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管家小鳥 他總在學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顧舒半倚在辦公椅上，掃向長桌兩側的張張面孔：“還有問題嗎？沒有散會。”

“會議記錄小西記得每人一份，事後A組方案跟進給你了。”

“好的。”

總裁辦另一位助理將東西收好，跟上的步伐小聲耳語：“顧總，隔壁顧總來了。”

顧舒腳步稍滯：“小叔來幹嗎？”

“說是來跟您敘舊。”

顧舒轉了個步伐，拐向休息室。

休息室裏吧臺咖啡機咖茶水一應俱全，會議升降屏暗著，布藝沙發上一位年輕的Omega正在慢悠悠往兩杯卡布上撒法芙娜可可，垂下的睫遮住了眼神，顯得莫名乖巧。

“小叔，您怎麽來了？這兩天不是在忙城西的事嗎？”

顧馥琤三十出頭，面容姣好，若櫻，笑起來桃花眼彎彎，顧盼生姿。

此刻，顧馥琤彎著桃花眼，他示意顧舒在邊坐下，語氣親昵：“坐。”

“城西那邊灰塵滿天飛，終于快好了，我空回來看看，順帶簽個文件，結果忘了姐姐這段時間在法國出差，還額外帶了禮，還好有你，否則就白帶了。”

“你最近回家的話，替我捎個給。”

顧舒看了眼他推過來的禮品盒：“等會我讓人送辦公室吧，也不清楚什麽時候回來。”

帶回家小爸看了又要哭。

“好，那邊的項目進展緩慢，姐姐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原本還想得空了去法國逛一圈，跟喝喝下午茶，讓我別折騰，我就沒去……你嘗嘗，新的咖啡豆，老朋友捎給我的。”

顧舒在沙發另一側坐下，端著咖啡淺酌一口：“瑰夏的？花香味很明顯。”

“不知道呢，我只負責收禮，要是喜歡你把它帶走，我那還有，就是磨豆子有些耗時，你找個會的替你磨，嗯……說起這個，昨天裴家的孩子找你談朋友了？”

顧舒發現自己聽見這話居然沒有毫訝異，還有種“果然如此”的覺。

老神定定捧著杯坐著，濃的睫微垂：“咖啡不用了，沒有的事，最近是存在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有心人以訛傳訛罷了。”

顧馥琤眉眼帶笑，他笑道：“我就知道，誰喜歡大過年還要在家裏氣，玫瑰莊園變玫瑰花田，都是刺，還不如找個老老實實會管家的。”

“這地界跟咱們家合適的Omega不多，不合適的，倒一抓一大把……”

顧馥琤語調輕地腳踩全世界，跟小貓咪一樣，顧舒左耳進右耳出，聽來聽去，沒聽出什麽客觀建議，全是主觀緒。

左一句綠茶，右一句黑蓮花。

手機震，他低頭看了一眼：“呀，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記得讓人把禮給姐姐送上去。”

“好。”

顧馥琤來得快，去得也快，說完這番話就走了，桌上咖啡都還飄著熱氣。

顧舒嘆口氣，喝了半杯咖啡，拎起那一小袋被有意無意留下的咖啡豆，端著杯子出去，出門跟匆匆趕來的裴總助對上一眼，遞給他無奈道：“顧總的小禮，你先放著吧，屋裏那是給顧董的。”

他們兩人一有風吹草比兔子反應得還快。

真的只是跟裴家談個生意。

顧舒無奈，端著咖啡從部直升電梯進到辦公室。

辦公室名為辦公室，實則是包含日常生活區和辦公區一的辦公場所。

最基礎的辦公區域是辦公桌附近的那塊地方，也就是放小雀玩的場地，部還有一大片做了藏設置的日常生活區，最基本的會客廳、臥室、茶水間和帽間等都設置在裏頭，方便以前沒日沒夜地加班。

不過因為顧舒不喜歡被人進私人空間，的會客廳基本沒用過，在空間足夠的辦公區放了張拐角沙發，又在助理試崗時明確說明說工作的保要求，為金屋藏提供了非常充分的條件。

顧舒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了。

還好這次小叔沒去總辦找，否則小鳥是一抓一個準。

甚至開始盤算以後要不要讓小雀從部通道進來，免得人多口雜，被意外走風聲。

電梯直升，還沒推開小門，停在門邊就聽見裏頭約的細碎對話聲。

“咱們現在是在，你得低調著點，懂不懂？”

……都什麽七八糟的。

顧舒輕輕推開門。

沙發上小雀下倚著抱枕，正攥著遙控，偶爾擡頭看一眼屏幕，把音量調小，又低下頭，看不清表。

顧舒把咖啡放到桌上，隨手薅了一把小鳥。

“看的什麽？”

小雀愣呆呆的，轉過眼珠看，他的眼睫著，垂眸揪著抱枕，把枕頭得皺皺的，避開探究的眼神，他僵僵結道：“看壞人。”

顧舒拿起他手中遙控關掉投屏，在他邊坐下，湊近了下小鳥臉頰，饒有興趣問：“哪個壞人？”

小雀被了小，他看著顧舒眼神躲閃，小小聲道：“沒有，沒有的。”

“剛剛不是還說有壞人？”

他睫不停：“小雀不是壞人。”

顧舒笑了：“誰說我們小雀是壞人？”

小雀順著躲進懷裏，茸茸的頭發蹭著下頜，他臉頰在上，全心依靠著喃喃道：“反正小雀不是。”

顧舒出抱枕丟到一邊，環著他的肩膀把人摟懷裏，低頭了他的額頭：“怎麽想到看電視？”

“小雀，小雀就是喜歡看電視，家裏的電視很好看，但這裏的電視，壞掉了，小雀再也不要看了。”

“嗯？”

