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nbsp;nbsp;學姐帶著學弟過年春聯放鞭炮包餃子收紅包嚕~~

大年三十, 除夕。

這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節日，寧靜的小村莊此時也變得格外喧囂和熱鬧起來。積雪未化，寒風凜冽, 但大家都聚在一起，開心地忙碌著, 迎接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一大早, 程之遙一家就起來忙碌了, 各自都被分配了任務, 分工明確。

吃過早飯後，老兩口就進了廚房, 開始為晚上的年夜飯做準備。一個掌勺，一個在旁邊切菜備菜, 燒火添柴。雖說現在離晚上還早，但有許多食材都需要提前準備好，比如說大鯉魚要提前炸好定型，各種菜和也要分門別類整理好，該焯水的焯水, 該油炸的油炸, 到時候就可以直接下鍋了……

春聯的任務則被給了程之遙和李衍。程之遙從小就負責春聯了。這是一項富有儀式的事, 小時候跟著大人，長大了全權給自己, 總之對春聯可謂是駕輕就。

帶著李衍，搬著小板凳，先去院落的大門上春聯。撕去舊的春聯, 接著把早就準備好的春聯拿出來, 在背面刷上一層用糯米熬的濃稠的漿糊。這種漿糊黏度非常強，風吹雨打一整年, 都不會掉。

李衍穿著圓鼓鼓的羽絨服，在旁邊幫扯著春聯，仰頭開心地看著。

門口不時有街坊鄰居經過，笑著跟兩人打招呼。經過昨天馮媽媽那種坦坦的介紹，村裏人對這個新來的外鄉人也不再抱著那種戲謔玩味的態度了，而是很客氣地打著招呼說過年好，然後喜氣洋洋地匆匆回家忙年去了。

好兩邊的對聯，還要福字、橫批和門神。大門上的春聯搞定，程之遙又帶著李衍去房門上的春聯。這項活計本來就很輕松，兩人一邊春聯，一邊蹦蹦跳跳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完春聯後，一時找不到什麽事要做。這時，廚房裏傳來一很香的味道。程之遙一邊大著好香一邊就遛跶廚房裏去了。看見油鍋裏翻滾的小，著手等待著，很快就如願獲得了一碟熱乎乎的小，撒上椒鹽和芝麻，噴香。程之遙非常滿足。在廚房一般沒別的任務，就負責吃。

李衍跟在邊，卻過意不去了，覺得自己會做飯，那也應該做些什麽。他像只勤勞的小蜂，很勤快地這裏幫幫忙，那裏幫幫忙，搞得程之遙也不好意思了，迅速加幫忙的行列，卻被媽媽攔下了。

馮媽媽堅決認為大學生就一點不應該進廚房做飯，于是給兩人一人一盤小零食，將兩人又從廚房攆出去了。

因為沒什麽事做，程之遙便拉著李衍去看自己家做的花饃。要說當地最好看的食，便是這花饃了，五六，花樣繁多。這種花饃是用來上供祭拜神仙之類的，因此都做得很好看很有儀式，并且因為比較複雜，要提前個一兩天做好蒸出來，留著過年的時候用。

花饃放在另一個房間的特制的蒸籠裏。程之遙神兮兮地揭開蒸籠上蓋的布，李衍就看到一個好漂亮的五六的大獅子頭出現在眼前，就像舞獅那樣的，大大的眼睛，繁複的花紋，眼睛和上還有出來的茂盛的須子，非常漂亮！

李衍驚嘆極了，開心地拉著說學姐學姐這些好漂亮啊！

程之遙驕傲地著，又揭開另一個蒸籠。于是李衍就看見了用面做出的紅紅的錦鯉、橙的柿子、還有漂亮的花朵……還有一個一個大白饅頭，上面用五六的面團出各小花進行裝飾，每個花饃中間還用紅的面團出標準的正楷字來，組“迎春接福”之類的吉祥話。

