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擔心宋鶯時的，堅持要陪一起來民政局。

不過這次很懂事，站在民政局外面，替宋鶯時攏了攏頭發，“我在外面等你。”

宋鶯時：“嗯。”

步苑看神不怎麼自然的樣子，應該是有點張。

步苑有意語氣放松地說道：“開心點，這不是你期盼了很久的事嗎？等下你結束出來，我帶你出去吃飯慶祝一下！”

只有宋鶯時自己知道，現在仿佛失去了對事的興趣。

聽到“吃東西”甚至有幾分排斥。

不過不想讓不愿擔心，還是點點頭，轉就要進民政局。

然而，剛一轉，就看到幾步外的商硯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里。

修長的指間夾著香煙，正一口一口吸著。

他半瞇著眸子，隔著幾步的距離看不清楚他的目到底落在什麼地方，但宋鶯時能覺到他在自己的臉上和上深深地看了好幾眼。

既然兩人在門口撞見了，宋鶯時也沒矯，站在原地等他。

商硯深將手里的香煙吸完，才向走過來。

步苑已經很有眼力見地轉走開，去便利店買早餐吃。

商硯深走近了，目越發深邃，從宋鶯時的紅上掃過之時，甚至像有實質那樣。

宋鶯時有些承不住地撇開目。

“特意打扮了來的？”

商硯深的語氣仿佛閑聊一般。

宋鶯時跟在他邊一起往前走，也盡量自然地開口，“是的。”

商硯深點了點頭，“應該的，畢竟待會兒還要去慶祝。”

宋鶯時：“……”

商硯深的語氣平淡如斯，也聽不出怒的跡象，但宋鶯時卻不敢再說什麼。

平靜的外表下，也許是一即發的火山。

畢竟說什麼“期盼已久的好事，要去慶祝一番”，對商硯深來說，多多也是一種侮辱。

兩人緩步走進民政局。

一大早，來離婚的人很，他們前面只有一對夫妻比他們還心急。

一邊爭吵，一邊在填離婚協議書。

據規定，離婚協議書需要在民政局當面簽名才有效。

所以宋鶯時帶了三份空白的協議書過來。

準備的協議書是非常簡單的模板，畢竟只要凈出戶就可以，兩個人又沒有孩子的養權需要爭奪。

三年婚姻，沒想到牽絆這麼。

不過，把協議書遞給商硯深的時候，他卻看都沒看一眼，而是拿出了另一份協議書。

宋鶯時：“？？？”

商硯深一抬下，“用我這一份。”

宋鶯時今天主打的就是一個安靜聽話，便接了過來。

自己的協議已經是凈出戶，商硯深的那份總不可能比自己限定的條件更苛刻。

如果他要倒賠養費或是什麼損失費，在數額不過分的況下，宋鶯時哪怕去借錢也愿意簽署。

只要能離婚。

然而下一秒，宋鶯時就霍地抬頭，震驚道：“商硯深，你這是……”

商硯深面無表，“有什麼意見？”

宋鶯時嚨哽了哽，而后才道：“我不用你給我這些。”

他這次肯答應離婚，對宋鶯時來說已經比想象中順利很多。

雖然宋鶯時“以死相”，但對于商硯深來說，只要他肯再狠心一些，未必會被宋鶯時要挾。

商硯深的煙盒在手掌心把玩著，如果不是室煙，他看起來還想再來一支。

“給你就拿著。”

宋鶯時剛剛只是略地掃了一下，除了幾房產，大額現金，他甚至還列了信托資金和尚影傳5%的份。

就他給的這些，足夠宋鶯時揮霍好幾輩子了。

宋鶯時倒沒那麼清高，對商硯深的饋贈完全不肯接。

但總要有說法。

明明是強地要求離婚，商硯深還反過來給補償。

宋鶯時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低聲道：“這是因為我爸爸的事，所以才給我的補償？”

商硯深看一眼，“你就當是吧。”

