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姜看一眼,淡然道:“許先生是我從京州請來的,這畫也是他老早就答應我,從霍家拿來的。”
“不是霍大師的真跡,難道是你的?”
“姜姜姐,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阮明薇撇撇,“我也是為你著想。你頭腦簡單,什麼人都相信,萬一被人騙了……”
“你說什麼?”阮姜姜眉頭一,不抬高聲調。
阮明薇立即回脖子,淚眼汪汪看向父親和哥哥們。
“我……我真是為了姜姜姐好……”
“阮姜姜!”阮明淮發火,“明薇說錯了嗎?你連沈衡這種流氓都信,還他媽有什麼不信的!”
“我看,八就是讓明薇說中了!”
阮明淮挑挑眉,看向許不言,一點兒都不遮掩眼中的惡意。
“說不定這就是個騙子,你聯合一個來路不明的騙子,弄了幅假畫想蒙混過關?阮姜姜,你這如意算盤的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
“阮明淮,你口噴人!”
“呵,是你做賊心虛!你倒是問問在座的各位,誰認識這個小白臉?他說他是許先生就是許先生啊?我還說我是霍四呢,怎樣?!”
“你……”
阮姜姜氣不打一來,而沈衡臉驀地變了,眼睛直勾勾盯著阮明淮。
不過眾賓客確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再多議論一句了。
剛才竊竊私語的那些,他們也只是道聽途說。
阮明淮說的沒錯,他們沒有一個人真正見過霍家的人,甚至連霍家的門邊都夠不到。
更沒有一個人能確認許不言的份。
阮明軒和阮明淮互看一眼,發出冷冷的嗤笑聲。
阮老爺子的臉更加難看,幾乎要把手里的拐杖碎。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越來越多的人質疑許不言的份,說到底,是本不相信霍家的人真會紆尊降貴,來這種場合給一個老頭子祝壽。
“夠了夠了!”阮明淮也跳起來,指著許不言的鼻子,“你,就是個冒牌貨!阮姜姜到底給了你多錢讓你來騙我們?”
“阮明淮!”阮姜姜忍無可忍,“你放尊重點!許先生那麼遠從京州趕過來,送畫給爺爺祝壽,憑什麼要被你質疑?你這樣對待霍家的貴客,你以后是不想在圈子里立足了?”
“呵,貴客?讓他跪給我看!”
阮明淮最大的特點就是手比腦子快,本不假思索,抓起旁邊桌上一杯酒就朝著許不言潑過去!
許不言反應迅速,立即護住手上畫作,自己被他用紅酒潑了滿臉。
“阮明淮,你瘋了嗎?!”
阮姜姜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阮明淮被推的一個踉蹌,撞倒好幾把椅子。
他猛地瞪起眼睛,白眼球通紅,死死盯著阮姜姜。
“你個會騙人的小賤貨,還敢推我!”
就在阮明淮揚起掌準備痛打阮姜姜的時候,他面前忽然出現一張狠戾的臉。
沈衡眼疾手快把阮姜姜拉到自己后,只淡淡掃了阮明淮一眼,阮明淮就像被針了的氣球,一下子癟了。
他高大的形如同一堵墻,周散發的寒凜,讓人不敢靠近半步。
就像來自地獄的神,先是冷眼看著凡間人們的鬧劇,再在適當的時候現。
無形的力籠罩下來,這場鬧劇中的人沒有一個敢再鬧事。
“沈……沈衡,你想干什麼?”阮明淮直哆嗦,“我告訴你,這是我爺爺的壽宴,你要是敢胡來,我就……”
“胡來的是你吧。”沈衡嗓音深沉,“我媳婦兒辛苦請來的貴客,被你用紅酒潑了肆意污蔑,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一算!”
“什麼貴客?就是個騙子!”
“對,就是騙子!”阮明薇也上前,大聲吆喝著,“保安,保安!趕把這騙子趕出去,這幅畫撕了,別弄臟我爺爺的眼!”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阮老爺子的壽宴吧?”
忽然一個低沉儒雅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從大廳另一頭傳來。
“怎麼壽宴弄的像戰場,還要往外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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