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把唐惜醒,還是覺得頭有點重,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回憶著昨晚的聚會,有點懊悔不該喝那麼多酒。唐惜不記得后面的事,大概是被趙易舟送回來的,所以喊人,“趙易舟,趙易舟?”
喊了兩聲后都沒有人答應,唐惜剛準備喊第三聲,門開了。
付一宸沉著臉推開門,眼周帶著兩團黑霧,像是一晚上沒睡。
“你怎麼在這?”唐惜茫然,付一宸怎麼在這,難道他昨晚夢到的那些其實不是夢?
一開口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像是沙漠中走了很久的旅人,他咽了口唾沫。
付一宸冷著聲音:“你昨天喝醉了,我帶你來的酒店。”
酒店,對,唐惜這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他家,也不是宿舍,只能是酒店。
唐惜點了兩下頭,似乎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一晚上沒走?”
付一宸黑著臉盯著他,最后還是不了他的聲音,“我去給你倒點水。”
唐惜再次點頭,三秒后,倏然掀起被子,還好還好,子還在。可他為什麼第一反應是看自己的子?
就算他想明白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是gay吧。
不一會兒,付一宸擰開一瓶水遞給他,唐惜喝了半瓶才緩過來,試著回想昨天的記憶,他只記得自己喝醉前的片段,對于付一宸怎麼來的,怎麼帶他走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自己喝醉順手打電話讓他來的?那自己有沒有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唐惜瞄了眼付一宸,對方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這種死亡凝視,配上不說話真是絕殺。
唐惜猶豫著詢問:“你昨天晚上不是回家嗎,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回來?難不真的是我不當人把你喊回來的?那怪不得你臉這麼臭。
付一宸:“嗯,又回來了。”
唐惜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個字,想從中搜尋點什麼有用的信息,付一宸這句話的意思,不就印證真的是為了他從家里又趕回來的。
突然覺自己的罪過大了,試著拉回些理智,“那個……我昨晚,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付一宸抬眼:“有。”
靠靠靠,他就知道,付一宸送他來酒店后完全可以回去,能讓他在這干等一晚上,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等唐惜醒來說。
自己該不會真的趁著醉酒,跟人表白了吧。
那他現在等在這里,豈不是要找他算賬?
他現在頭還有點暈,能不能對待一個病人別這麼多苦難啊。
唐惜無力地給自己辯解下:“昨天我喝醉了,那些全是醉話。”
付一宸聞言挑眉:“你說了什麼醉話?”
唐惜:?
付一宸:“我來的時候你已經醉倒在桌子上。”
唐惜突然覺得自己醉得快還算有點好。
付一宸:“還是你指的是趴在我懷里不下來?”
唐惜瞪大雙眼,反復思考這幾個字,昨晚,這麼刺激的嗎?!
他為什麼全都不記得啊,如果早知道是這種場面,他就應該躺在床上裝死。
不知道現在重新躺回去,會不會被看穿。
付一宸看著他往下的子,微不可查地抬了下角,好像剛才繃的緒有了一瞬間松。
他還是裝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手把他翹起的頭發抓順,質問唐惜:“我不是告訴你要喝點嗎。”
唐惜整個人都不敢彈,這個姿勢,自己的頭可在別人手里,突然覺得一個大男人,被輕易制服,他好像有點慫。
他現在想看看手機,他特想知道,昨天有沒有干點正事,趁著喝醉酒向他道歉,興許當時做了,此時可以救自己一命。
他小心地說話,生怕付一宸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的頭皮扯下來,“他們老灌我,并且我酒量也不差……”
唐惜沒聲了,因為他覺頭上那只手開始收,付一宸顯然不滿意他這個答案,他見勢不妙,立馬改變戰,聲音輕,連眼里都加了層委屈,微微抬頭,“我下次不會了。”
俗話說得好,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個醉酒后沒有攻擊力的笑臉人。
果然,付一宸盯著他看了幾秒,結了下,而后放在他腦袋上的那只手被撤了回去。
唐惜見戰有效,又敢說話了,住正往外走的付一宸,“你要走嗎?”
付一宸:“去給你買飯。”
唐惜松了口氣,松懈地坐在床上,還好他昨晚沒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要不現在就不是睡到床上,也沒有這頓午飯。
唐惜下去洗了把臉,覺自己還是一酒味,他再次把臉、脖子、手腕又了幾遍,直到全都是皂的檸檬香。
再出來時,付一宸已經把飯擺好,三個清爽小菜,兩碗米飯和一碗粥。
算起來,這已經不知道是兩人第幾次一起吃飯,他們好像從第一次吃飯就發生一系列糗事,再到上次唐惜邀請趙易舟來撐場子,他此時覺得當時的自己真是蠢了。
唐惜想著想著,突然開口,打破這安靜的氛圍,“下次吃飯,我不別人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說出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能是自己現在想通了,總得有點什麼不一樣。
神奇的是,他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句話,付一宸筷子居然頓了一秒,而后角一勾,“嗯”了聲。
這個嗯字給了唐惜很大的信心,他開始琢磨起這個字,最后得出一個不那麼確定的結論,付一宸好像還愿意和他一起吃飯。
這讓他覺得面前的素菜都香了百倍。
這頓飯吃的很簡單,也很祥和,他沒想到喝醉后的第一眼就是喜歡的人,起來的第一頓飯就是和喜歡的人吃,這麼看來,昨晚那頓酒,喝得不虧。
付一宸見他好久不筷子,只在那傻笑,像是一頓酒給喝傻了,“你脖子怎麼紅了?”
唐惜回過神,心虛地了兩下,而后才想起是剛才洗的,“剛才洗臉時候的。”
付一宸:“你耳朵也紅了。”
唐惜:……
唐惜覺一炙熱的視線掃到他耳朵上,原本沒啥覺到耳廓現在像是火烤。唐惜心說你別看了,還不是被你看的。
他了脖子,“有嗎,可能也是剛才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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