小鳥告狀：“小雀打開來，裏面就只有這個，這個壞東西，還有其他沒什麽意思的名字，小雀就點開看了，結果，結果剛開始還好好的，到後面就，就很奇怪。”

他在懷裏蹭蹭，像是了很大沖擊，急需一個懷抱溫暖，等到顧舒的輕回應，一下子又有了力氣，嘗試盡可能描述清楚道：“他們本來還好好的，後來，飛機飛了一下，然後突然就手腳，那個男的說話也好奇怪。”

“怎麽奇怪？”

“他就，手腳，然後跟那個的拉拉扯扯，還，還……”小雀閉上眼，還是覺得難以啓齒，他索直接跳過，總結道，“就是很奇怪，正常人不會那樣講話的，小鳥也不會。”

顧舒了他的頭發：“小雀是好小鳥。”

“是的，”小雀得到支持，說話也大聲了些，他坐在上，靠在懷裏，信誓旦旦道，“小雀是好小鳥，不是壞人，這是，這是騙人的，電視是騙人的，我們金雀是很有守的小人，不會這樣，這些都是……假南瓜，專門騙小鳥。”

“什麽是假南瓜？”

“就是小雀看的畫片，萬聖節前夕，那些壞小孩會放假南瓜騙小鳥去吃，然後把小鳥抓起來，特別特別壞。”

“這樣，那小雀會去救小鳥嗎？”

“小雀自己不會去，以前姐姐跟小雀說過，像小雀這樣的小鳥很容易被欺負，但是，小雀會大家一起救小鳥。”

顧舒有點記不清自己什麽時候跟他說過這話。

但小雀說得振振有詞，看著的眼睛也亮亮的，就好像是什麽很厲害的救世主，說出的每句話都是箴言一樣。

他黏黏答答道：“總之，小雀不是壞人。”

顧舒沒忍住，了下他的臉頰，半半捧，垂了下眸，眼神專注地停留在他下眼瞼：“小雀是不是想討親？”

“啊？”小雀一愣，他抿抿，錯開眼神不敢跟對視，結結起來，“沒有，沒有啊，小雀沒有勾引主人。”

“是嗎，昨晚小雀不還非要親你？”

小雀綿綿掙紮了下，本能想爬開但沒功，被錮在懷裏，他著睫翼，為自己辯解：“那是昨晚的小雀幹的。”

“昨晚的小雀和今天的難道不是同一個？”

顧舒拉著小雀的手，略微用力了，很，坐直：“要是想親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的。”

想到昨晚的意外，小雀臉騰一下紅了。

主人幹嘛老是提這事，小雀都道歉了，他只是想討個親，又沒有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雖然，雖然不小心害主人洗了個冷水澡，但他也知道錯了，還給主人道了歉，讓主人抱著自己寫日記，讀給聽了，小雀都已經改正了，主人還要記著這事。

“不，不用了，小雀今天不想親。”

小雀爬到一邊沙發上。

顧舒放他溜過去了。

無聲笑笑，手肘撐著扶手，認真琢磨起事來，閉目養神，手指輕點額頭：“小雀。”

小雀正鑽進一群抱枕裏，把自己悶進去，聞言回頭看：“嗯？”

“我買了些東西，到時候會寄到家裏，跟你的那些花花草草盆一起，你要記得簽收。”

小雀抱著抱枕懵懂點頭：“我會的，小雀已經學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顧舒嗯了聲，又問：“家裏怎麽樣？”

“好的，我今早還跟他們打招呼了，他們很……看著很開心，葉子都綠了不，還有小嘰，小嘰今天把衛生都打掃幹淨了。”

“那你的小蘑菇呢？”

“不是小雀的小蘑菇，它是小雀的蘑菇朋友，”小雀解釋清楚，認真道，“它很高興，我跟蘑菇說了，主人同意它住在家裏。”

“蘑菇很喜歡我們的家，它還會跟植一起跳草舞，小雀也喜歡我們的家，還有，還有……前幾天的糕點，小雀沒吃完，這次分類好讓業管家收走了，沒有被扣錢。”

顧舒點點頭。

這也算一只能管家的小鳥，符合小叔的要求。

至于小爸。

顧舒想了想，覺得還是到時候再說。

擡眸看一眼小雀：“過來。”

“啊？”小雀有些猶豫，他重申道，“今天小雀不親的。”

“嗯……我們家小鳥怎麽一天親一天不親，是不是變心了？”

“沒有呀，”小雀一本正經解釋道，“網上說，小人就要拒還迎，昨天小雀找主人親了，今天就不能給主人親的，否則親多了容易被發現，還容易被主人討厭。”

“小雀都跑辦公室裏來了，還怕被發現？”

小雀癟：“那不一樣，小雀是有的小鳥。”

顧舒笑著問他：“什麽？”

“告訴主人了就不了。”

顧舒嗯一聲點頭，邊跟小鳥說話，邊拿起一旁震不停的手機回信息。

“這樣，剛好今天的午餐也是個，怎麽會這麽巧呢？”

這不好。

小雀挪到邊上，觀察一會，看回完信息放下手機，的手臂，咬問：“主人還疼小雀嗎？”

“你的小鳥不想吃清淡的菜，好不好嘛？”

顧舒若有所思道：“這得問問裴總助了。”

小雀環著的手臂撒：“姐姐，你可是擁有世界上最可最聰明的乖小鳥，要是飯菜裏沒有辣椒，你的小鳥就會變得難過，會一直哭，你舍得你的小鳥難過嗎？”

顧舒把手機放到一邊，笑了下，手他的臉：“好吧，那還是舍不得小鳥變小鳥幹的。”

的小人哼了聲：“才不要小鳥幹，主人不要說這麽恐怖的話嚇小雀。”

主人真是的，就喜歡欺負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