李衍驚嘆得不得了。他覺得這些簡直是藝品，真不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恰逢程之遙的爸爸進來拿面板和面團要去包餃子，見李衍如此喜歡，便給他了一手，了個面團，幾下出一個小老虎來。雖說沒有著，卻也栩栩如生無比可！

李衍激極了。他說叔叔你教給我吧我想學這個！程之遙爸爸說他現在沒時間得過年包餃子，等過完年再說吧。

李衍自告勇說自己也會包餃子呢！可以幫忙噢！

程之遙爸爸瞬間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在象征地推了幾下後，就把這項榮而艱巨的任務給他，然後自己背著手遛跶出門玩去了。

于是李衍就系上圍，坐在茶幾旁，勤快地開始包起餃子來。

程之遙無所事事，托腮在旁邊看他包餃子。

作為一個南方人，李衍既會包餃子，又會包餛飩。對于面食竟如此擅長，這真是很不合理的事。程之遙問他從哪學的，李衍說他小時候有段時間對烹飪很興趣，在他爸爸家跟阿姨略學了一些面點的制作方法呢！

略學了一些就包得這麽好，真是豈有此理！程之遙也不甘示弱，要捍衛一個北方人的尊嚴，我們北方人包個餃子分分鐘不在話下！

然後卷起袖子也開始包餃子。然後包出來的怎麽說呢……很有一種克系風味，像深海裏的鼻涕魚，在案板上了一團。

程之遙繃著，看著眼前自己的克系傑作。不得不承認，和做飯有關的一切事務都是所不擅長的。

再看旁邊，李衍出的餃子，每一個都小小的好致，好規整，連褶子都得特別漂亮。不由得陷沉思。

覺得既然整齊度沒法趕上，那就得從創意上下功夫了。決定對李衍的餃子進行一些加工。

最後就演變李衍在旁邊包餃子，程之遙在旁邊玩面，將包好的餃子小老鼠的形狀，小白兔的形狀，小豬豬的形狀，蟲的形狀……最後再用花椒籽給點上兩個漆黑的眼睛，啊！真是栩栩如生啊栩栩如生~

在程之遙在旁邊創造園的時候，李衍就一邊搟皮，一邊滿懷意地著。人眼裏出天才，他看學姐做什麽都是天才的模樣。

馮媽媽提著一塊豆腐從門外進來。剛剛安排老伴去包餡的餃子，自己出門買豆腐打算調制素餡的餃子餡。結果回來發現，竟然是兩個孩子坐在那裏滿手面地在包餃子。

當即就沉了臉，虎著臉就把在門外閑溜達的程爸爸過來兇了一頓，然後讓孩子們不要做這些，過年你們這些小孩就專心去玩去吧——在眼裏，兩人都還只是孩子呢！

李衍說阿姨沒關系的！他也可以做一些事呢！程之遙則正沉迷創作無法自拔，獻寶似地把自己的創作給媽媽看。

馮媽媽對著程之遙的園也沉默了。當機立斷給兩人塞了把剪刀和紅紙，讓兩人去剪窗花玩。然後把懶的老伴過來繼續包餃子，自己去調素餡的餃子餡了。

程之遙雖然廚藝略有欠缺，但在玩這種事上可是非常有天賦。在書房，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紅紙，唰唰幾下就剪出了一個福字，裏面還有花朵和小燕子，好看極了。

啦啦隊長李衍又驚嘆了，拍著手說學姐好厲害！

于是在他的吹捧下，程之遙又剪了威風凜凜的老虎頭與獅子頭，在門上，有辟邪鎮宅的好兆頭；還剪了大鯉魚和年畫娃娃……

最後程之遙轉著剪刀驕傲道：

“你想剪什麽圖案呀，都能剪出來送給你噢~”

李衍想啊想，眼睛一亮：

“那、那我想要個兩個人靠在一起的圖案！”

