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nbsp;nbsp;學姐把學弟按在牆角使勁親親(づ￣3￣)づ

從老師家出來後, 程之遙好一段路都沒怎麽說話。

李衍跟在邊。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學姐心很沉重。

像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在心頭。

“學姐，你為什麽不開心啊？”走出一段路後，李衍輕聲問。

“嗯？”程之遙回過神, “我沒有不開心啊。”

似乎重新恢複了輕快的模樣，看了看時間, 然後對李衍瀟灑一甩頭：

“走吧, 我帶你去玩！”

接下來的時間, 程之遙就帶著李衍, 在城裏四轉著玩。

小城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華和熱鬧，卻頗有古韻。程之遙帶著李衍, 去游覽了畫滿了壁畫的寺廟，登上古樸的鐘樓, 還有高高的古塔，和佇立著的石碑與雕塑……又去吃了當地的特小吃，有外裏的夾饃，吃起來咔嚓咔嚓地還會往下掉皮；還有熱呼呼的羊泡饃，在冬日裏蒸騰著暖暖的熱氣……

當地的辣椒很有名, 程之遙又喜歡酸辣那一口, 便往裏使勁加辣椒。李衍看著碗裏通紅一片很好奇, 便把自己碗裏紅紅的辣油給李衍嘗了一小點，他立刻被辣得眼淚汪汪紅紅, 再也不敢嘗試了。程之遙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可憐可的樣子哈哈笑。李衍小口小口喝著水，像只小白兔, 難為地笑。

最後, 兩人來到了那段穿城而過的古城牆旁，在城牆腳下悠閑地散著步。

上午的天氣還是晴朗朗的。結果到了下午, 天上的雲彩又重新聚攏起來，遮蔽住，變了沉沉的鉛。

“這段城牆可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噢，是我們這邊有名的景點，歷經好多個朝代。你如果仔細看，還能在上面找到古人留下的字呢。”

兩人漫步在城牆腳下。程之遙化小導游，給李衍解說著。

李衍著城牆上的磚塊，開始仔細觀察。青灰的磚塊歷經歲月的風化，斑斑駁駁。李衍一塊磚一塊磚地尋找著，終于辨認一塊磚塊刻著細小優的篆文。

他回過頭驚喜道：“學姐！我找到刻著字的磚了！”

兩人開始研究上面寫的是什麽字。後來發現那是古代版的“到此一游”。

“看起來古人素質也有待提高啊。”程之遙嘆道。

李衍不停地咯咯笑著：

“學姐，這裏好有趣呀！我喜歡這個地方！”

程之遙挑眉：

“你喜歡這個地方啊？很多人都想趕離開的。”

李衍停下：“為什麽？”

“因為落後啊。”程之遙直白道，“因為經濟不行。經濟不行，就像一潭死水，沒有新鮮湧。慢慢地，越來越多人往外走，這座城就越來越老，越來越舊。留在這裏的人會逐漸被那些老舊的東西困住，再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或許是天氣的變化影響了心境。程之遙的聲音也低了很多：

“這裏很多人都是被迫留下的。能夠走出去的，早就走出去了。沒人願意回來。”

頓了頓，又道：“我的家人也希我離開了就別再回來。”

李衍靜靜地看著的側臉。他覺，學姐心裏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又回來了。他想搬開那塊在學姐心裏的石頭。

于是他說：“可是，可是只要學姐想要回來，可以隨時回來，想走也可以隨時走呀！學姐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程之遙被他天真的話語給逗笑了。

“是的。或許吧。”笑著說，“但在這裏長大，一不留神，就會永遠出不去了。”

著遠方喃喃道：

“從我小學畢業開始，就有邊的同學不斷輟學，去打工，去務農，然後繼續生活在這篇土地上。那些兒時的玩伴，現在都找不到一個了。包括我的老師，我的家長……我走得越遠，好像就離們越遠……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怎麽會這麽孤獨……”

這話不知不覺中帶上了幾分消極的意味。在淺灰的天空下，的影有些蕭索的意味。李衍趕拉住的手搖晃，想讓高興起來：

“學姐不是這樣的！等學姐事業有，有能力了，可以回來建設家鄉，這裏會變得越來越好，學姐不會孤獨的！”

程之遙回過神。笑了：

“是啊，那也得有能力才行。我現在窮得叮當響，連錢都賺不到，自都難保了！”

“不怕的學姐！”李衍信心滿滿，“學姐那麽厲害，現在這種況只是暫時的！我也可以打工掙錢的，我們一起渡過這個難關！”

“你還在四打工啊？”程之遙略顯無奈，“你想明白了以後想做什麽了嗎？”

聽到這話，李衍就略帶赧地低下頭：

“我，我還沒有想明白……”

