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路坎坷
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各班級自主組織謝師宴,也散夥飯。
在家補覺休息的季書朗一點興趣也沒有,他這三年在學校呆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四個月,班上同學都認不全。
可班長打電話熱邀請他的時候“無意間”:“你說巧不巧,我們班和十一班定的一家飯店,包廂挨著的。”
季書朗猛地從床上坐起:“我去!幫我多定一個包廂!”
傍晚時分,炎熱稍褪。
季疏緲帶著桐桐在涼亭裏納涼,搖著自己的寶貝折扇給自己和妹妹扇風。桐桐蹲在座位上,小小的人兒雙手著欄桿,看著魚池裏一條條圓咕隆咚的錦鯉咽口水。
紅燒、清蒸、糖醋、水煮……
“姐姐,我能吃一點西瓜嗎?”
紅通通的鯉魚,紅通通的西瓜。
季疏緲笑得溫寵溺,拒絕得幹脆絕:“不行,你今天已經吃了太多水果了,吃太雜又鬧肚子怎麽辦?”
“哦。”桐桐也不鬧,繼續趴回去數的錦鯉:“今天沒有看到蒜香……”
季疏緲好笑地指了指角落裏一條白底黃點的錦鯉:“不是在那嗎?”
但凡能吃的,季疏桐都這麽取名。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季書朗路過,季疏緲高聲說:“呦,哪兒來的開屏公孔雀飛進咱們家院子了啊?”
桐桐:“朗哥哥要出去啊?”
季疏緲扇子遮住笑道:“是我說錯了,不是飛進來,是要飛出去求偶了。”
季書朗才不理,三兩步走上前,雙手捧著桐桐嘟嘟的小臉問:“乖寶寶,你說朗哥今晚會得勝還朝嗎?”
桐桐抿了小,黑亮亮的眼睛一言不發。
撒不了一點善意的謊言。
季疏緲拿扇子打開他的手:“還‘得勝還朝’?你當自己是要去打仗?”
“當然。”
季疏緲忍不住翻白眼:“那歡歡姐算什麽?算你的戰利品嗎?我必須提醒你,表白不是發起進攻的沖鋒號,而是最終勝利時的號角。”
“走了,晚飯不回來吃。”季書朗敷衍地揮揮手,轉就走。
季疏緲:“你聽見沒有啊?!”
季書朗一溜煙跑了。
季疏緲頓時上火:“他這三年裏越挫越勇的勇氣,到底誰給的?”
桐桐:“啊……梁靜茹吧。”
季書朗去取了預定的玫瑰花和表白禮,早早到了飯店布置,謝絕了班長要和同學們一起做氣氛組的好意:“謝謝,但是不喜歡太高調,一會兒你們幫我把請到這裏就好。”
“好的,包在我上,絕對沒問題。”班長捶著口保證。
季書朗張地長呼一口氣,打開禮最後一次確認無誤:“敗在此一舉。”
此時,家裏的季疏緲忍不住在餐桌上吐槽:“他多此一舉一舉又一舉。歡歡姐每次都拒絕得明明白白,他還總能給自己的失敗找新的借口,就是不願意相信歡歡姐本一點兒都不喜歡。”
桐桐著自己的卡通湯匙,小啄米似的一下一下點頭贊同:“強扭的香瓜不甜、甜瓜不香。”
另一邊,那條火彩璀璨的鑽石項鏈閃了在場所有人的眼。
班長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書朗,你假期有什麽安排嗎?”
季書朗頭也不擡:“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可能會去畢業旅行。”
去哪兒的話,要看歡歡的意思。
季書朗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可以去遠一點的地方,多遠都沒關系。
“真羨慕你啊,想去哪兒去哪兒,不用考慮那麽多……”班長語氣惆悵,“我就不行了,還得打工給家裏減輕負擔。”
“嗯。”季書朗合上首飾盒淡淡回應。
“誒,你家公司缺不缺人啊?讓我跟著你跑打雜也行啊。”
季書朗語氣稍冷:“不清楚,網上有招聘信息,你可以看看。”
我能應聘上還問你幹嘛?
班長把到了邊的活生生咽了下去,表僵地陪著笑。
都是同學,周回、羅一弦跟著他飛黃騰達、吃香喝辣,自己一點湯都沾不上。
偏偏還不能把人得罪了。
季書朗等了許久,須盡歡才被幾個孩子嬉笑著、簇擁著到了這個裝點滿屋玫瑰的包廂。
孩子們鬧騰騰地來,又很快鬧騰騰地走,心地替兩人關上了門。
須盡歡喝了一些酒,微醺半醉地倚靠在牆上,看得季書朗心猿意馬、小鹿撞。
在季書朗開口前,須盡歡擡手打斷了他,并迅速拉開了包廂門。
門外著耳朵聽的吃瓜群衆一窩蜂散了。
季書朗:“我……”
“先聽我說。”須盡歡靠回牆上,任由包廂門敞著,知道那些人都沒走遠。
“我很想大方坦然地謝謝你的喜歡,再像以前那樣婉言拒絕你,給彼此留一點面,給這三年的鬧劇畫上一個句號。但是我夠了,我他媽真是夠了!”
借著酒意,須盡歡生平第二次罵出髒話,越說越激。
“你是男主角深似海,我是白蓮花不知好歹。”須盡歡指著自己說道,“你把我架在聚燈中央任外面那些人像看小醜一樣起哄圍觀,卻從來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上這個臺!”
季書朗想開口解釋,被須盡歡再次打斷:“明明我很優秀,可是在別人的裏就變了‘難怪季書朗喜歡’,我拼命努力取得的就到最後了匹配‘你’的環!”
“這三年裏我聽了無數的閑言碎語,老師隔三差五地找我問心談話,永遠都是圍繞著你。”
季書朗臉煞白:“我……”
須盡歡冷著臉打斷他:“你見過對孩糾纏不休的潑皮無賴嗎?”
張了張,輕飄飄吐出一句話來將季書朗自欺欺人的堡壘擊碎。
“你該不會覺得,自己送的玫瑰更多、禮更貴,你就和他們不一樣吧?”
飯後水果時間,季疏緲幽幽嘆氣慨:“我最欣賞歡歡姐的一點,就是擁有‘本我’,永遠把自己放在本位,對一切份、環袪魅。”
季疏緲覺得,須盡歡這樣大概是家庭影響,從小就被各種各樣優秀的人環繞。
著的季疏桐叉起一小塊火龍果,另一只手虛捧著喂給:“獻,我要做姐姐的狗咂!”
季疏緲好笑地了的頭頂。
秦蘊皺著眉嘆氣:“真是個孽障。”
自己兒子這樣對人家姑娘糾纏不休,秦蘊又生氣又無奈。
飯店裏,圍觀的吃瓜群衆看著須盡歡漸漸遠去的背影,嘰嘰喳喳地說著。
“季書朗這麽深又有錢的都不要,想要什麽?要飯嗎!”
“就是,真是不知道好歹。”
“嘖,怎麽就不能是我?”
“要是我,這會兒你們吃的就是訂婚宴了。”
“哈哈哈哈,想得,人家家裏會讓你進門嗎?豪門的水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