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檸無于衷,低頭只顧吃飯。
在這個時間里,宋鶯時已經拿出手機給月清打了幾通電話,但對面都無人接聽。
宋鶯時問保姆,“昨天我媽在家嗎?”
保姆道:“白天是在家的,一個人關在房間里。晚飯下樓吃了一點,后來我去忙別的家務,沒注意到什麼時候離開的。”
宋鶯時凌晨才回來,并不知曉月清什麼時候離家的。
只知道在天亮之前肯定就已經出門了,因為從早上開始就沒出現過。
這樣的況就夠讓人擔心了。
宋鶯時再問鄧檸一遍,但還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宋鶯時冷冷笑了,“鄧檸,你知道的自己還能在我面前作天作地,是因為有我媽無條件縱容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落到我手里的話,你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鄧檸猛地抬眼,“宋鶯時,你敢對我做什麼?!”
“我不用對你做什麼,我只需要什麼都不做。”宋鶯時掃一眼保姆,“收了你的椅和手機,撤了你的保姆,吃喝就只給你點饅頭涼水,剩下的拉撒二字就能難死你……”
鄧檸做了一輩子的小公主,還沒被人這麼威脅過,“宋鶯時,你害死了我爸,還敢這樣對我?!”
宋鶯時默然幾秒,“如果鄧叔叔還活著,會允許你這樣對我媽麼?”
鄧檸眼看著又要摔砸發瘋,一旁的保姆只好站出來勸和,“小檸,畢竟大晚上的,你阿姨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安全。你如果知道的下落,至說出來讓鶯時放心一點。”
鄧檸氣哼哼道:“我不知道!”
“那你別后悔。”宋鶯時什麼也吃不下,拿起手機就往外走。
月清是有完全行為能力的年人,按理說出門個一兩天不會有什麼事。
何況以和宋鶯時的關系,出門不報備也很正常。
但宋鶯時還是不能放心,一顆心提得高高的。
因為月清有過自殺傾向,還不止一次。
宋鶯時的卡宴從剮蹭那晚被開走修就一直沒還回來。
眼下馬上就要凈出戶了,就更不用想商硯深會還給了。
宋鶯時要出去找人,打車到底不方便。
想借車都找不到人,最后還是只能求助于步苑。
步苑自己雖然沒車,但是可以開薛凜的車子出來,還能陪宋鶯時找人。
果然步苑一口就答應了,十五分鐘后開著車接上了宋鶯時。
步苑:“你車呢?”
宋鶯時這時候要是告訴自己要被商硯深凈出戶了,估計這一整晚就聽步苑的咒罵了。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月清,不能偏移重心,所以宋鶯時只說自己的車在那晚被自己撞壞了。
步苑:“從我家走的那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忙忘了。再說我跟你說也沒什麼意義,難道還要跟你索賠麼?”
步苑笑罵,“又不是我讓人撞的你,憑什麼要我賠?”
兩人這時候還能說笑,到找到半夜,宋鶯時把能想起來的月清的常去場所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
前一晚的熬夜還沒緩過來,今晚又這樣奔波,宋鶯時疲憊不堪,到后來靠在座椅上的模樣讓步苑看了都心疼。
步苑嘆口氣,“靠咱們兩個人,就是大海撈針。要不找人幫忙吧?”
宋鶯時不是沒想過找人,但是從前月清的事都是商硯深在理,他怎麼可能再幫?
而且也張不開這個口。
“算了……”宋鶯時想到步苑剛才提過明天還有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真是辛苦你了。”
“跟我還這麼客氣!”步苑打個哈欠,“要不咱們報警?”
宋鶯時猶豫了一會兒,“明天再看吧。”
月清先前也經常失聯。
剛開始那幾回,宋鶯時很擔心。
因為在鄧秉富剛去世的那陣,月清很厭世,還吞過安眠藥。
但宋鶯時報警后月清被找回來都會大發雷霆,跟吵架,“我不接你電話只是因為不想接電話而已。報警找我,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后來月清的自殺傾向慢慢消失,宋鶯時經歷得多了,也不會每次都驚慌失措。
希這次也只是虛驚一場。
回到家里,保姆和鄧檸都已經睡了。
宋鶯時直接去開了鄧檸的房門,抬手就打開燈。
鄧檸被驚醒,看到是宋鶯時立刻抓了一個布偶扔過來,“你是不是有病?!”
“鄧檸,你是不是沒有心肝?”
在這種況下還睡得著。
鄧檸神經衰弱睡眠差,起床氣十分暴躁,“人又不是我弄丟的,你跟我撒氣有什麼用!”
“我媽出門前肯定跟你說過什麼!”
鄧檸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知道更多。
鄧檸冷冷道:“你媽還真沒跟我說過什麼,就算說了我也懶得聽!我只是恰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而已。”
宋鶯時追問,“什麼日子?”
鄧檸躺回床上,把眼罩一拉,“今天是和我爸領證的日子!是你毀掉了的婚姻和幸福,在今天不想看到你有什麼奇怪的!”
宋鶯時默然。
也不是沒想過今天會不會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甚至連鄧秉富的忌日都排除過。
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月清和鄧秉富結婚的日子。
……難怪。
今天去民政局的時候,發現今天領證的人特別多。
原來十年前,二次步婚姻的鄧秉富和月清也會算個好日子,像如今的年輕人一樣去領證。
鄧檸說得沒錯,就是毀了月清的幸福。
宋鶯時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今晚把那些娛樂場所都排查過,看來是掉了與鄧秉富有關系的地方。
也許,等天亮以后應該去一趟墓園看看。
第二天,宋鶯時頂著眼下淡淡的青黑下樓。
鄧檸因為凌晨的沖突,對理不理,散發著低氣。
宋鶯時主開口,“今天商硯深還來接你嗎?”
按照的想法,如果商硯深今天真的打算跟自己去離婚,肯定不會再來接鄧檸上班,要不然,不是要被鄧檸發現他們的關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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