程之遙了把臉，說：

“哇你不要這樣啊，之前我不好意思說，但是你爹那麽有錢，你非得打工做什麽啊？”

李衍臉就變了。他把腦袋偏到一邊，還是倔倔地：

“就不想用他的錢！”

程之遙嘆了口氣，覺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談一談這件事。

說：

“我覺得你既然靠自己賺錢了一段時間，想必也能過，有時候，那種走投無路的覺，真的很難，就像整個人都被困住了。越是經歷過這種覺，越是要懂得，在有機會，有資源的時候，要拼命抓住，吸取營養。”

頓了頓，又問：“你們專業的難道不要參加各種比賽嗎？怎麽從沒見你參加過？”

李衍眼神左右晃，腳尖不安地在地上畫圈圈。參加比賽，既花錢，又費時間。他從來沒報過名……

程之遙一看他神就知道怎麽回事。微微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向你爸爸證明自己不用靠他。但你必須得知道，現在這個年紀，是你一輩子最好的時候，也是學習和積累的最佳時間。你只有先保證你現在能力不斷增長，日後才有更多自立的底氣。難道你要把這種黃金時間，浪費在各種對你專業能力增長無益的兼職上嗎？不要一時的意氣，犯了傻。”

李衍耷拉著腦袋，久久沉默著。最後他低聲道：

“我知道的學姐。大家都說我傻。我爸也說我傻。他說，我是在福中不知福，比所有人的人資源好那麽多，卻不珍惜……可是、可是我……”

李衍說不下去了。最後，他低著頭，沮喪地問：

“所以，學姐也覺得，我應該跟我爸和解嗎？”

“不。”程之遙笑著搖了搖頭，“你和你爸爸的關系我沒有資格替你做決定。我是說，你不應該為了提早獨立而讓自己的專業停滯不前，應該往前走。不管什麽況，你都要首先保證你自己的能力不斷提高，而不是去關心你和你爸爸的關系，明白嗎？”

李衍聽著說的話，若有所思。

程之遙最後說：

“想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很正常。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甚至現在都不完全知道自己想要達到一個什麽結果。但如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更要一直往前走。只有往前走了，你才能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想要什麽……

李衍迷茫地思考著。他的心中依然是大霧彌漫，空一片；但漸漸地，大霧逐漸散去，一個場景開始清晰浮現——明的午後，合歡樹下，樂符從心中誕生，無拘無束在指間流淌；而的人，就在樹下，帶著欣賞，視線落在他上，安靜而專注……

李衍的眼睛漸漸明亮起來。

“我知道我想做什麽了！”李衍欣喜地著，眼睛亮晶晶，“我想學作曲！我想為學姐做出，最好聽的曲子！”

程之遙一怔，接著無奈地笑：

“你不要為了我。你要為了你自己。我們都要為了自己。”

“我就是為了我自己呀！”李衍開心地說，臉蛋紅紅，“我喜歡作曲。能給學姐作曲，這樣真的很開心！”

程之遙張著著他。覺得這話說的好像沒什麽病，又好像到都是病……

“不是，”程之遙試圖給他捋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因為我，你把我摘出來，然後再去想，你真正想做什麽……”

“可是把學姐摘出來，我就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了！”李衍說得理直氣壯的，“是因為學姐，我才發現自己喜歡作曲呀！”

程之遙張口結舌半天。

“那好吧……”最後聳聳肩，略顯無奈，“既然你喜歡……OK。有何不可呢？”

李衍抿著笑了起來。他開開心心跟并肩走了一段路，又湊到耳邊小聲：

“我可以跟學姐一起走嗎？”

“嗯？”程之遙轉頭，略顯疑。

“就是、就是學姐說，如果不知道去哪裏，那就一直往前走……”李衍紅著臉小聲說。

他頓了頓，小聲問：

“那，我可以跟學姐一起往前走嗎？”

程之遙停下腳步。

青年專注地著，臉蛋紅紅，清澈的雙眼寫滿了期待和說還休的意。

看著近在咫尺的微紅的臉頰，和清澈明亮的眼睛。

四周這麽寒冷，只有眼前人是暖的。

心頭湧上一暖意。忽地釋然了什麽，笑了笑，說：

“可以喔。”

李衍開心地笑起來，不由自主地抱住，又趕放開，紅著臉後退半步，像個犯錯的孩子。

“對不起學姐，我忘了……不能抱的……”他小聲說。

程之遙笑著握住他的手，把他抵到城牆邊緣的一個角落。

“騙你的。這裏可以哦。”低聲說。

雪又下了起來。一片一片，逐漸變大。

在無人的古城牆角，一把傘悄悄展開，微微偏移，擋住了頭頂的落雪，和世間的一切目。

雪靜靜地飄落。傘下的吻，也如同頭頂的雪花一般，安靜而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