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的對話刻意著聲音，沒打算讓鄧檸聽到。

所以商硯深的嗓音幾乎是著宋鶯時的耳朵過。

宋鶯時的耳朵“轟”地一下燒了起來，倉皇地掃他一眼，眼睫都在跳。

……這人是有讀心還是逗好玩啊！

他們這邊兩人低聲而談，落在鄧檸的眼里就是當著的面打罵俏，氣得拍著自己的椅，大聲引起他們注意。

“硯深哥哥，你倒是說話啊！這麼把我撂在一邊算什麼意思？”

商硯深這才看過去，問，“你要我說什麼？”

鄧檸抬起自己的胳膊給他看，“姨現在神志不清醒，不就傷人，你忍心讓我繼續跟生活在一起嗎？”

商硯深點頭，算是明白了的意思。

“等接出來，我另外安排住。”

鄧檸楞了，“那我呢？”

商硯深什麼時候對月清這麼上心了？

現在這個改變是為了誰，不言自明。

鄧檸忽然有一種他們是一家人，要把單獨一個人排除在外的恐慌。

“那我呢，你們都住到別去了，我怎麼辦？”鄧檸帶著哭腔問道，“我是因為誰變了這樣？你們就這樣把我一個殘疾人扔在一邊了？”

鄧檸為商朗兒擋了災落了難，這就是在商硯深面前無往不利的底牌。

一搬出來這套說辭，商家人就只能認了。

以往宋鶯時也很同小小年紀就要坐椅太可憐，但是今天，聽等鄧檸還在顛倒黑白，宋鶯時就忍不住了。

“什麼我們把你扔到一邊？是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媽弄進療養院，現在賣什麼可憐？”

鄧檸正愁找不到發泄口，聞聲道：“宋鶯時，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如果不是你媽發病，我會把送走嗎？發病還不是因為你惹是生非！還有，我爸爸留下的鐲子到底怎麼回事，真的因為你才被人摔碎了？你怎麼就這麼晦氣！”

宋鶯時知道從里問不出話來了，只好問何姐，“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何姐告訴宋鶯時，一個中年貴婦來找月清，剛開始們還以為是月清的舊相識。

沒想到那位步太太——杜影竟然把鐲子摔碎的事告訴了月清，還歪曲事實，把責任全都推到宋鶯時上。

月清不了刺激，在杜影離開后就犯了病。

宋鶯時面如冰霜，恨不得把上門找事的杜影給活撕了。

鄧檸這里戾氣太重，從口里既然問不出來，宋鶯時二人也不再勉強。

反正以商硯深的能力，不是查不出來。

商硯深囑咐何姐照顧好鄧檸，便要跟宋鶯時一道離開。

“硯深哥哥……”

“你好好養傷。”商硯深頓了頓，又告訴，“你父親留下來的那只鐲子我找人修復了，恢復原樣有點困難，不過也算個念想。東西宋鶯時替你找回來費了很多功夫，你就算不激，態度也給我放尊敬點。”

言盡于此，兩人終于離開。

在向俊的高效率下，他們很快就知道了月清的位置。

找過去，發現鄧檸還不算壞到底。

鄧檸給月清找了家中高檔的療養院，他們兩個趕到的時候，月清正好被護工喂著吃完中餐，護工正在給做推拿治療。

兩人隔著玻璃站著，看向室。

月清閉著眼睛，看起來面容十分寧靜。

商硯深跟宋鶯時商量道：“住好安排，我挑個離醫院近的房子，讓你媽先住著。就是照顧的人會麻煩一點，到時候慢慢找。——我去辦出院手續。”

“等等，商硯深。”

“怎麼了？”

“要不，先讓我媽在這兒住兩天吧，看看的況。”

按照月清的個，如果現在迷迷糊糊的還好擺布，可總有清醒的時候，到時候一定不能接自己住在商硯深的房子里！

商硯深：“嗯？”

宋鶯時：“如果療養院住得不錯，就讓我媽先住一段時間。這里有人照顧，還有專業的醫護，比跟鄧檸住可強多了。”

商硯深無可無不可，宋鶯時自己這樣安排，他沒有意見。

但看宋鶯時興致不高的樣子，他問道：“不高興？”

宋鶯時搖搖頭，不無憾道：“我媽好歹也算是有兩個兒，沒想到到老了，最舒服的住說不定還得是療養院。”

宋鶯時嘆口氣，“你說，鄧檸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媽呢？”

商硯深答不上來。

無外乎就是因為鄧檸自私頂，對于月清多年以來的付出視而不見，認為誰都欠的。

“我媽媽……又是怎麼想的？不管跟我爸爸關系如何，我總是的親生兒，為什麼我媽媽要這麼偏心鄧檸？這些年沒做過一件偏袒我的事。”

宋鶯時多想得到月清的認可啊！

商硯深剛剛沉默了許久，但此時卻淡淡地開了口，“誰告訴你每個母親一定會自己的孩子？”

宋鶯時苦笑，“我以為這是人的本能。除了我，大概也沒人被自己的親媽這樣傷害了。”

“怎麼會沒有？太底下沒有新鮮事，你肯定不是唯一一個。”

宋鶯時聽他語氣有異，就問道：“什麼意思？你聽說過什麼？”

商硯深掏出煙盒，出一煙要點燃，但看了眼宋鶯時，還是停下了。

他的手指把玩著香煙，好一會兒才道：“真正偏心的你沒見過。有的母親，恨不得用其中一個，去換另一個人的命。”

宋鶯時懵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商硯深不是為了寬解而開玩笑的話，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

宋鶯時還想問，但商硯深轉而談起了怎麼跟步家算這筆賬的事，不經意就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

月清就暫時安頓在療養院，宋鶯時出國期間，向俊會跟進后面的一應事宜。

這樣安排，反而比讓月清待在鄧檸邊更讓安心。

畢竟，沒有危險的時候，鄧檸就是最大的危險。

而后，宋鶯時著頭皮跟薄曠請了兩周的假。

薄曠聽說要出國兩周，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宋鶯時不說清楚，他不肯批假。

宋鶯時只好把婆婆生病，要出國做手的事說了。

薄曠沉默一會兒，“鶯時，我怎麼覺你這婚是越來越難離了。”

商鶴榮的老婆生病，絕對不會缺人服侍。

宋鶯時卻請假兩周過去陪護，這麼孝順盡心，真不像是要跟人家兒子離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