LOGO。

車開到岔路口的時候，季疏緲終于把紙袋的一角掐爛了：“去桐花裏。”

熬了兩個通宵的周回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補覺，鬧鐘響起時閉著眼去索手機，卻到一只的手，陌生的讓周回瞬間全汗倒立，睡意無影無蹤。

季疏緲歉意地吐吐舌頭：“我想幫你關鬧鐘來著。”

周回疲憊地坐起，抱著毯直嘆氣：“我上輩子欠你的，熬兩個通宵，剛睡一小時就被你逮到。”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季疏緲小聲嘟囔。

他這副胡子拉碴的憊懶模樣，季疏緲兩輩子都是第一次見。

上一世，就算是公司瀕臨倒閉最艱難的時候，他也會每天把自己收拾得鮮板正，胡子早中晚剃三遍，一點胡茬都不允許冒頭。

想到此時，季疏緲的心揪了一下，心虛地鼻子——周回好像讓養壞了。

“呦，季皮今天轉了？太從西邊出來了？”周回往窗外看了一眼，“哦，今天沒太。”

周回眼神裏充滿防備和不信任，實在是因為季疏緲前科累累。

季疏緲把腳邊的紙袋扔給他：“給你，生日禮。”

“我生日過了。”

“這不是……工期沒趕上嘛。”

其實是，季疏緲忘了。

周回看到紙袋上的LOGO，將信將疑地打開：“臥槽臥槽臥槽……”

這個品牌的定制西裝六位數起步，八位數封頂，周回驚得在沙發上彈了兩下。

全套群青西服，配飾也一應俱全。

周回兩只手在半空中握了又握，只覺得這兩只沒洗的爪子不能這等神品。

季疏緲心酸了一下，鼓勵道：“試試唄。”

周回稍稍冷靜下來，仍覺有詐：“你為什麽突然送我西服？這個工期至半年，你……”

“上次撕壞你服後去定做的。”季疏緲耐心告罄，“不想要別要了。”

周回自忽略後半句，跳起來拿著服去試穿，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你，出去。”

“哦。”

季疏緲竟然真的聽了他的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