“那我就更不能要這些了。”宋鶯時微微皺眉。

宋德厚的死，的確讓恨上了商硯深，甚至到了連自己也無法原諒的地步。

但正是因為如此，更不能接商硯深這些金錢上的補償。

宋鶯時知道自己別扭，既不想讓商硯深推卸宋德厚的死亡跟他有關，也不想商硯深就這樣把罪名認了下來。

真的會更恨他。

但對于商硯深這樣一個務實的商人來說，金錢和資產的保障才是最牢靠的。

他不想多說什麼，反問道：“錢拿著是燙手是嗎？”

宋鶯時難得擰起來，“反正我不要你這些。”

商硯深聞聲點頭，而后站起來。

“那行，既然連離婚協議都談不攏，離婚的事，就再議吧。”

說完，宋鶯時就看到眼前的那雙長邁開，真的抬步就走，毫沒有半點猶豫。

宋鶯時立刻手抓住了他的擺，“等等！”

商硯深居高臨下地看著。

宋鶯時皺眉，“你故意的是不是？”

商硯深目深邃，涌著看不懂的緒。

半晌后，他薄扯了個輕嘲的弧度，“我的確很有錢，但我有必要用錢來跟你開這樣的玩笑？”

宋鶯時噎住。

的確，商硯深要是真的不愿意離婚，他有無數的辦法，甚至可以直接今天不出現在這里。

但他來了。

甚至還準備一份詳盡的離婚協議書。

宋鶯時只要簽下來，不但可以獲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金錢資產，而且一個月后就能順利恢復自由。

宋鶯時沒有猶豫太久，“好，我簽。”

剛剛都已經想過，只要他的條件不過分地苛刻，愿意倒賠金錢。

這麼多錢，直接離婚就了富婆，有什麼吃虧的嗎？

商硯深依然面淡淡，與一起走了上去。

給他們辦理離婚手續的工作人員，在看到俊男走過去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指了指旁邊，“辦結婚登記在……”

但下一秒，宋鶯時就掏出了兩本紅的證件。

工作人員倏地噤聲。

收回驚艷的目，心里暗自懊惱剛剛犯的這個蠢。

看人家男才貌，怎麼就默認是來結婚的，沒看到兩人那冷淡的表嗎？

宋鶯時倒不覺得有什麼，坐下后，就當著那人的面開始簽署離婚協議。

工作人員在接過兩人的證件和協議書時，瞳孔再一次地震了。

幸好金錢的數字是大寫的，不然真的忍不住想數一數有幾個零。

按照流程，還要再勸解一番。

工作人員掃一眼離婚原因，是非常籠統的萬能說法——“破裂”。

“先生士，婚姻是十分神圣的事，每一段緣分的締結都需要經歷過很多波折。前面幾年，兩口子有很正常，但我們在組家庭后，相互諒包容，多替對方想想，日子就會越過越平順。我看二位外表這麼登對，可能離了對方，再沒有人能配得上彼此了。為什麼不給對方多一點機會……”

眼看著工作人員越說越真實，而宋鶯時的表一如既往的淡漠。

商硯深瞟了一眼，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像是沒了耐心，一抬手，“無用的話不必再說，辦手續吧。”

工作人員懾于他的氣勢，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看來，這兩人離婚肯定是這個看上去就有權有勢的男人提的。

豪門婚姻真的太難了，這麼漂亮的人也逃不過被掃地出門的命運。

工作人員心里大大嘆氣，只能給兩人辦起了手續。

提離婚申請后，必須要等一個月冷靜期才能正式離婚。

宋鶯時其實有點著急，但也知道這個是規定，任誰都沒法破例——

哦，也許商硯深這樣的人能有自己的渠道，但他自己沒有拿出特權來，宋鶯時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要求他加快他們的離婚進程。

手續很快就辦完了，兩人各拿一份回執。

到了這個時候，法律意義上他們雖然沒有真正離婚，但在宋鶯時眼里，他們已經離了。

沒有必要再一起走。

宋鶯時：“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正好要去趟洗手間。

商硯深看一眼，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面。

宋鶯時去了另一個方向。

從洗手間出來，宋鶯時接到了薄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