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口道:“薄曠,你的胳膊怎麼了?”
“先上車。”薄曠沒有回答,反而吩咐道,“老李,開車。”
薄曠一坐上車后座,車廂里就有一明顯的腥味兒。
他傷了!
宋鶯時忙道:“李師傅,去醫院。”
“不去醫院。”薄曠的聲音依然很冷靜,“老李,送我跟鶯時先回家。”
原本的計劃是要先送宋鶯時回家的,但薄曠傷了,要求先回他家,宋鶯時也沒有任何異議。
他手上了,宋鶯時怎麼也不可能這時候拋下他。
但是——“為什麼不去醫院?”
“你拿我手機,給我私人醫生打電話,讓他來家里。”薄曠雖然安,“剩下的我們回家再說。”
車子開回了天祿城。
薄曠跟商硯深同一個住宅小區。
宋鶯時對這里悉又排斥,但這個時候卻也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偏偏電梯在上行的時候,宋鶯時的手機響了起來。
薄曠見不接,還提醒了一句。
宋鶯時掏出手機,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頓了頓,直接掛斷。
薄曠不是有意的,但一直在關注宋鶯時的狀態,所以也看到了來電的手機號碼。
“不接嗎?”
宋鶯時:“沒什麼好接的。”
剛剛那麼危險的時候都沒有向商硯深求助,現在險了,更沒必要再接他的電話。
明天就要辦離婚了,這個時候無論是接商硯深的關心還是指責,都容易搖軍心。
薄曠卻看法不同,“商總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說不定真有什麼要事,別影響到明天的正事了,接吧。”
宋鶯時搖搖頭,把剛剛誤接商硯深電話的事告訴薄曠,“他大概是以為我有危險,我掛他一次電話,他應該就知道我無恙了。”
說到這里,頓了頓,“對不起啊薄曠,如果我理智一點,剛剛應該向他求助的。”
這樣一來,說不定薄曠就不必傷了。
薄曠對此卻欣然一笑,“我喜歡你這樣理。”
宋鶯時皺了皺眉,“你真是……”
狡猾?刁鉆?貪心?
薄曠無所謂怎麼想。
反正他為了傷,一定會心疼。
他就喜歡看宋鶯時對商硯深避之不及的樣子。
不過,薄曠在看到宋鶯時準備關機的時候,還是出聲提醒了一句,“鶯時,我建議你不要關機。”
“……為什麼?”
“叮!”戶電梯到達。
兩人走出電梯,薄曠托著手臂去按指紋,頗有些不便,便玩笑道:“什麼時候錄一個你的指紋?”
宋鶯時低頭挽了挽頭發,就當聽不到。
薄曠笑笑,接著上面的問題給出解答,“因為你今晚大概率得留在我這兒。你如果關機,到時候可能會說不清楚。”
宋鶯時聽懂了他的意思。
一個人單獨跟一個慕自己的男人單獨過了一夜,還整晚關機,讓任何一個男人面對這種事,都只會有一個猜測。
飲食男,不能免俗。
尤其商硯深在這方面又比一般男人的心眼都要小。
他那麼驕傲的人,要是宋鶯時真的在離婚前“背叛”了他,怕是難以善了。
不過,宋鶯時婉拒了,“我看到你安好,就回去。你這邊還是留你的私人醫生照顧比較方便。”
薄曠為人練達,怎麼也不可能不懂在這種事上如何尊重。
但他卻道:“今晚你留在我這邊,我必須確認你的安全。”
用的是陳述語氣,雖然不像商硯深慣常的強命令,但一樣不容反駁。
宋鶯時微微蹙眉,“讓你司機送我走就好了。”
薄曠搖搖頭。
表面看起來他是全而退,沒幾分鐘就把危機輕松化解了。
但事實上他跟那些人并沒有談攏,只不過雙方都聽到風聲,正有車隊往這邊趕來,甚至還驚了公安部門。
所以才能這麼快各自離開。
但對方在臨走前放過狠話,聲稱如果薄曠不收手,接下來每天都會盯了他,“再敢輕舉妄,小心你邊的人。”
雖然對方沒有明確威脅誰,但薄曠最擔心出事的當然是宋鶯時。
宋鶯時聽完他說的,心里難免惴惴,“但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杜明蹦跶不了多久了。”薄曠溫安,“也不是我一人在查他,我發現還有人要弄他。手段比我高明許多,說不定是上面已經開始手了。”
宋鶯時還想要說什麼,這時門鈴響了。
薄曠的私人醫生到了。
宋鶯時過去給他開門。
在電話里簡單地說了薄曠的況,對方拿了不醫療用品。
憑借著經驗,醫生就斷定,“你這胳膊說也是個骨裂,在家里打石膏不行,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
薄曠并不在意,“骨折不就是打石膏麼?你給我捆上就行了。”
“臥槽曠哥,真漢子啊。”私人醫生顯然跟薄曠關系不錯,一邊用眼睛瞥宋鶯時一邊調侃,“不過你這表現男人味的方式是不是太刻意了,跟個醫盲似的,都不像你了。”
薄曠:“……”
他還沒那麼稚。
宋鶯時也沒這麼淺。
雖然對付杜明,他不需要以武力取勝,但武力的強大永遠都是為了震懾。
要是點傷就往醫院跑,那他跟人手就了笑話。
私人醫生給薄曠理好了傷,又囑咐兩句薄曠,時間還是去醫院查一查,而后就非常自覺地要走。
薄曠住他,“你這就要走?”
醫生莫名其妙,“曠哥,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不過我傷了,你今晚留下來。”
醫生:“……”
按照慣例,薄曠這種獨居人士,傷了他肯定義不容辭留下來照顧。
問題是——大哥你今晚不是帶了妞回來嗎?
這不是絕佳的相機會嗎?
醫生:“……你確定嗎哥?”
“確定。”薄曠從他臉上的表就看出來腦子里在想什麼,懶得解釋,“鶯時,家里那兩個個客房你自己隨意挑選,醫生今晚跟我住主臥。”
醫生越發滿頭霧水。
既然兩個客房,為什麼還要他住主臥?
要不是跟薄曠認識的時間久了,知道他是板上釘釘的異,醫生這會兒都要開始慌了。
不過,宋鶯時卻完全理解了薄曠的良苦用心,“……好的。”
薄曠的心不止表現在這方面,他還給他的生活助理打了電話,讓送一些洗漱用品和換洗服過來。
“我這里沒有人用的東西,你可能需要等一等。”
圍觀的醫生也漸漸從薄曠的態度里咂出來一點門道。
懂了。
跟男人同住一間房,是要給宋鶯時絕對的安全,表明自己絕對不會去擾。
說自己家里沒有人用的東西更是在表明自己的潔自好。
發乎止乎禮,看來薄曠還在拼命表現的階段。
他就說嘛,像薄曠這種人,如果時機已經,怎麼可能錯失一親芳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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