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鳥啾 小鳥把這事記在心上。
小鳥把這事記在心上。
他變小了, 做什麽事都不方便,學是不上的,班也上不了一點, 不是窩在顧舒口袋裏就是跟說小話。
集團業務繁忙,案頭積的工作不, 顧舒加了個班,撿著容易的先理了。
兩人回到家有些晚, 小雀在辦公室自娛自樂玩了一天也有些無聊, 讓顧舒給他放好洗澡水,準備洗個澡看看自己的翅膀怎麽樣了。
讓顧舒給他倒,是因為他個頭太小了,不適合用浴缸洗,小雀在臉盆和茶杯之中艱難地選擇了臉盆, 他挪不溫控的按鈕, 只能求助主人。
小雀洗澡變回了原形,一邊洗澡, 一邊檢查自己的翅膀。
小鳥不喜歡洗澡,他洗澡洗得很潦草, 檢查完翅膀換羽的況, 閉上眼睛,英勇就義般往水裏一紮, 數秒後一出水一抖擻,就是洗好了。
至于椰菜買來的小鳥香波, 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這一天雖然忙碌, 但顧舒還記著小鳥的事,等小雀洗完澡,變小鳥O, 換好服,裹著嬰兒巾出來,主臥裏該有的都有了。
探頭的小鳥:“哇!”
地毯上擺了許多東西,有小雀的新房子,的籃子床,定位項鏈,一排小服,還有小碗和小茶杯,五花八門的什麽都有。
小雀的新房子是棟帶花園的小別墅,花園是假花,樹是假樹,但看著很漂亮,還有只可以晃的秋千,他拉著秋千晃了晃,一屁坐上去晃幾秒,又跑向大門。
他在小別墅的一樓餐桌坐坐椅子,挪挪上面的餐盤,把窗戶推開看外邊的樹,瞄到花園刷欄桿側畫了圖案,又關上窗,從椅子上下去,爬樓梯去到二樓。
二樓是一個小房間,裏頭有書桌、櫃,還有床和梳妝臺,他推開窗,趴在上面打招呼:“喂喂,主人你在嗎?”
他的主人不在,小雀也不著急,他把旁邊的紗簾拉起來,站在半圓臺上,手肘倚著扶手,眉眼彎彎。
顧舒將禮拆出來放在地毯上後,門鈴響了,出去拿了份資料,沒想到再回來,浴室裏已經空了。
甚至小鳥聽見開關門聲不說話,直到顧舒邊關浴室的門,邊問他在哪,他才突然從模型冒出來,眉眼彎彎,像一朵綻開的花:“小雀在這裏呀。”
顧舒一愣,轉過頭看他,視線聚焦到下方,才從五六裏捕捉到了一只小O,無奈地松開扶著門的手,走過來蹲在別墅前,出掌心問:
“寶貝在玩什麽?”
小雀扶著臺往屋裏躲了下,眸子彎彎的,幾秒後發現笨蛋主人不懂陪他玩,于是著門框探出半張臉,慢騰騰走過去,坐到掌心上:“小雀在跟主人玩躲貓貓呀。”
“我們小鳥不喜歡貓,經常玩躲貓貓逗貓玩的。”
顧舒輕輕嗯了聲,道:“那我們等會再玩。”
小鳥慫恿:“現在玩呀。”
“不行。”
顧舒指節蹭了蹭他的小臉,彎曲手臂,把他送到肩膀坐著。
小雀爬上去了,他也不生氣,眼睛一轉問:“主人是有什麽事嗎?”
“要先辦正事。”
大晚上的,能有什麽正事?
“先說好哦,”思考了一會,睡小鳥倒在頸側,心有餘悸地道,“小雀不跟主人加班了。”
“不是加班,是其他需要小雀幫忙的事。”
顧舒把他帶到床上,拿起床頭櫃的一疊紙遞給他:“看看?”
“字好大哦,眼睛累,主人給小雀讀。”
顧舒餘瞄他一眼,小雀已經出手臂抱著蹭,撒意味分明,于是顧舒坐在床邊,慢慢讀給他聽。
資料由好幾部分組,最前面的是顧舒的日程安排,簡潔明了地翻到第二頁,指著時間讀給小雀聽。
“……那天晚上我有個飯局。”
柳董做東,地點在城東一家老城區街巷裏的清靜食苑,開了幾十年,主打古樸素靜,外頭籬笆開滿了花,小院與小院彼此隔絕,各有通道,食客也不會到一起。
飯局結束近九點,柳董回家陪伴,次日休假,外頭又下了靡靡細雨,顧舒沒帶傘,裴清晏也沒帶,索雨也不大,攔了他冒雨去買傘的作,邊沏茶喝邊想事。
雨水敲打著枝葉,葉影映在牆壁上,顧舒喝著喝著,約聽到了一點聲響,恰逢何淩送傘過來,顧舒猜自己應該是看出兩人有私事要聊,找了個借口獨自外出。
再往後,裴清晏兩人再見到時,顧舒已經撿了只小鳥,面不改地捧著上車。
“我是在小雀今天說的小巷裏撿到小雀的嗎?”