程之遙手一頓：

“靠在一起？那是什麽姿勢？”

“就是地靠在一起……像、像我們那樣……”李衍紅著臉說。

“哦？”程之遙靠近他，低聲，“誰跟誰靠在一起？”

明知故問。李衍難為地把臉偏到一旁：“就是、就是一個生和一個男生……”

程之遙朝窗外了，然後悄咪咪往他邊了，握住他的手。

“你不說清楚，我剪不出來啊。”端詳著他害的臉，低聲。

李衍咬著，最後還是小聲說出來了：

“就是、就是學姐和我……”

最後程之遙還是沒剪出人來，而是剪了個兩個貓咪纏在一起的圖案。外面是一個大貓咪，裏面是一個小貓咪被大貓的尾圍在中間。

指著最中心的小貓咪說：“這是你。”

又指著那個威風凜凜圍在四周的大貓咪霸道宣布：“這是我！”

然後低聲教導他：

“小貓要永遠乖乖待在大貓懷裏，知道嗎？”

李衍手裏托著剪紙，紅著臉抿著低頭笑，輕輕點了點頭。

程之遙往窗外了，然後飛速親了口他的臉。于是他的臉更紅了。

除夕之夜。

溫暖的房間裏，燈火通明。電視裏播放著春晚，桌上是盛的年夜飯，大家溫馨地聚在一起，卸下一整年的疲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吃完飯，馮媽媽又拿出紅包來，給兩人發了歲錢。李衍本來害地想要推辭，但馮媽媽對他這個離異家庭的留守兒非常憐，慈地了他的腦袋，說過年怎麽能沒有歲錢呢，你就把這裏當自己家，快快樂樂地過年吧。

李衍握著紅包，得眼圈也紅紅的。

子時快要到了。

程之遙拿著一支香，站在院子裏掛在樹枝上的鞭炮旁，張地等待著。

只等家人宣布0點一到，便迅速點燃鞭炮，然後迅速就捂著耳朵跑到屋檐下，躲到媽媽和爸爸後，笑著看劈裏啪啦的炮竹，和四周天空不時升騰起的漂亮焰火。

四周鞭炮齊鳴，昭示著新年的來臨。

煙花照亮了夜空。程之遙快樂地笑著，李衍挨著站著，捂著耳朵，也在快樂地笑。

這是他這麽多年，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個節日。這裏沒有什麽奢侈的，也沒有迎來送往的一大家子賓客。但他覺仿佛被什麽溫暖的東西所包裹著，很開心，很快樂。

他看向學姐。而恰巧，學姐此時也看向了他。

然後對他笑著了眼，在袖的掩蓋下，悄悄了他的手。

李衍心底突然又升騰起了一個奢侈的願——他好想每一個除夕，都能像現在這樣，和學姐一起度過……

程之遙已經回過頭，繼續看頭頂絢爛的煙花

李衍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悄悄靠更近了一點。然後擡頭也繼續看頭頂盛放的焰火。

新春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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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總是短暫的。在春節過後，到了初三，兩人就準備離開了。

媽媽和爸爸一路送兩人到火車站。

肩膀上有背的媽媽給準備的吃的土特産。馮媽媽又往程之遙兜裏又塞了些錢讓路上花。然後給從下到上整了遍服，最後捧起的臉。

“不論什麽況，都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照顧好自己啊。”馮媽媽叮囑道。

火車漸漸遠去。家鄉也遠遠地留在了後。

程之遙著窗外後退的風景。羈旅漂泊，背井離鄉，下一次回來，又得是過年的時候了。

雖早已習慣，依舊不免有些傷懷。

這時，旁的人，將腦袋悄悄靠在的肩膀上。

程之遙低頭，看見李衍也在看向。

他握住了的手，沉默而無聲地陪伴著，用眼神說著：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程之遙著他，也微微笑了起來。

——也罷。那便一起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