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霆昀點頭:“爸爸也在。”
左曜宸也在。
季予惜犯難了。
鎖骨和口留下的牙痕似乎還在作痛。
現在依舊忘不掉,那溫熱的齒瘋狂而熱烈留下痕跡時候的場景。
這幾天,一直避免和左曜宸有任何聯系,以免大家尷尬。
可是——
“阿姨這兩天有點忙。”
季予惜找了個借口。
“那你是不來了嗎?”
左霆昀那張和小羊羊一模一樣的臉瞬間就失去了彩。
“一直都是阿姨請我來家里吃飯,我也想請阿姨來我家里吃一次飯。”
左霆昀的聲音里滿是誠懇。
“你都從來沒來過我們家吃飯。”
這幾天,左霆昀來家里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幾乎每天都是和小羊羊一起放學就過來了。
在家里吃了晚飯,左家那邊的阿姨才來接他回去。
有時候就是直接接著小羊羊去左家那邊,也是吃了晚飯才阿姨送回來。
但說起來,季予惜還真是沒去過左曜宸家里吃過飯。
更何況,是現在這麼尷尬的背景之下。
圈子里的黃謠造得越來越離譜了,季予惜都不敢冒頭了,當然更不可能和左曜宸有任何聯系。
“可是——”
季予惜面難。
小羊羊也是嘟起了,聲音甜甜的。
“麻麻,你是不是不喜歡和窩去允云家里玩?”
季予惜:“當然不是——”
小羊羊:“那就這麼說好了哦,明天我們一起去允云家里吃飯哦!”
季予惜咬了咬,著那請帖上認真的一筆一劃,畫得非常細心,想來允云也是非常認真地在邀請自己的。
心一橫,答應了。
“好,阿姨明天一定準時來。”
也不可能就這麼躲一輩子。
這些事,總要去面對的。
說不定,一直躲著,反而讓人覺得心里有鬼。
還不如坦坦地去面對。
第二天是周末,季予惜上午就帶著小羊羊到左曜宸家了。
事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可季予惜站在左家門口的時候,臉依舊微微發燙,但還是強行說服自己,讓自己盡量保持正常。
按了門鈴之后,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了。
季予惜也清清嗓子,下意識地握了握手中的籃子,來減輕自己心中的張。
心中已經演練了好幾遍,保證一會兒看見左曜宸的時候,自己能應付自如,不能暴出半點的不自在。
可是沒想到,在門開了,看見門后來開門的左曜宸時候,還是有片刻的失語。
門后的左曜宸穿輕松的家居服,比穿西裝的他多幾分難言的松弛。
他還穿著一條綁帶圍。
圍上似乎還沾著新鮮的油點。
一切都顯示,他剛從廚房里出來。
不知道為何,季予惜覺得現在的左曜宸,和曾經的左曜宸比,似乎有所變化。
也不知道是哪里變了。
就似乎……不是這麼討厭了?
“左先生,是你來開門啊?”
過了幾秒鐘,季予惜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自若地和他打招呼。
“恩。”
左曜宸接過了季予惜手里帶著的籃子。
季予惜言又止。
該死,這家伙,怎麼一副和自己很的樣子!
怎麼可以這麼嫻的就把自己帶來的籃子給拿走了,好歹也該客套客套吧?
他們明明就不是這麼!
小羊羊也忙不迭地亮出了自己帶著的小籃子。
“蜀黍蜀黍!這里還有麻麻自己種的蘑菇!”
左曜宸用另外一只手接過了那個小籃子,掀開了上面的布。
見里面竟然是一籃子松茸。
“這是你媽種的?”
左曜宸的眼里充滿了懷疑。
他們帶來的松茸品相非常完,一看就是十分新鮮的,采摘時間不超過24小時。
但松茸這個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種出來的。
這個東西的種植難度非常大,而且只能在某些特定的環境里才能種出來。
小羊羊點頭點頭:“是的哦,是麻麻在家里就種出來的。”
季予惜瞬間覺自己揚眉吐氣了。
“怎麼?左先生沒見過在家里種出來的松茸嗎?”
左曜宸的目從松茸之上收了回來。
“還真是沒見過。”
明明就是不相信。
季予惜也不想讓他強行相信。
“那就是左先生見多怪了。”
很好,一見面又開始怪氣了。
季予惜反而覺得這樣的氛圍讓自己輕松了不。
仿佛和左曜宸正常的相方式就是不停互懟。
小羊羊又驕傲地介紹另外一個籃子。
“這也是麻麻在家里種的大草莓哦!出門之前剛剛摘的。”
那一籃子草莓,長得飽滿鮮紅,每一顆都香甜多,而且非常新鮮,每一顆似乎都還沾染著新鮮的晨,連被掐斷的果梗上的水都沒徹底干。
看起來,還真是像剛剛摘下來的。
左曜宸:“恩,真新鮮。”
顯然不相信,這是他們出門之前才摘的新鮮果子。
進門之后,徐向屁顛屁顛地到找自己的好兄弟。
“允云,你在哪里!”
廚房的門忽然開了。
穿著圍的左霆昀出來了。
一手拿著打蛋,一手端著一個碗,正在打蛋。
他滿臉都是怨氣。
大概在之前,他從來沒干過廚房的活兒。
今天卻被左曜宸命令著干活了,心不好。
可是在看見季予惜和小羊羊的時候,還是雙眼一亮。
季予惜剛想和左霆昀說上兩句話,一條圍已經放在了面前。
“老規矩,誰都不能閑著。”
左曜宸手里拿著圍,眼神里似乎藏著挑釁。
季予惜一下子想到了上一次、家庭聚餐日的時候,他也被自己使喚著做菜了。
“我說怎麼忽然請我來吃飯,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的。”
季予惜一把扯過了圍,給自己栓上了。
像是將軍,穿上了自己最得力的鎧甲。
大步進來廚房,見偌大的廚房只有他們父子倆,各種新鮮食材已經擺在作臺面上了。
左曜宸的圍,也絕對不是起個裝飾作用的。
他一回廚房,就繼續忙碌在臺面上,嫻地切菜備菜。
季予惜一邊打理自己帶來的松茸,一邊地看左曜宸。
上一次,他去家里做菜,也只是一個客人份,小小地秀了一下。
可今天,他是掌勺的主力,氣質都不一樣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磨煉得這麼‘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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