顧舒舉著老城區和食苑的照片問他。
趴在脖子上的小雀不太確定。
他從顧舒肩膀上下來,飛到照片上,趴在上面瞇著眼睛看了會,搖搖頭道:“小雀不知道。”
“小雀只知道是主人撿到了小雀,那天天氣很冷,小雀了傷,翅膀飛不了,壞天氣還要下雨。”
說到這裏,小雀癟了癟:“小雀都許願不要下雨了,它還是要下,特別壞。”
“小雀還只是一只小小鳥呢,比現在還要小,羽沾了水,很重,飛不了,頭也暈暈的,就暈倒了,只記得像這樣……”
他把小臉趴在照片上,咕噥道:“像這樣看著地上,看見青黑和銀。”
“再醒過來,就被主人撿走啦。”他一骨碌坐起來,“主人的手很暖和,還給小雀蓋了被子,好像是被子,小雀暈乎乎醒過來,得睡著了。”
說到這個,小雀的話就多了起來,他往顧舒手臂上,蹭著絨絨的袖,親昵地道:“主人最好了。”
顧舒了他的頭發:“我們小雀好可憐。”
“是的,”小雀癟,抓著的手自己的腦袋,委屈地道,“地板冷冷的,小雀頭好暈好暈,很可憐的。”
他自己說完,還吸了下鼻子,轉過來,朝開手要抱,撒道:“主人親親小雀,你的小鳥太可憐了。”
顧舒捧他起來親了口臉,問:“現在還疼嗎?”
“不疼啦,小雀傷的是腳,早就好啦,”他待在顧舒手心裏,一屁坐下來,彎著眼睛看著,“腦袋是摔下來傷的,主人給小雀包腦袋,還給小雀拍了好多照片。”
“我還給寶貝拍了很多照片?”
“嗯!”小雀點頭,翅膀晃了一下,“就在相機裏哦,主人的舊手機壞了,不過相機裏還有很多小雀的照片。”
那些相片裏小雀還不是圓球小鳥呢!
被主人誇了很多次的漂亮小鳥認為,給主人看他原來的照片,也不影響他在主人眼裏的形象,還能讓主人認一認的小鳥,簡直是一舉兩得的事。
“主人要不要看你的小鳥呀?”
以往顧舒覺得,生活始終向前走,那些或是失或是朦朧的記憶,只要能通過一個又一個的時間節點補全,以現在的進度去回溯,好像也沒什麽影響。
直到這一刻,才真切地有種自己失去了生命中一部分的實。
那些確實失去的,屬于經歷過的視角和人生,并非是可以被輕易拋卻的碎片,而是切實發生在生活裏,真切影響到自己與他人的一部分自己。
而這些記憶裏,還有一只活蹦跳的小鳥。
憾如水漫上又褪去,微微斂眸,了他的頭。
小雀不知道主人為什麽又自己,但他已經習慣被順,下意識就把頭低了下去,再一擡頭,貓兒眼亮亮的:“主人現在看嘛?
“小雀知道相機在哪?”
“小雀知道呀!”
小雀不知道,還是他把相機藏起來的呢。
小爸是找了人收拾家裏的東西,那些顯眼的鳥籠,喂食、小鳥床,還有一些照料用品都收走了,就連數據傳輸的時候,都沒有傳照片到顧舒的手機。
但小爸可不知道顧舒在家還用相機給小鳥拍照片。
小雀回家以後,每天在家裏這裏逛逛那裏逛逛,不把網的鳥食翻出來喂鳥,還把相機給藏起來了。
小爸怕顧舒記起來養的小鳥飛了,小雀怕知道自己養了名小雀的小鳥,剛進家門還張了一段時間,藏這藏那,後面顧舒一直記不起來,小雀都快把這事忘了。
這會他談起來興致,要不是顧舒抓住了他的睡尾,小鳥已經跑掉了。
飛到一半的小雀扭頭看主人。
幹嘛拉小雀呀?
“這事先緩緩。”
顧舒還記著現在首要的事:要讓小雀變回去。
問裴清晏要這些東西,一方面是想了解小雀的過去,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找到讓小雀變回去的方法。
這周六就要上門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顧舒確實有些焦慮。
一無所知的小鳥停下來,飛回掌心,坐在掌心裏,安地拍了拍:“主人不要擔心,小雀會幫主人想起來的。”
這傻小鳥以為是因為記不起來而張。
顧舒撓撓他的下,又撓撓他的小肚子,把小鳥撓得一直笑,癱倒在的掌心,小雀手抵住的手指,笑得差點掉出生理眼淚,道:“主人不要再欺負小鳥啦。”
的心漸漸又好起來了。
顧舒蹭蹭他的臉:“小笨蛋。”
笑得肚子沒力氣的小鳥哼哼:“不是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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